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厚重的云层低垂,好似要将整个世界压扁,使人感觉到一种无名的沉重。
天空的色彩显现出幽深的灰色,宛如被一层浓雾遮掩。
病房内的空气仿若凝滞,沉闷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
司博腾在薄念恩两兄妹冷冽的眼神压迫下,感觉到了无奈。
他心里清楚,出了陆胤祺的事情,他是绝对推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他才在打听到是陆家的人刺杀薄念恩他们后,选择带上陆胤祺来自证清白。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能说得清楚,那就算陆胤祺命大。
但如果说不清楚,他自然只能“弃车保帅”!
陆胤祺在司博腾充满阴鹜的双眸中,已经察觉到了骇人的杀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跟他一起来这里解释,就是个大错误。
这绝对是一场鸿门宴!
他浑浊的瞳仁猛地一缩,眉宇间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希望司博腾能顾念旧情,希望他能弄清楚他还是有价值的。
“腾哥,真的不是我。”
“我跟着你几十年,你不可能这点事都不信我吧?”
“况且如果我真的想动嫂子,根本就不会明目张胆让陆家的人去医院刺杀。”
“这很明显就是一场离间计啊!”
司博腾面无表情地掏枪,黑乎乎的伤口抵住陆胤祺的额头。
他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睨向他,嗓音冰冷无比,犹如索命的无常,“陆二,认了吧!”
“如果你愿意说实话,我最起码能保你的妻儿不死!”
“但你继续嘴硬,那就只能……”
陆胤祺不可置信地瞪着司博腾,他此刻几乎可以肯定,今天司博腾带他过来,就是要杀他自证清白。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脸上满是失望,冷笑声,“腾哥,我是你兄弟啊!”
“我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为了个女人糊里糊涂要杀我?”
“你杀了我,只会更快加速走上你的死亡之路。”
“随你便吧!兄弟我可以先走一步,到黄泉路上等你喝酒。”
“哈哈哈,腾爷再也不是当年的腾爷了。”
司博腾面无表情地举起消音手枪,对准陆胤禛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男人的身体猛地向后仰去,鲜血从他的额头喷涌而出,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陆胤禛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他死死地盯着司博腾,嘴里喃喃道:“腾哥,我不服,我真的不服……”
然而,司博腾的表情却冷漠如冰,没有丝毫的动摇。
“砰!”
他对准他的胸口又是一枪,好似他开枪时多绝情,就能证明跟陆胤祺派人刺杀薄念恩她们越没有关系。
随后,陆胤禛的身体从轮椅上滑落,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浅色羊毛地毯。
他的嘴唇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陆胤祺的眼神仍然死死地盯着司博腾。
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到了地底下还要找他报仇!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绝和不甘,似乎在诉说着对司博腾的怨恨和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终于,陆胤禛的双眼缓缓闭上,他的身体也彻底停止了动弹。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那丝不甘和怨恨,仿佛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仍然在责怪他的冷漠跟薄凉,也在笑他愚蠢至极!
在陆胤祺彻底断气后,司博腾冷漠地收起手枪,开始对薄念恩表忠心,“老婆,真的不是我让陆二对你下手的,我可以发誓。”
说话间,他已经举起右手做发誓状,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真挚。
其实司博腾也知道,这件事情大有蹊跷。
可他没办法帮他正名,因为是陆家的人出了问题。
无论是谁派人去刺杀的薄念恩她们,这账都只能算在陆胤祺身上。
如果他不在这个时候果断跟他划清界限,那他就会被薄念恩怀疑。
这个时候,还不是跟薄家兄妹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他手上根本就没有太多,可以安全撤走的资本。
况且,他了解薄念恩,这件事情如果他处理不好,她极有可能就会放弃他。
他现在还没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哪怕他知道,他跟薄念恩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但他必须要给自己再争取一些,可以安排撤走的时间。
因为他已经查到了,薄念恩两兄妹正在安排转移。
而他,恐怕就得被他们推出去顶雷!
这种危机时刻,他已经没有选择。
哪怕他知道即便杀了陆胤祺,也改变不了薄念恩的心意。
但他必须做,因为能多争取一天时间,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对于陆胤祺的死,薄家兄妹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在陆胤祺跟司博腾一起出现在病房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他做的事情不漂亮,自然该死。
亦或者是,哪怕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但他没管理好自己手下的人,这种人不死谁死?
薄念恩神色寡淡,看不出喜怒。
她只是凛声警告道:“司博腾,我女儿是我的命,你最好祈祷他在京海安全顺心。”
“要不然,大不了一拍两散。”
男人指尖泛白,但面上依然讨好,“老婆,我知道了。”
“发生这种事情,是我的问题,是我对你们保护不周。”
“老婆,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注意。”
她冷漠地睨了一眼,视线随之落在陆胤祺仍然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眼睛的脸上,“把这里解决!”
司博腾点了点头,“我让小五送你们去同普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须臾后,薄念恩带着颜淼跟司南山转了院。
至于这场闹剧,在她心里未曾掀起半点波澜。
所谓变了心的男人不能要,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妻之间就只剩下了演戏。
而且是演技很拙劣的那种。
到新的医院刚安顿好,颜淼的病房门就被枪响了。
她还以为是薄念恩,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成熟稳重的男人脸,“舅舅。”
“清虞,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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