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司砚谌还是让颜淼跟着薄念恩走了。
其实如果他不愿意,没有人能从山景庄园带她离开。
哪怕司博腾来了,都不可能。
况且司博腾的人不踏足京洲,是规矩。
但凡司砚谌给司博腾打一个电话,薄念恩都得乖乖地回京海。
并且此后,再也不能来京洲。
可他终是遂了颜淼的愿,就像颜淼愿意用结婚生子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还欠他的情一样。
颜淼这个女人,生性理智薄凉。
她好像就是为了复仇而生的,司砚谌道想看看,她是不是真能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
对于跟颜淼的感情,司砚谌此刻觉得无力至极。
她就像一只长了翅膀的漂亮小鸟,根本就不适合笼养。
她渴望自由,向往广阔的天空,甚至她还有一颗富有正义感的心。
他可能真的无法阻挡她的脚步,因为他明白,他如果强行留下的,只会是颜淼的空壳。
而她的灵魂,根本就不是他能束缚的。
所以,就放她走吧!
不能大家都会很累。
但最后一场戏,他还是愿意配合她演好演完,帮她顺利拿到京海司家的入场券。
至于他们的未来,他觉得很迷茫。
如若颜淼不是真心实意待在她身边,他宁可就此放手。
毕竟,有了薄念恩这个前车之鉴,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要这样的婚姻。
或许从他是司渊的儿子开始,就注定跟她没有未来……
纠缠了这么多年,猜忌,误会,折磨,让他真的有点疲惫。
颜淼走后,司砚谌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很久很久。
天色渐暗,房间没有开灯。
远远看去,只有一道清冷颀长的挺拔身影站在原处。
男人深邃的眸子,流露出失落跟悲恸的情绪。
他周身都散发着阵阵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司砚舟推了推沈墨,命令道:“阿墨,你去叫四爷吃饭。”
沈墨皱了皱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凭什么?”
“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谁不知道颜淼走了,谌哥心情不好,这个时候惹他不是找死么?”
司砚舟之前一直都是游走,在司家几兄弟身边的卧底。
在司砚寒死之前,他跟司砚谌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他没有沈墨清楚,司砚谌跟颜淼的感情。
再说,司家的男人相对更重视事业,很少有儿女情长的。
在他们看来,女人就跟衣服似的,可以随便换,都只是玩物罢了。
就司砚寒以前娶了那么多太太,可他对谁真心了?
人人说他爱白秋怜,要是真的爱就不会把身怀六甲的她,活生生折磨死了。
说白了,他们只爱自己,爱江山,也爱女人。
但这“爱”是博爱的,也是薄凉跟再现实不过的。
他们仅仅只爱美人的皮囊,但拥有好皮囊的美人,在这天下间比比皆是。
也就显得不过尔尔了。
他语气淡淡,甚至还带有一丝轻蔑道:“四爷没那么在乎颜淼吧,不然以他的性格,他能放那个女人走?”
“薄念恩在京海是挺厉害,来我们京洲啥也不是。”
“就她今天那个嚣张的样子,就该把她人扣下,让司博腾亲自来接人。”
沈墨从口袋里掏出两支烟,自己叼嘴里一支,递给司砚舟一根。
他一边给司砚舟点火,一边开口道:“谌哥对颜淼,终究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在我看来,他更爱颜淼,而且还是那种爱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司砚舟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沈墨缓缓吐了一口烟圈,漫不经心道:“你有过多少个女人?”
司砚舟冷眸一凛,扬声道:“你有病?问这种事。”
沈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司砚舟真是莽夫一个。
别人话都没说完,他就开始激动。
瞎咧咧啥啊?
他一脸无奈解释:“我是想说,这些年谌哥身边就只有颜淼一个女人。”
“要说颜淼生得漂亮,那是不假。”
“可非要找出几个跟她姿色差不多的,难道就找不到?”
“女人嘛!还是听话的,乖的,更惹人疼。”
“但你看颜淼乖吗?”
“围在四爷身边的女人,比她乖的而且也漂亮的,难道还少?”
司砚舟赞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有点道理。”
“看来还是你更了解四爷的事情。”
沈墨一脸得意,扯了扯嘴角,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那可不,我可是他亲兄弟。”
没想到,他还没得瑟两秒,就被司砚舟下面说的话整懵了。
“嗯,那现在就由你这个亲兄弟去叫四爷出来吃饭,晚点我还有事汇报。”
沈墨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司砚舟给他挖了个大坑,就等着他往下跳。
不对,怎么说着说着,这坑有点像他自己挖的???
他咬牙道:“我……”
司砚舟直接把他,推进司砚谌的房间,。
随后做了个请的动作,用无声的口型道:“请吧!沈大少爷。”
做完这一切,他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影月阁。
留下沈墨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司砚谌听到动静,眯着危险的凤眸回过头,他的眼神很冷,有种刺骨的寒意。
沈墨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走到他面前道:“谌哥,你饿不饿,要不去吃饭?”
司砚谌又开始保持,那个目光深远的动作,语气寡淡如水:“不饿。”
沈墨直言不讳问:“舍不得颜淼,干嘛让她走?只要你不愿意,她永远走不出京洲。”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完,随她去吧!”
“况且,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以后就当没她这个人。”
“可是她不是怀孕了吗?她去京海会不会有危险?”
“嗯,让阿舟跟司六交代一下,让他在京海保护好太太。”
沈墨就知道,司砚谌对颜淼永远都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
他切了一声,低头小声嘟囔,“不是就当没她这个人么?为什么又要让小六保护她?”
“而且,她都跑了,你还承认他是太太?”
司砚谌脸色阴沉,面露凶光,眸底染着陡峭的阴鹜,“阿墨,你的嘴急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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