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的血色玉珠顺着他的伤口滑落，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美艳的血花。
周柯捂着胸口，缓缓的跪在姜南的面前，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死死的盯着姜南。
直到他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周柯的脑海里还浮现着姜南的身影，他对着姜南伸出手，嘴巴用力的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周柯瘫软的躺在地上，缓缓的闭上眼睛，身体条件反射的抽搐了几下。
便再也没有反应。
姜南缓缓的闭上眼睛，眼眸止不住的颤抖。
半晌，她再次睁开眼睛，步伐沉重的走出了病房，向着顶层的疗养院方向走去。
她还要完成一件事。
替姜瑜报仇。
———｜
南荣辰一把推开病房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南荣辰瞬间呆愣在原地。
程七七与周柯两人分别倒在血泊之中，一地的鲜血。
“操！”南荣辰暴怒的大骂了一声，他还是来晚了。
他刚要从集团出来的时候，南荣玄的视频电话便打了过来，他好不容易应付完南荣玄，就连忙赶到了医院。
可他还是来晚一步。
病房里只有周柯与程七七两人，姜南不知去向，南荣辰交代手下处理周柯与程七七，他便向着监控室的方向跑去，刚走到一半，他便听到了一声细微的qiang响。
姜南的手qiang安装了消音器，寻常人或许听不真切，可常年被南荣玄注射各种病毒的南荣玄，他的身体早已异于常人。
对任何一种细微末节的声音，他都十分敏感。
更何况普通人也分辨不出来这种声音，所以尽管隔着好几层楼，南荣辰也能清楚的感知到，这是枪声。
他连忙向楼上飞奔过去，顺着声音的大概方位，南荣辰找到了姜南。
当他再一次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姜南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瘫坐在地上。
病床上的周然，胸前被鲜血染红，了无生机。
南荣辰见状瞳孔骤然缩紧，呼吸变得急促。
全乱了！
全部都乱了！
姜南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斥着痛苦，右侧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原本灵活的手指现在已经变得僵硬而笨拙。
姜南用左手托起手臂，试图将脱臼的它复位，可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控制不住的低吼出声。
她听到声音，身体颤抖了一下，木讷的转过头，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而下：“哥…我…杀人了…”
姜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象之中手刃仇敌的快感并没有浮现，更多的是无尽的绝望与痛苦充斥在心头，仿佛无尽的深渊正在不断提高吞噬着姜南的意志。
南荣辰见状连忙上前敛起了手枪，一把将姜南抱在怀里，轻声抚慰：“没事了，我先带你回家。”说完，他抱起姜南，大步离开了医院。
将姜南小心翼翼的放在座位上，他便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立刻找人黑掉今天医院的监控。”
“警方那边只说是周柯惹了其他势力的人，遭到报复。”
“找个人把这件事顶掉。”
挂断电话，南荣辰并没有急着追问姜南，而是迅速启动车子回了他的公寓。
南荣瑾早就等在公寓里，见到南荣辰抱着姜南走进屋子的时候，他连忙上前：“发生什么了？！”
南荣辰把姜南放在床上，对着南荣瑾沉声说道：“阿南她第一次使用qiang械，胳膊失力脱臼了。”
闻言，南荣瑾惊愕的看着姜南：“你开qiang了？！”
姜南低垂着头：“是。”
南荣瑾呼吸一滞，他知道姜南会恨周柯，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姜南竟然会真的开qiang射杀周柯。
而周柯，也竟然没有反抗的接受了姜南这一枪。
南荣瑾小心的帮姜南重新复位了手臂，绑好了固定带后，有些责怪的看着姜南：“你这次太鲁莽了，你差点废了你自己的手知不知道！”
“对不起。”姜南低着头，小声的道歉。
南荣辰站在一旁，继续拨打着电话协调这件事，半晌，他结束最后一通电话，对着姜南缓声说道：“你不能再待在b市了，今天晚上我会派私人飞机把你送回戈城。”
转而，他又对着南荣瑾说道：“老头子下发了命令，他让你即刻回到z国。”
南荣瑾刚要说些什么，电话再次响起，他接起电话，下属在那边报告着医院目前的情况。
南荣辰挂断电话，淡淡的说道：“医院那边来了消息，周然目前还活着，子弹卡在了胸骨下端，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但是他原本身体就不好，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
“什么？”南荣瑾将目光看向姜南：“阿南，你为什么要杀周然？”
尽管当初周然抛弃了姜瑜，但也最多是挂一个负心薄幸的罪名，倒不至于要杀了他这么严重。
否则这么多年，他与南荣辰有无数种办法暗中杀掉周然。
姜南低垂着头，双手用力的抓着床单，她沉声说道：“因为周然该死。”她抬起头，看向二人，眼神犀利：“难道他不该死吗？她强迫了妈妈，始乱终弃，还掐死了自己的孩子！”
“他不该死吗？！”
南荣瑾：“…”
南荣辰：“这是谁跟你说的？”
姜南：“南荣玄告诉我的，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还找了哥哥求证。”
南荣辰眸光冷然的看向南荣瑾，后者陡然瞪大了双眼，不停的摆着双手：“哥，我没有，我从来没说过。”
姜南：“怎么没有？我那天问你是不是他伤害了妈妈，杀了那个孩子，逼迫她跳楼，你点点头说是。”
南荣瑾：“…”
“我以为你说的他，指的是南荣玄。”
姜南如晴天霹雳被击中了一半，错愕的看着南荣瑾，喉咙里像是什么东西被哽住，她努力的张了几次嘴，才勉强发出声音：“什么…意思…”
指的是南荣玄是什么意思？
伤害姜瑜的不是周然，而是南荣玄吗？
南荣辰眉头紧皱：“老头子是怎么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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