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周家正式宣布取消一切与郁家的合作,名下所有资源将不再供给军队,转而大量投入市场。
同时,武研所信息系统遭遇攻击,大量枪支弹药制作方法泄露,星际联盟陷入前所未有的造武狂潮,从飞弩到沙漠之鹰,从ak—47到加特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市场上买不到的零件。
随之而来的是秩序全面崩溃,打架斗殴上升为火拼,暴力犯罪发生率直线上升。
除此之外,种族歧视和斗争越发激烈,普通群体将所有半兽人群体视为异类,一旦发现,立即击杀。民间更是成立了相关组织,给每一个击杀半兽人的人巨额奖励。
半兽人联盟打着“反抗屠杀,维护人权”的名义正式与叛军组织联合,大量招兵买马,并在各地发动战争。
郁洧这边刚解决完十六星球的事儿,就收到总部十多条加急令,命令他即刻返回。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群人又浩浩荡荡返回第二星区。
“发生了什么事?”
郁洧打着哈欠跳下飞船,眼底一片青黑,脚步虚浮。
熬了好几天,还要赶路,累死他算了。
“大事。”左栎朝大楼抬了抬下巴,拍了拍郁洧的肩膀:“进去说。”
宽敞的会议室座无虚席,连平时不太露面的郁家老大郁瑁都来了。
室内气压极低,仿佛站在千年不化的冰川前,空气都凝固起来。
郁洧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主位上熟悉的身影,正纳闷呢,左栎拉开主位椅子,将他按坐上去。
“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郁洧一下子蹦起三尺高,眼里除了惊恐就是惶恐,他环视在场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左栎脸上,他需要一个解释。
震惊一万年,这个位置是他能随便坐的吗?
他不配!
这个位置代表什么?代表权力,代表荣誉,更代表军队的威严,是整个联盟军的主心骨,指挥棒,他真配不上这个位置。
“让你坐你就坐,哪儿那么多废话!”
左栎将郁洧按回椅子上,死死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老师,各位叔叔伯伯,我坐这儿着实不合适。”
他甚至不配进入这个会议室,这个不起眼的会议室,是由十二个人组成的联盟军队指挥委员会专用会议室,只有以郁瑧为首的十二位委员会成员才能进入。
而且这十二位都是自己所在行业的佼佼者,真正的精英。
郁瑁,武器制造天才,新型武器研发领军人物;郁珏,战术研究天才,同样是领军人物;左栎,驰骋沙场战功赫赫的将军,联盟军队第一个战神;林瓴,生物学天才,生物技术开发界的灵魂人物;林翎,专攻人体潜能开发训练,经他训练的人,身体及大脑潜能开发利用度比常人高百分之五十……除此之外,其他人也不普通,都是各行各业的大能,而且都是实力派。
和他们相比,郁洧就像一颗尘土,微不足道。
“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郁瑁敲了敲桌子,拿起桌上的本子,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会议就开始了。”
“星际联盟军队总指挥部第三届指挥长换届会议现在正式开始……”
“等等!”
郁洧抬起手,出声打断,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向他。
“咳。”郁洧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顶着压力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我认为换届事关重大,应该对候选人资格进行严格审查。”
“除此之外,我认为,联盟倾注了各位叔叔伯伯的心血,领导人不能基于血缘关系传承而产生,而应该基于功劳和声望选举产生……”
郁洧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想法。
“论作战经验,我不如左老师;论各类理论研究,我不如郁瑁和郁珏两位伯伯,也不如我爸爸;论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我也比不上林伯夫。”
郁洧清了清嗓子,顿了顿,给出自己的结论:“所以,我不具备此次参与换届选举的资格,更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说了半天,郁洧只希望他们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没资格参与这么重大的事。
可郁瑁只用一句话就否掉了他所有的铺垫和结论:“联盟军队管理法第五条‘指挥长作为最高领导者,由军事指挥委员会选任,经三分之二以上人员表决通过……’”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郁瑁抬起眼睛看向郁洧,朗声询问:“还有其他异议吗?”
“有。”郁洧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和郁瑁对视,“我需要知道换届选举的原因。”
指挥长的职位的终身制的,除非上一任死亡,否则不可能开启换届选举程序。
“联盟军队管理法第十一条‘指挥长换届选举原因为最高机密,委员会成员外其他人无权利知晓。’”
郁洧白眼已经快翻上天了,这都什么破规定?制定者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这些规定的合理性?
首先,指挥长由委员会选任,委员会必须服从委员长命令,对利益有重大危害的命令除外,同时负有监督委员长的义务。这本身就是一个谬论,一个机构怎么可能既服从被选任者指挥,又监督他的行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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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换届程序启动事由属于军队高级机密,非委员成员无权知晓,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嘛?本来训练得好好的,结果一觉醒来,嘿,领导者悄咪咪换了,你还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换了个人,这不纯纯暗箱操作吗?
