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睡沙发。不过,这套房子,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住,我没有另外准备客房。这么晚了,看你也困了,你可以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姜绾连忙摇摇头:“不用了,学长,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就睡沙发好了。不瞒你说,这沙发挺软的,至少比我在家里睡得床舒服多了。”
梁夜微微蹙了蹙眉。
姜绾看他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梁夜却是无奈地笑了:“我不勉强你,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
姜绾:“谢谢。”
梁夜起身,去衣帽间拿了一床被子。
姜绾抱着被子,对他笑道:“不早了,学长,你早点休息吧,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梁夜笑道:“不用,你还没工作,哪儿来钱请我吃饭。”
姜绾:“我可以找份兼职,请不了你吃多贵的餐厅,但是,普通餐厅还是没问题的。”
梁夜失笑:“你先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
“嗯。”
熄了灯。
梁夜看着她铺好被子,便回了房间。
姜绾盖好被子,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尽管已经刻意地保持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眼睛却仍旧一阵阵发涩。
两行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她的嘴唇轻轻哆嗦一下,侧了个身,将脸埋进臂弯,任凭无声的眼泪濡湿枕畔。
……
翌日一早。
姜绾没睡多久,早早地醒了。
她在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身无分文,只有芳姨塞给她的两个信封。
这么多年,芳姨省吃俭用,攒了五万块钱。
她花了50块打车回到了姜家。
大门敞开着。
姜绾刚走到客厅,恰逢林夕接到医院的电话,匆匆下楼。
迎面撞上姜绾,林夕抓着她质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一晚上不归家,你上哪儿鬼混去了?”
姜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冷道:“芳姨呢?!”
林夕咬牙切齿地道:“你问她干什么!她个杀人犯,昨天突然像得了什么失心疯一样乱咬人,一花瓶把姜雨泽砸得头破血流,已经报警抓走了!我们家雨泽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她赔命!”
姜绾道:“她不是杀人犯!”
林夕道:“你竟然还帮着她说话!你到底是不是姜家人,你胳膊肘朝外拐!你爸说的没错,这两年,你离家两年,翅膀硬了,都有反骨了,竟敢顶撞我说话,还帮着那个外人!”
从前,姜绾是根本不敢顶撞她的!
姜绾攥紧了拳,道:“芳姨什么都告诉我了!我根本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芳姨才是我的生母。”
林夕怒极反笑,心虚之下,语气更激烈:“她是什么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信!?”
姜绾:“如果不是姜雨泽企图侵犯我,或许,我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更不会认清楚姜家所有人的真面目!是姜雨泽亲口说的,我和姜家没有血缘关系!”
林夕瞪大眼睛,恼羞成怒之下口不择言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们家雨泽怎么可能做这种混账事!?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情妇生的女儿,出去陪了老男人两年,也不知道身子被玩烂成什么样,雨泽侵犯你他不嫌脏吗?”
姜卫忠听到楼下的动静,匆匆忙忙下了楼,见姜绾和林夕面对面对峙着,大声呵斥了一声:“吵什么!”
林夕抬起头,朝着他告状道:“老公……她……”
姜卫忠气呼呼道:“我都听到了!”
他下楼,走到姜绾面前,质问道:“雨泽出事那会儿,你在场吗?林芳拿花瓶砸人的事,你看到了吗?”
姜绾道:“我都看到了!姜雨泽要侵犯我,芳姨出于保护,才不得不拿花瓶砸了她!她不是杀人犯,她只是正当防卫,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你们敢把芳姨送去坐牢,我就去警局揭发姜雨泽欲图侵犯我的事!”
“啪”!
姜卫忠朝着她狠狠掌掴了一耳光。
姜绾捂着脸倒退两步,抬起头来,眼中血红一片,气得浑身发抖。
林夕指着她鼻子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口出不逊,听信外人诱骗!你说你不认姜家,姜家还不想认你这个女儿呢!”
姜绾再也忍无可忍,冲过去便是给林夕狠狠一耳光!
她打不过姜卫忠,毕竟男女力量悬殊。
但同样是女人,她还打不过林夕吗?
姜卫忠给她的这巴掌,她还给林夕!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真正的父亲,被你们陷害入狱,你们吞并了我父母的家产,才有了如今的姜氏!这么多年,我在姜氏过的什么日子,不是因为我是私生女,而是,我根本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对姜云熙有多好,而我呢,随随便便就能拱手送人!你们不过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但是,以后不会了!姜家再欺人太甚,我大不了和你们鱼死网破,一条命换姜氏几条命,我看值得很!”
二十年来受的所有屈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下一秒,林夕歇斯底里地朝着姜绾扑了过来,与她扭打在一起。
姜绾自然不甘再受欺负了,狠狠地还手。
林夕一边扇一边毫不体面地哭叫:“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姜绾也不认亏,林夕扇她一巴掌,她便回敬两耳光。
林夕哪里料想,一贯温温顺顺随便手拿把掐的姜绾,动真格起来,她根本无法招架。
很快,林夕落了下风,被姜绾推倒在地上,又扇又打:“真当我好欺负吗!到底是谁不要脸!是你们不要脸!是你们要毁了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混账!”
姜卫忠眼见场面失控,习惯性地抽出皮带,朝着姜绾挥打过去。
“啪”的一声!
皮带直接在姜绾肩头抽了一条血红的印子。
姜绾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退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