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对着宋前进怒声吼道：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刚下乡第一天就跟她搞到一起了吗？”

    许年年扯了一下宋前进衣角示意他让个位置：

    “大妈，你说话注意点，这车上快十双耳朵都听着呢，我未婚夫是军人，您要是想破坏军婚，我们就来说道说道，直接让拖拉机开到派出所，让警察给您教育教育？”

    王大娘的脸瞬间惨白起来，她居然是军嫂，这小贱皮居然是军嫂。

    她们村之前有个趁军人不在，然后欺负军嫂的，后面就被拉出来批评教育了，还要全村游行道歉。

    一时间，她也不敢吭声了。

    奈何许年年还不肯放弃：

    “大娘，您是不是要给我道个歉，一口一个小贱皮，不知道还以为我扒了你们家祖坟了呢？”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要求道歉，骂王大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从前都是她骂别人的份，如今竟然也有别人骂自己的份了。

    知青一直都是薄脸面的，就算自己当着她们背后说些什么，她就算生气也不会搅和上来跟着骂，这次居然遇见硬茬子了。

    王大娘一阵羞恼，其他几个大婶戏看够了，纷纷上来劝说：

    “这有什么可吵的，别吵架了，说句不是就过去了，嘴片跟牙齿还打架呢，这哪里有不打架的。”

    王大婶喃喃地说了句：

    “对不起。”

    许年年看对方的脸如同打败仗的公鸡般，低下了头颅，也放过了。

    再追究下去，就是自己得理不饶人了。

    不得不说，这拖拉机就是快，刚弄完这个事情，就发现差不多快到县城了。

    自己的屁股也快震得没知觉了。

    一到县城，拖拉机停下之后，就听见司机说道：

    “下午三点，还是在这个地方集合，记得别迟到，别让其他人等你们。”

    说完等他们下车，拖拉机就重新启动，带着黑烟跑远了。

    许年年看了看其他人，她是不想一起走的，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我在这边有个亲戚，我得去看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说着就跑了，自己去行动了。

    顾佳今天将一切都收在眼底，王大娘当初看自己漂亮也暗搓搓骂过自己，奈何自己扯不下脸面去骂她。

    今天看王大娘被骂，她心里还挺舒服的。

    但是也明白了一件事，许年年不是好招惹的。

    许年年走了，其他几个新来的就一起去供销社买东西了。

    他们今天要买的东西也不少，来的时候拿的再周全，总有些落掉的没买的。

    许年年在路上逛悠想找一个药店的时候，就发现有清晨有一个扫地的大爷。

    她从手里掏出几块水果硬糖，走到他面前：

    “大爷，问您打听个事。”

    葛老抬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往后退了退，嘴唇都没动。

    许年年接着说，“我想问一下县城有几家中药铺啊，怎么走啊，我想去买点药。”

    她注意到对方宽大的指节抖动了一下，随后脸上有一丝慌乱。

    但是他的目光在水果硬糖上游离了一下，他的小孙子生下来还没吃过糖呢，拿回去他肯定会开心的。

    葛老的嗓音有些沙哑浑厚：

    “有三家，其中一家县城中药铺价格更便宜些，质量也有保证。”

    说着就给她指了指方向，顺便把剩下两家也一起说了。

    他如何不知，这些都曾经是他们祖传的产业，为了保护后代们，他当初也不得不做出那个选择。

    许年年意识到对方身上可能发生了些什么，等他说完，又从包里掏出两颗大白兔：

    “谢谢您说的如此详细，省了我不少功夫呢。”

    葛老想将手里的东西推回去，可是远处又来了行人，让人看见自己跟姑娘拉拉扯扯，害怕影响到她，只能将糖藏进兜里。

    连声说道：

    “谢谢，谢谢。”

    许年年也不是烂好心，她看见对方有一个指节明显是受过伤，弯曲的不像样子，大概能想到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外祖父，希望也有个人能像她一样给予一点微小的光亮。

    不过，对方什么都没说，自己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起身就往对方说的那个药铺走过去。

    现在县城规整的路也就那几条，许年年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刚才大爷说的那个药铺。

    里面一格格很有古典气息，每一格都写着药品名，看起来整齐利索。

    听见有人进来，店员头也不抬地问了句：

    “需要什么？”

    许年年按照提前想好的中药报了出来：

    “人参片，石斛，灵芝，何首乌......都要一点点就可以。”

    听见要这么多药店员才抬起头，目光带着不确定：

    “你要这么多药干嘛？”

    该不会玩他呢吧？

    看见许年年长得还怪好看，又站了起来。

    许年年对他的疑问也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就要一点，主要是听说这些东西对身体好就想看看长什么样。”

    店员在药店待久了，什么奇怪的客人都见过，只要一点又不会出去犯什么事情。

    尤其对方长的好看，好看的人能做什么坏事呢？

    就按照她的要求，一个个拿了。

    不过县城这种贵重的药材，品质也都一般般。

    许年年小心地装进自己的袋子里，结账以后就转身出了药店就将这些东西扔到空间的灵泉水旁。

    下一个站点是黑市了，她今天来的时候穿的就是比较低调的衣服，自己也是进去买东西的，又不是卖东西的。

    不过这黑市在哪还不知道呢，她又在街上转悠了两圈，这次碰到在木头墩子上正休息的葛老。

    一回生二回熟，都说扫地的大爷大妈，才是掌握情报的第一个人。

    她又走了过去，小声地说：

    “大爷，你知道黑市在哪吗？”

    大爷伸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向四周看了看：

    “那地方你一个小姑娘可不好去啊。”

    许年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前的扫地老人明显身上就有一种不同常人的气质，说不定他也有东西要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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