最后,如果委员长提名了一个候选人,那这个候选人百分百会当选下一任委员长,这不是赤裸裸告诉所有人,只要和委员长打好关系,你就能平步青云吗?
照这么干,迟早要完蛋!
“还有其他异议吗?”
郁瑁面无表情地再次询问,每个制度的设计都有合理性,郁洧不能理解很正常,但不代表他可以挑战这个制度。
见郁洧不说话,郁瑁收回目光,重新放到手上的本子上,“没有的话,会议继续。”
“下面请候选人进行自我介绍,或由专门人员宣读候选人基本信息和主要功劳。”
“沃德发!”郁洧拍案而起,再次成为全场焦点,对上林瓴颇具警告意味的眼神,郁洧识趣地闭嘴,向左走了几步,“不好意思啊,我去趟卫生间……唉唉唉……”
还没走到门口,郁洧就被左栎揪着后脖领拽回座位上。
眼看左栎从口袋里掏出绳子和交代,郁洧吓得花容失色,“老师,你要干啥?非法拘禁是犯罪……”
左栎根本不理会他,抓着绳子将他的双手双脚绑在椅子上,看着缓缓靠近的胶带,郁洧奋起反抗,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要,上,卫生间!”
“憋着!”
左栎狠狠剜了郁洧一眼,眼疾手快将胶带贴在他嘴上。
“唔唔唔……”(你们这是犯罪。)
“唔唔唔唔唔唔唔……”(见过强迫交易的,没见过强迫当选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快点放开我,我不当这个委员长!)
郁洧狠狠瞪着几人,拼命反抗,奈何嘴被封着,手脚也动弹不得,只能奋力唔唔唔叫着。
“继续。”
郁瑁无视郁洧的声音,抬眼看向郁珏。
郁珏点点头,拿起桌上厚厚的文件走到郁洧左边,清冷的声音干净有力,在会议室回荡:“郁洧,光河8749年10月29日出生,32岁,现住第二星区第九星球……”
“主要经历:于8760年进入联盟青少年军事训练基地,参与笃安、姥顺、新圾等数十个任务,累计获得集体三等功十次,个人三等功三次……参加多项竞赛,累计获得金牌两枚,银牌二十枚,获得……多个奖项……”
“8765年以全基地第一名的成绩通过选吧进入联盟军队……”
听着自己的功绩,郁洧难得安静下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我曾经这么优秀的吗?
我去,简直是天才和神童的代名词。
“以上为郁洧个人全部信息。”
郁珏合上文件,走回位置,接过林翎递来的水喝了好几口。
这么厚的东西一个字一个读,嗓子都快冒烟了。
“各位对候选人基本信息是否有疑问?”
犀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唯独跳过了龇牙咧嘴的郁洧。
现眼包,没眼看!
“没有。”
“我也没有。”
“没有。”
几人纷纷表态,开玩笑,郁洧可是所有人倾注心血培养的新一代领导人,怎么可能有问题?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单项负责人的问题,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质疑自己的能力?
如果说他们是各行业的精华,那郁洧就是精华的集大成者,综合型人才。
何况这些功绩都是实打实的,子弹也是结结实实打在郁洧身上,刀也是稳稳当当插进郁洧身体的,怎么可能造假?
“既然没有疑问,那就继续。”郁瑁抿了口水,“接下来进入投票环节,同意郁洧当选委员长的按左手边绿色按键,反之按红色按键。”
结果毫无疑问,全票通过。
屏幕上的绿光昭示着此次选举的结果,也昭示着军队将迎来新的领导者。
郁洧的脸比绿光还要绿上一万分,唔唔唔唔叫个不停,左栎听得心烦,干脆扯下封口的胶带。
事情都已经到这节骨眼上了,他想跑也跑不掉。
“我还有几个请求。”郁洧转过头,看着几人:“第一,我不想坐在办公室搞理论研究,我要上战场!第二,我只是暂时代理指挥长,等上一任指挥长回归,我要把位置还给他。第三,我还年轻,经验不足,不能全权指挥,所以部分决策还要你们来做。”
“不行,这不合规矩。”
左栎率先否定,指挥长最重要的就是全权指挥,怎么可以放弃部分决策权?而且作为指挥长,郁洧的人身安全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怎么可以去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郁洧撇撇嘴,小声嘟囔:“万一我哪天回不来了,你们不还得生活……”
郁瑁点点头,表示清楚郁洧的想法,转过头开始和其他人商议,安静的会议室瞬间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发表意见,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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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讨论声渐小,最后完全消失,几人达成了共识,齐齐看向郁瑁。
“对于重大事项,我们可以共同商议决定,这点你不用操心,而且这与你是否放弃决策权无关。”郁瑁放下本子,轻轻敲击着桌面:“第一点,作为最高指挥者,你的人身安全是首要的,考虑到你情况特殊,允许你参与战斗;第二点,郁瑧回归后是否继续担任指挥长,我们会在他本人意思表示的基础上再做讨论;第三点,涉及军队利益的重大事项本身就需要通过委员会讨论决定,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完全可以处理好职权范围内的事项。”
“这第二条不相当于废话吗?”
