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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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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因由

    “那到底有沒有嘛?”陸魚湊過去, 把明硯擠得坐倒在床上。他又湊過去,單手支在床沿,把明硯困在他和床鋪之間。

    明硯看着學成熟的大人玩“床咚”自己卻紅了脖子的家夥, 含蓄地說:“大學時候, 你去過我在校外的房子。”

    陸魚愣了一下, 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時間,又是興奮, 又是生氣:“怎麽,怎麽能這樣?都睡過了,怎麽能分手?”

    明硯被他逗笑了, 伸手扯扯陸魚的臉蛋:“睡過了怎麽就不能分手?你這人怎麽還搞封建呢?”

    “不是, 那, 那都這麽親密了, 怎麽……”陸魚磕磕巴巴,語無倫次,“怎麽能分手, 怎麽舍得的,因為覺得被抛棄了?”

    明硯只是去留個學而已。

    陸魚快速捋了捋時間線。

    在去陸家之前,他應該是從沒覺得被明硯抛棄的, 畢竟還在開開心心地攢錢,準備追去F國。

    自己跟陸家決裂, 是覺得陸家人不愛他,靠着幻想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愛他, 支撐着他咬牙離開陸家。那個人也許是親生母親、父親, 也可能是一個愛人。

    在被養父母區別對待, 在弟弟說出“這是我家你滾出去”時, 他都這麽安慰自己。他離開陸家的時候, 對養父母也是這麽說的,“我的親生父母,一定不會這麽對我”。

    雖然還沒有找到親生父母,但他找到了一個喜歡的人,而那個人恰好也喜歡他。他擁有了一個愛人!

    在他充滿希望,準備還了陸家養育他的錢、奔向自己的愛人時,陸家告訴他,他是被母親扔掉的。

    于是陸大魚發瘋,崩潰,遷怒到明硯身上。

    這中間是不是少了一點必然的邏輯?應該還缺少什麽信息。

    不過,陸魚大概知道陸大魚在想什麽。他鑽了牛角尖,覺得自己會被所有人抛棄,于是決定在被抛棄之前,先抛棄別人。對養父母如此,對明硯亦如此。

    抛棄……

    “陸魚!”明硯突然喊他,雙手捂住他的耳朵,神色嚴肅但語氣溫和,“別想這些。”

    陸魚顫抖了一下,瞬間從混亂的思緒裏驚醒過來。他呆愣片刻,突然撲過去,把明硯撲倒在床上,緊緊抱着他:“硯哥,硯哥……”

    剛才他在書房,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深想。他感覺到那篇日記就像一個伸着無數怪手的深淵,會把他拖進深暗之地。明硯的出現,像一道光劈開了黑霧,是他目之所及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就追着回了卧室。

    草木甜混合着悠遠的檀香,讓他逐漸鎮靜清明。

    這次明硯沒有掙紮,只是任他抱着。半晌,極緩慢地擡手,輕輕拍拍陸魚的脊背:“你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陸魚把臉埋在明硯的頸窩裏,悶悶地說:“我沒喝多,我只喝了一罐啤酒,那一兜是老楊喝的。”

    能說這話,看來是沒事了。明硯笑着拍拍那毛茸茸紮脖子的腦袋,叫他起來。

    陸魚哼哼唧唧地耍賴:“我們都睡過了,能不能……”

    “不能,”明硯幹脆地把他推開,用膝蓋蹬到一邊去,“老實睡覺。”

    調暗香薰燈,明硯坐在床邊,窸窸窣窣地撕眼貼包裝紙。

    陸魚心裏沒着沒落的,癟癟嘴,跪坐在床上從背後抱住明硯:“硯哥,我們和好,好不好?”

    撕紙的聲音停下,明硯沒動沒說話。

    “你也喜歡我,不是嗎?”陸魚委委屈屈地,蹭了蹭明硯的後背。

    既然沒有原則性的錯誤,既然明硯還喜歡他,還心疼他,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明硯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

    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語調平靜地說起了分手那天的事。

    “那天下大雨,我要把一份設計原稿從城南送去城西。下雨天總是堵車嚴重,出租車走了一個小時也只晃悠了三公裏。沒辦法,我只能下車步行。”

    明硯的聲音,帶着幾分安撫,像在講睡前故事,不過這故事對陸魚來說,一點也不溫馨,更像深夜電臺的恐怖故事。

    “那個城市雖然繁華浪漫,但也有很糟糕的一面。我在人群中穿行,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偷走了錢包。我的現金,銀行卡,證件都在那裏面。我那時候還小,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麽辦。”

    陸魚心尖收緊,仿佛囚犯等待法官傳喚關鍵證據。

    “這時候,你打電話過來。”

    明硯輕輕吸了口氣,回想那天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他接起電話,帶着點委屈,想告訴戀人他的遭遇:“陸魚,今天這邊下雨了。”

    陸魚沒有聽出他的鼻音,只是木然地說:“明硯,我不去找你了。今年不去,明年也不去,我們分手吧。”

    他當時一手撐傘,一手抱着厚厚的設計稿。要接電話,就把傘夾在了臂彎,這一愣神,傘就掉了。

    大雨澆在他的頭上,淋濕了手裏的設計稿。他着急地把稿子捂在大衣裏,又着急問陸魚怎麽回事,心情糟糕,氣急敗壞:“陸魚,你再說一遍,你要跟我分手!”

    電話那端的陸魚,只是“嗯”了一聲。

    “分手就分手,陸魚,這你是說的,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後悔!”他咬牙切齒,強忍着喉頭的梗塞。

    挂了電話,他崩潰無比。傘的正反面都濕了,浸了泥水,他不能讓設計稿淋濕,只能躲到河邊石橋頭的紅色電話亭裏。

    大雨滂沱,河水湯湯,拱橋上空空蕩蕩,他一個人站在電話亭裏,哭了很久。

    陸魚不敢想象那個場景,但又無法不去想,只能緊緊抱着明硯,聽他聲音低啞地做最後宣判。

    “我理解你的崩潰,但我真的無法再承受一次這樣的後果。陸魚,這麽說雖然有些矯情,但這是真心話。你是個寫書的,我是個畫畫的,我們都太敏感了,多思多慮情緒不穩。我是喜歡你,可那又能怎樣呢?我們不合适。”

    一滴眼淚,砸在陸魚圈在明硯身前的手背上,砸得他連靈魂都跟着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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