“工,橙,柿,要成。”时榆像刚上幼儿园学习认字儿的小孩儿,“顺利。”
“是能连成一句话吧?话说谁是工程师?”白辞易疑惑道,“制药的人的代号?”
“……我不知道。”时榆手指再往下滑,但底下已经连不成字,“就这一张吗?”
“我恰好发现的。翻页翻太快了有些字就连起来了。”白辞易看了看旁边的纸张,道,“这些我不知道有没有。”
时榆烦闷地用手指再把字连了一遍,然后又往上下左右看,但没找出更多东西。
什么话得这么说?光明正大的讲不可以吗?
非得这么打电报?什么情趣吗?
他难受的恨不得一把火把这点了,但是他不敢,因为找不到左帆的话翟野会先把他点了。
或许是因为怨气真的太重了。白辞易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再次戳到纸上,然后推到时榆面前。
“怎么了?”时榆不解地问。
“你仔细看,”白辞易说,“这几个字的颜色会浅一点。”
时榆趴在纸上看了一会,然后他把纸举高,对着不怎么明亮的光。这下特别明显,这几个连着的字在光底下颜色都淡了其他字一大截。
白辞易很给面子地惊呼了一声,但时榆没空搭理。他把先前翻过的纸张重新拿回来,一张张地再次辨认。
太烦了,这种活。他宁愿黏糊糊的待在雨林随便哪棵树上或者山洞里埋伏人,都不想来弄这些。
他讨厌脑子转起来的感觉。总觉得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洒在四周,拼命想拼贴起来但无济于事。
“你要不歇会?找到什么我拿来给你看。”白辞易看着他顶着一张臭脸,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炸没。
“拉倒吧,你也不是什么能一目十行的。”心情不好,时榆的语气也没那么好了。但白辞易很聪明的进行了自我心理调节,没把时榆的语气往心里去。
没关系,当救狗反被咬了,他不识好歹而已。
他去翻出来两支笔,跟着时榆一张张地对光看清单,把淡的字都抄出来。工作量其实小了很多——不是每张纸都有这些字,有的几张里要记下来的字也不多。
好半天以后字儿都被抄下来了,白辞易松了口气,对面的时榆也不那么臭脸了,一副被超度了的样子。
“来认吧。”时榆愉快地对白辞易招手,“就这点字儿。”
白辞易听话地点点头,凑上来跟时榆一起看,逐字逐字地读:
“我,很,箱,泥。”
白辞易费了拉十头牛的劲儿才拉住时榆不让他掀桌子踹椅子。
“没事,没事,当看看恋爱小说,你别激动。”白辞易咬着牙,用尽力气拦住时榆。
“谁他妈看恋爱小说,我烦都烦死了你给我看这个?什么狗屁情趣把话这么藏着?!严查他们俩我看俩都像鬼!”时榆简直快变成一个泼妇,他挥着胳膊,啼血哀鸣,“打倒恋爱脑小情侣!”
白辞易哭笑不得,只能一指头戳到纸上胡乱喊到:“不是你看他俩肯定分手了你别急!”
时榆跟个在白辞易的桎梏下像个袋鼠,左蹦右跳的。他顺着白辞易的手指看,忽然间安静下来,然后一脚八卦的凑过去看:
“呦,好像还真是。”
白辞易掐自己人中。
对不起左哥我乱说的,我没想你俩真分了。
他心里想着左哥对不起,人扒在时榆边上跟时榆一起看。他随手指的那句不长,但看起来蛮痛的。
“不,圆,鱼,我。”
“为,盒。”
“我,盒,层,片。”
不愿与我。时榆在心里翻译。
为何。我何曾骗。
闹矛盾了这俩?
时榆往下看,但谐音有点太麻烦,他看的琐琐碎碎的。
很快就看到了最后一行。时榆看着字,心里默念着:
“我,不,厚,惠。”
我不后悔。
这句白辞易印象很深。不仅因为这张排的比较靠后,还因为这张纸看时,许多字力透纸背,写的很有力,几乎要把纸戳穿。
后悔什么?时榆扒拉自己的耳朵,一边扒拉一边想,头上耳朵上的毛刷刷掉。
后悔跟他在一起?后悔来雨林?后悔传情报?
叛的其实不是左帆或万玖其中一方,而是两个人一起?
工程师是谁?时榆心想。这场闹剧要出现第三个人吗?
他又看向楼梯边上挂着的合照,望着那两张笑脸。
左帆,还要往哪跑呢?
——
“听说狩猎区要来新人了,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听说还是共和区过来的。真好笑,别一见到枪就吓哭了哈哈哈哈哈。”
在办公区门口的两个小跑腿哈哈大笑,没注意走到面前来的人。
“你好。”来者看上去逼格很高,穿着打扮以及长相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什么事。”很久没见过这么有礼貌的了,小跑腿愣了下才回答。来人笑了笑,取下了脸上戴着的墨镜,然后举出一张名片。
“找找你们老大。”
小跑腿互相使了个眼色。捧着名片打量半天才给人指路:“那边,找人,有人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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