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聊得好不“欢喜”的一众人等循声望去,面色骤然紧张了起来。
许悠悠忽而睁大了双眼,如此俊俏之人,竟是许知意的夫君!喉咙仿佛在一瞬间被紧紧箍着,接下来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阿羽和秋橘则双眼顿时发亮,简直比看到美味的糕点还要欣喜三分。
只见一袭白衣的苏珩面色冰冷地走在前头,身后仿佛是化不开的冰川,脚下的每一步都带着掩藏不住的腾腾肃杀之气。就连身后跟着的高飞也不苟言笑。
一时之间,先前针锋相对的厅堂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珩丝毫没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瞅了一眼阿羽后,径直走到许知意跟前,接过高飞递来的鞋,撩衣蹲下。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柔和又怜爱,就连声音也异常温柔。
“把鞋换了。”
虽然面容还是跟刚刚一样幽深冰冷,但手上的动作却无比小心轻柔。
身后的高飞环视一圈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合适的位置,挡住一众不善的视线。
许知意怔怔地由着他动作,满脸疑惑。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还带着一双干净又清爽的绣花鞋……心里顿时有些忐忑不安。
若是看到她如此咄咄逼人又锋芒毕露的一面,会不会很失望……
于是倾身凑近,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旁敲侧击地问,“刚到吗?”
他把湿了的鞋递给高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后坐到她旁边的空位置。
许悠悠目光从白衣身影慢慢转向红衣身影,低头瞄了瞄自己大半天还未干的鞋,暗暗捏了一下手掌心。
她的夫君可从不会在众人面前这样待她!许知意凭什么能有这样的待遇!她不服!
“二姑爷怎么不让小厮通传一声,我好提前准备茶水。”王玉琴心虚地笑了笑。
心里一阵后怕,也不知道这人听了多少。
苏珩就着许知意的茶杯抿了两口,顿了几秒后语气淡漠地应道,“我竟不知许府里有个戏班。若是提前准备了,还怎么瞧上这出精彩的大戏。”
众人闻言,神色错愕不已。
许高远唇角不可控地抽了几下,“说的什么玩笑话。”
“以岳父的资历,是不是玩笑话心里自然有数,晚辈不敢妄议。只是不知我夫人到底哪里得罪了大姐和三妹,为何频频寻她麻烦?”
这番话自是卖了许高远一个面子,并没有当众挑破他的龌龊心思。但“我夫人”三个字却咬得极重,言下之意便是暗示众人:许知意除了是许高远的女儿外,更是他的结发妻子。
为妻子讨公道,天经地义。
许知意听见此言,怔怔地看向他,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自从阿娘离开后,就再也没人护她了。所以此前在府里的生活如履薄冰,哪怕被欺负了,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许素素到底是有几分聪明。心知眼下不是开口的时机,于是装作丝毫不在意,一点也没有要接话头的迹象。况且以她三妹的脑子,肯定首当其冲。
果不其然,许悠悠因心有怨怼,目光顿时变得锐利。
“二姐夫,你这话也太偏颇了。堂堂侯爷,处事如此不公,传出去怕不是会贻笑大方。再者方才之事,明明是二姐先挑起的事端。”
既然她刚刚挑拨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那她也得让她尝尝这滋味。
话落,还给许知意投去了一个满是挑衅的眼神。
许知意瞥了一眼她那高傲的模样,捏了捏拳头,正欲开口,却不料他的话语已脱口而出。
“她是我夫人,我不偏颇她难道偏颇你?你这张脸怕不是连铜镜也照不下。”苏珩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再者我夫人平日里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白兔,怎会如此行事,怕不是被你们逼的。如此厚颜无耻,还真给许府丢脸。”
高飞偷偷瞧了瞧,心里头暗暗附和:果真好大一张脸!比张敬还更加不要脸,呸呸呸!
阿羽稚嫩的脸庞满是欣喜之色,苏珩哥哥果真是没让他失望!终于有人能替嫂嫂说几句话了。
许高远听见自己的爱女被如此羞辱,沉静的面容满是不悦之色。但碍于此人的身份,又不好当场发作。
许悠悠这下被说得有些不堪,一张脸羞红羞红的。于是愤愤不平地把目光投向许高远,却不料被忽视。无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夫君身上。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目光里满是乞求。
陆云起向来都是外强中干,遇到气势比他强的,还没开口就已经弱了几分。因着刚刚之事,他有些不想接这话茬,但只要想到自己在云雨楼被捷足先登之事,心里泄不下去的那口气又蹭蹭蹭地往上涨,遂没头脑地来了一句。
“说起给许府丢脸,我们怕是怎么也比不上二姐夫。”停顿了片刻后,嗤之以鼻道,“冒昧问下,二姐夫今日姗姗来迟怕不是因为杜娘子……她的香闺好待吗?”
