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岁玉不等他反应就挂了电话。
冯秘书站在他身旁,紧张地不敢吱声。
跟随对方多年的他明白,现在的韩今越心情恐怕不算好。
“南京的工作再压缩一下,”男人冷冷地开口,“实在不行直接视频会议,帮我订一班飞浙江的机票。”
然而冯秘书却有些为难地摇头:“先生,接下来的会议都有很重要,恐怕需要您当面出席。”
他话说到后面,在韩今越凛冽的眼神中自动收声。
男人在冯秘心惊胆战的眼神中生生捏碎了玻璃杯。
玻璃碎片瞬间爆开,飞溅至地面上。
冯秘书浑身一抖,欲言又止道:“先生,您的手。”
鲜血顺着男人修长的指节流下,然而他却好像感觉到不到痛楚,深邃的眼眸里风暴正在逐渐酝酿。
“许志远,你好得很。”
韩今越冷冷道:“给永虞法务部的人发信息,让他们家老板滚来南京。”
“也该他出席会议了。”
*
第二天清晨,徐凤英早早地起来去买菜。
旁边有邻居看她满脸喜气洋洋,忍不住好奇发问。
“哎呀!”徐凤英笑道,“外甥来看我,可不得多买几个菜!”
等到她关上门,邻居才疑惑地喃喃:“外甥?没听过凤英有外甥啊。”
昨天岁玉外公睡在了她表哥家,今早才回到家。
“怎么才回来!”
徐凤英嫌弃地指挥他去切年糕,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道:“凤莲!凤莲的儿子回来啦!”
老头儿恍然。
他切着年糕,缓缓叹了口气:“也算是一桩好事。”
等岁玉睡眼惺忪起床时,就看见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太夸张了,”她去叫醒许志远时还在抱怨,“你都没看见,那一桌子菜!”
“我回来都没这个待遇。”
徐凤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志远第一次来姨妈家做客嘛?”
她看向许志远,招呼道:“等下多吃点,不用管你外甥女!”
许志远笑着点头应是。
吃了饭,二人坐在客厅闲谈。
许志远说:“昨晚你托我查的事情,有了些明目。”
昨晚睡前,岁玉特地请许志远帮忙查了查她爸妈的事。
闻言,她拿水杯的手有些微微不稳。
许志远手放在膝盖上,叹了口气:“今天下午,你跟我走一趟吧。”
*
二人下午来到一处隐蔽的咖啡厅。
一名中年妇女正局促不安地坐在位置上左右张望。
许志远上前,拉开位置坐下。
“说话,”他抬起下巴,“当年发生的事,详细说说。”
岁玉打量了女人一眼,吃疑问:“她是?”
许志远答:“当年的护士长。”
中年女人不安地捏着手,说:“那对夫妇送来时大出血,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
岁玉一愣,很快意识到她口中的“那对夫妇”指的是谁。
“我们抢救没多久,就接到上级指令,说不用再救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个女人,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
岁玉呼吸一窒。
她眼前似乎闪过当年母亲在手术台上艰难挣扎的场景。
岁玉坐直身体,下意识地追问:“是谁下的命令?他们当时有没有救?车祸的肇事者呢?”
护士被她吓了一跳,她怯怯地摇头:“我不知道。”
“那件事过后没多久,我们那批人都被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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