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哑然。
他根本给不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算了，之前的事你们了解一下就好。这些天二爷看的清楚，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我东域本弱势啊，但好在这些年里无数豪杰筚路蓝缕，无数仙家前赴后继，无数人仙披荆斩棘，相信我，现在的东域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
“这里是当出马仙寻找信徒和积攒功德的具体办法，你们在下界躲灾的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实践一下，等到时机成熟，二爷再来接你们回东域。”
很快，二爷的拖拉机再次驶过黑云柱，来到了地宫。
呼吸着地宫中略带潮气的熟悉气味，吕云心中颇有些感慨万千。
个把月前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可这短短几十天时间自己竟然先后经历了死亡，复活，成妖，再成人，现在保不齐自己还能再多一个身份——保家仙。
吕云把目光转向灰二爷。
不得不说，这个肥头鼠脑的小老头儿对自己是真的好。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他在自己身上的关心丝毫不弱于爷爷和干妈。
只是毕竟人妖殊途，灰二爷对吕云越好，反倒让吕云再多几分心虚。
“要不干脆摊牌？让二爷当自己的保家仙？”“不行不行，要是被人问起自己的人妖状态岂不是把皮影给卖了，自己又没有陈传那样能复活的衣服……”吕云心里一阵天人交战。
灰二爷感受到吕云的目光，笑道：“小狮子，你有话想说？”
吕云一阵慌张，“啊？没有！那个……感谢二爷一直以来的照顾……”
灰二爷敞亮一笑，直接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你这小子，从一开始二爷就看不透你，想来这些日子你瞒二爷瞒的也够辛苦，不过你小子聪明归聪明，在这一点却小看了二爷和东域。”
“东域的目标向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屠尽诸邪，肃清乾坤！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难道我当年在怡红仙域当了一年的花魁也要四处告诉别人吗？”
“等你到了东域就会发现，咱们东域几乎人人都有不能说的事，东域有妖族有人族甚至还有蛊族，还有被丢的私生子、被废的天才、被退婚的少爷、父母都意外失踪的孤儿等等等等……”
后面的话吕云越听越不对。
“二爷你等会。”吕云赶紧叫停，“咱们东域是不是还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圣体】？”
灰二爷小眼睛吧嗒两下，反问道：“欸？你怎么知道？目前我们已经凑齐了【先天炒饭圣体】【先天抹灰圣体】【先天舔狗圣体】等等等等，听说最近下界又出了一个【先天叫化圣体】，我们正重点观察呢。”
“这尼玛……”吕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自己藏得够深，没想到东域和丐帮竟然藏得更深。
“二爷，东域和丐帮是什么关系？”吕云喉头一阵发紧。
灰二爷反倒是嘿嘿一笑，“行啊小子，你竟然连丐帮的线都搭上了。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单纯，他们遇到事后，我们帮他们摆平~~”
“他们是出马弟子？！”
“对头！”
……
灰二爷走了。
带着胡常亮回了东域。
只剩下茫然的吕云和陈传。
萌萌不算，她不管什么情况都茫然。
他俩的心情很复杂，这种情况就像是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这个世界要被毁灭了，而你既不是全人类的希望，也不是毁灭的根源。
你只是你，一个不起眼的路人而已。
事太大，能力太小。
这两者之间的鸿沟不可被逾越。
很现实，
很尴尬，
很无奈。
“你什么打算？”吕云问陈传。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咯。虽然知道人类现在的惨状确实很让人气愤，但转过来想想，好像也没人咋对我好过。”陈传挠挠头，“我死了我妈都没哭一下。”
吕云哑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守护全人类这种事好像也并轮不到他来操心。
陈传也要走了，他要去找自己的皮，临走前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元髓都放在了吕云这里。
算是定金。
“诶，等等。”吕云叫住陈传，“最近就不要提升实力了，如果有办法的话，能降就降一点。”
陈传：“又怎么了？”
“融合人皮这种事，对方也不是经常干。实力越高，失败的几率就越大，成本也越高……”
吕云实话实说，陈传听后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地宫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吕云看向萌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爷爷没死，而且看起来在丐帮混的有声有色，再加上丐帮和东域的关系，多半爷爷正在仙界忙活着什么大事，总之用不着自己担心。
学校里林戊清狼子野心，老校长虎视眈眈，有这俩如狼似虎的玩意吕云也实在提不起去上课的兴致。
上次干妈家说有什么事来着？
卧槽！
恶狗！
流氓！
拆迁！
吕云终于想起来，自己临上天之前干妈家位置就被一家地产公司盯上，那群狗东西还找了一个叫疤瘌脸的街溜子放狗来着。
拿起老电想给周云清打电话问问情况，可老电屏幕上显示才升级到76%。
“萌萌，挂最高档，去老周家！”
吕云翻身上驴，一路疾驰。
……
新海一中，林戊清办公室。
林戊清正在办公桌前伏案奋笔疾书，丝毫没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中年男人。
大腹便便，金黄色长衫，没有鼻口耳，脸上只有一只大大的独眼。
“你就是林戊清？”来人冷冰冰问道。
他明明没有嘴，可声音却分外清晰。
林戊清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发现并不认识。再到看清对方独眼时，忽然激出一身冷汗。
妖邪！
大妖邪！
且修为五段高品，甚至不输校长！
“我不是，贵客如果要找林戊清，我可以给你带路。”林戊清哆哆嗦嗦道。
金胖子一把掐住林戊清脖颈，说道：“我真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么一个连自己真实身份都不敢承认的臭虫，打乱了我所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