郁洧撇嘴,他不信以自家老爹那爱自由的性格,回来以后还会想做这个劳什子委员长。
他现在充分怀疑,郁瑧就是单纯不想干了,才找了个理由,把这个大摊子甩给他。
“关于此,委员会已经做出了回答,无需再次回复,还有什么疑问吗?”
郁瑁挑眉,坐回椅子上,抬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为什么会启动这次换届程序?我爸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是他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可以接受郁瑧受不了这种枯燥的生活选择玩失踪,也可以接受郁瑧因和林瓴闹矛盾离家出走,甚至可以接受郁瑧出轨,被赶出家门……
他可以接受很多答案,唯独不能接受那个最有可能的事实。
“他……他……。”郁瑁叹了口气,拿起本子起身,看向林瓴:“小瓴,还是你来说吧。”
说罢,推开椅子,离开会议室。
其余人也站起身,陆续离开。
会议室只剩下林瓴和郁洧,林瓴叹了口气,走到郁洧身边,一边解绳子一边解释。
“他失踪了,大概六七天,我们找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
“我离开后的第二天?爸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郁洧有些难以接受,失踪了这么久,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你知道这个消息一旦散播出去会有多大影响吗?”林瓴叹了口气,抚了抚郁洧的衣领,“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能。”
“何况现在的形势,不允许我们分配大量人力寻找你父亲的下落。”
“爸爸,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郁洧总觉得一切都太过蹊跷,他前脚刚离开,郁瑧后脚就出事,在楚云霂的婚礼上失踪的。
紧接着,向来低调行事的叛军大举进攻联盟管辖地,武器装备水平瞬间飙升。可以军队对军火走私的打击力度,叛军根本不可能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也检查过,进涞遗失的武器并不足以支持如此大规模的战争。
且根据目前情况来看,叛军装备的武器科技含量极高,就连设计图一度达到机密级别的激光武器,这简直不可思议。
而面对大量图纸和制造信息失窃,军队和武研所也没有采取任何挽救措施,仅仅加强了部分信息的保护。
种种迹象表明,这或许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而是一场阴谋。
以楚云霂的婚礼为界点,以郁瑧失踪为标志,联盟和叛军的关系正式进入水火难容的地步,战争一触即发。
“你想多了。”林瓴笑了笑,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完美的笑容没有一丝瑕疵:“你父亲的失踪,战争爆发,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
“联盟和叛军积怨已久,早晚会有一场恶战,之前重点打击军火走私,就是怕叛军掌握太多武器后突然发难,联盟应对不及贻误战机。”
“图纸失窃呢?武研所和信息管理局通信中心的防护级别是最高的,为何轻而易举被攻破?”
郁洧还是不死心,他想弄清楚,郁瑧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绝对安全的防护系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高端的保密措施也会有疏漏。”林瓴倚在桌子边,膝盖微微弯曲,“我们做过统计,战争爆发前武研所信息系统每天都在遭受数以亿万次攻击,他们可以吃饱了没事干一整天只运行一个攻击系统,但我们不行。”
“设计,研发,制造,每一个环节都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根本没时间应对一群拿着救济金游手好闲的疯子。”
“而且,如果把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你不觉得有些浪费吗?”
“可事实证明这些都是必要的。”郁洧垂着眸子,还是很不理解:“如果图纸没有失窃,即便周家将制造武器的材料投入市场也掀不起浪花,叛军更不可能大肆招兵买马制造武器……”
“你错了,即便图纸没有失窃,叛军也会自行研发。”林瓴耐着性子解释:“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或许叛军内部的统治也像联盟一样,有各个部门各司其职。”
“联盟能做的,他们也一样能做到,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所以,图纸根本没有失窃,而是你们故意放出去的?”郁洧快崩溃了,“你们是不是疯了!这样做不但会引发普通民众的惶恐,更会整个社会秩序崩溃。”
联盟统治时间不算长,本身就存在很多问题,这样一闹,制度缺陷暴露无遗。
首当其冲的就是治安问题,联盟没有专业的治安力量,大多数警察都是由军人退伍转业担任,这些人去打仗还行,调解纠纷一类的根本做不到。
还有一部分是当地警察局自主挑选的当地年轻人,专业素质先不说,追个窃贼把自己追死的出了好多例。
“可你也看到了,这样做效果是很显着的。”林瓴收起笑容,面色严肃,“半兽人和普通人积怨已久,联盟不愿意浪费精力打击半兽人或调解纠纷,而发动民间力量是最有效的方式。”
普通人在没有武器前,可能会因为体型体能差距对半兽人忍气吞声,一旦他们掌握能够杀死半兽人的力量,恶念就会吞噬所有理智。
无论是处于泄私愤,或是为了全体普通人类的利益,他们都会拿起武器战斗。
而这,也是联盟牵制叛军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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