这话一落下,在场之人神色顿时变得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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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珩更是脑袋骤然“咣当”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下意识看向许知意,却不料对上她委屈又可怜的眼神,心里头更是慌乱不安,挣扎了几秒后回首。
原先谪仙般的面容此时就如同终年不化的寒冰,森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杜娘子是谁?”
冰冷的话语凉飕飕地飘向陆云起的耳朵,刹那间一双眼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怕不是在装!
那他可得给他好好洗洗脑……
“二姐夫果然风流,这么快就不记得杜娘子了,怪不得前几日还和别的娘子在云雨楼里拉拉扯扯……”
“妹夫看来是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了。”
听见这些话,许知意心里烦躁不已。这人为何老是抓着这一点。难道是想让苏珩下不来台?但她与苏珩已是夫妻,荣辱本为一体。遂语气不耐地截住了他的话头。
苏珩听见她有些急躁的声音,原先心里头的心虚也渐渐被得意取代。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忽上忽下,唇角微微弯起。他如今也是有夫人护着的人了。
许悠悠嫉恨地扫了一眼,暗暗啐了一口,“呵,二姐还真是护犊子,就是不知二姐夫值不……”
还没等她说完,苏珩就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三妹和妹夫,果真“卧龙凤雏”,难不成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连这种话也当众随意攀谈。”
他冷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继续道,“要是此番话被旁人知晓了,陆家四公子的大名可就响当当了。到时候陆大人的官位怕是坐不稳了。若是……”
顿了顿,挑眉看向许高远,漫不经心地开口,“若是还是从许府传出去的,那岳父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陆云起面色惨白,“你……休要吓我,我不过是说些闲言碎语罢了……”
“够了!”
许高远坐立不安,怒喝一声后径直打断了这几人的话头。
“还嫌家里的丑事不够多是吧!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尽给我惹事生非。”
嗔怒的指责落地,一时之间谁也没再自讨没趣。
他沉吟片刻后,低头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再抬头时目光变得锐利无比,粗糙的手更是直直地指向许知意。
“尤其是你,给我好生反省。再惹出些什么事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了你!”
许知意因着陆云起的一番话,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眼下又被斥责,更是糟心极了。
她只想快刀斩乱麻,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装得万分委屈,楚楚可怜地开口。
“不知父亲容不容知意说些心里话。”
“我心知大娘子操持府里的事务很辛苦,确实不想再给大娘子施加压力。但我实在不忍心父亲被口诛笔伐。如若我真去道歉,外面的人都会认为父亲教子无方。”
“要怪就怪我从前的名声太差了,连累了父亲不说,还让整个许府蒙羞了。”
“要是大娘子能好好清查一番,捉到散播谣言之人,好生替我澄清,父亲也就不用被误会了。”
“若是我有一个好名声,沈大人和覃尚书也不会抓到父亲的痛处,再随意给父亲穿小鞋了。”
苏珩瞧着往日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如此犀利又如此卑微一面的她,心脏顿时紧紧地皱缩在一起。
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他,自然体会不到这种感受。
此时此刻的他,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于是并未多加思索,果断伸手捉起她捏着衣裙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定睛看向许高远,果断地把岳父二字吞回肚子里,“有劳许大人替我夫人操这份心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旁人亦可澄清,但不防有掩人口舌之嫌。若是当事人就不一样了。归根到底,这事还得许高远亲自出马,才能万无一失。
许高远自知他们这话的意思。虽然说得好听,但无一不是在逼着他去澄清流言。
但他也没别的路可走。
因着覃尚书孙女一事,如今她的流言与他的官途可是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所以为了他自己,只能替她这个不中用的女儿操一次心了。
“父亲自有主张。这事就到此为止,往后莫要再议。你们如今都已为人妇,与人打交道可得斟酌再三再行事。莫要因自己的一言一行而给全家招来横祸。父亲可保不了你们一辈子。”
许素素虽然不乐意见这个场面,但也做不到把自己的脸面豁出去。所以只能虚假地维持着她的贤良形象,端庄地应和,“多谢父亲教导,素素定当铭记在心,时刻不忘。”
许悠悠撇撇嘴,心里虽是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低头,“爹,我晓得的。”
许知意心里清醒得很。
他这番感人肺腑的话都是为他自己寻的台阶而已,并非是真心为她好。
遂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后果断看向苏珩,慢慢回握住他的手,浅浅一笑。
虽不曾言语,却胜于万千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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