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义的双目保住了,女人背上却着了一刀。
小混混杀红了眼。
手无寸铁的崔忠义还在竭力地以一敌三,这时候他不能让自己分心,他十分清楚,此刻他便是把怀里这个已经辨出的女人推出去,让三个小混混糟蹋了她,他们也不会再放过他。
他只能接受被命运按住的头颅,度过这场劫难。
突然,从旁边的小店铺里飞出一把木棍,落到他脚下。
崔忠义抓起它,很带劲地又抵御又进攻起来。
然后,尖利的警笛声传来。
“快跑!警察来了!”
三个混混丢下手持的器械,瞬间就没影了。
“警察来了,让警察救你!”
崔忠义推开怀里的女人,就要离去。
“崔忠义——”
女人叫了一声,身子软软瘫在了地上。
警察已经到了跟前。
“什么情况?”
崔忠义简单进行了描述,然后准备走开。
“崔……忠……义……”
女人拼死抓地想撑起来。
“你们认识?”
警察蹙起了眉。
“他……是我孩子……爹……”
冯兰兰又拼全力去留崔忠义。
崔忠义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该死!可骂死自己都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他只能听从警察的命令,跟着警车乖乖去了医院。
冯兰兰受惊不小,受伤倒不大,医生简单处理后让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无大碍就能出院了。
“冯兰兰,不要再赖上我,今晚的一切当没发生!你该让谁来伺候你让谁来!”
崔忠义又要离开。
医生却又叫住了他,要求他必须留在病人身边一晚,一切等明天再说。
崔忠义挥拳朝墙上砸去!
“它奶奶的!冤家路窄也不能窄到这地步!我是八辈子还是十六辈子欠了冯兰兰?!”
崔忠义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一看禁烟标志,又塞进兜里狠狠揉着,在兜里揉碎了它。
护士过来给冯兰兰扎针输液,让崔忠义看护好病人的水。
崔忠义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病床上的是我孙子才让自己留在了病房。
冯兰兰张嘴想说什么,崔忠义立刻吼道:“你她妈的最好给老子闭嘴当孙子!”
冯兰兰识趣地闭上了嘴,瞪着眼瞪了一会儿,睡去了。
崔忠义是被护士吼醒的。
“你这陪护是咋陪的?!陪不起就别让你老婆受伤住院!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劈头盖脸的训斥让崔忠义懵逼赖赖。
“装啥装!病人的水早下完了!管里都进空气了你还在只顾做你的美梦!有你这样的陪护者吗?!”
护士一边处理着管里的空气一边吼着崔忠义。
崔忠义胸腔里的怒火要蹿出来把冯兰兰化为灰烬。
护士走后,他又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病床上躺的是我孙子,才撑着熬到了天亮。
其实冯兰兰这外伤,他崔忠义自己就能帮她处理,但他觉得自己再对冯兰兰多管闲事就他妈的是真孙子!
天亮后,他抓起衣裳就走了。
“忠义——”
冯兰兰在他身后凄然深情喊道。
崔忠义紧赶慢赶,到厂里时,还是迟到了。
胡保安可逮住了千载难逢的处理崔忠义的机会。
一番义正辞严的训话后,又开始对崔忠义进行体罚。
抱头靠墙深蹲五百下。
崔忠义知道这是胡保安在给他下马威,有心整他。
他看了看胡保安,胡保安的眼神里全是玩味。
“崔忠义,你可以不做的,只要你给——”
俯在崔忠义耳边压低声音道:“给老子说句软话!或者喊句爷治桌酒席啥的?你丫的眼神太倔了,老子看着就是不顺眼!”
崔忠义抿唇冷笑道:“胡组长,你还倒真是看走眼了!我迟到我认罚!不过你要是独独针对我,你就不怕自己出事?”
胡保安嗤了一声大声道:“崔忠义刚上班就迟到!这是典型的不把咱厂夹眼里!今天我胡保安一定要杀一儆百!
没规矩不成方圆!不然今天你迟到!明天他迟到!这厂是不是都要变匪窝了?!
任何苍蝇臭虫都能飞进来?!”
大喇叭一样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很人话!
“蹲!”
胡保安大喇叭一番后,命令崔忠义开始做。
一下,两下,三下……
崔忠义咬牙做着。
刚调到他们一组的张良看不下去了。
“胡组长,五百个一般人受不住的——”
“呵呵!崔忠义可不是一般人,他一千个都能受得住!你看他那眼神,还要吃人哩!”
看到崔忠义头上开始冒汗,张良又小声劝崔忠义道:“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给胡组长说句软话——”
崔忠义朝他摆摆手,露出友好的感激,小声安慰他道:“没事,我能吃得消,谢谢你。”
可张良明明感觉到了崔忠义的体力在迅速下降。
平时胡保安罚他们,最多一百个深蹲,现在崔忠义是他们的五倍又加一个麦当娜的十六蹲,这不要人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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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急出了一头汗。
两个狠人!折磨得他这个老实人要心梗!
然后,他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场里的怪人姚丰色——一个拥有难听名字的冰美人。
她在厂里是个神秘的存在,没有具体的工作,但厂长姚裴杰又月月不少她的工资。
有传言她是姚裴杰的妹子,远房亲戚,女儿,因为都姓姚,发现不能准确归位后,又有传言说姚丰色是姚裴杰的相好,可又看不出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到最后,大家都把她当成姚裴杰养在极元电子厂的一个镇妖大仙。
张良一路小跑过去,向她求助道:“姚姑娘,你在这里站多久了?胡组长这样叫人蹲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你能不能过去帮忙说句话!”
姚丰色露出一惯矜冷的笑,浅声道:“他没有嘴吗?还要你替他的命求情?”
“哎呀,姚姑娘,你不知道,这是个新来的!不给胡组长上供,倔得很呢!
吃亏就吃到这里!你快过去看看吧!胡保安肯定能听进去你一句劝的!”
“为什么?”
姚丰色玩味一笑,瞅着好人张良问道。
“因为,因为你是咱厂里的……镇妖大仙!”
张良憋不住笑起来。
姚丰色对这个绰号不陌生,也没对这个绰号表现出过讨厌或喜欢的态度,就像她的人给所有人的感觉——凉月一轮,四季一色。
姚丰色抿了抿唇,向深蹲着的崔忠义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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