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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一九 堪宅避火,金光驱邪
    叶真人没了,张真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两道剑光一转,从未济,化作天地否。

    一时作黑白二炁,金银都失了颜色,不见蛟龙形迹,可杀机是一样的杀机,有“今将天地破碎,回头重塑山河”之意。

    黑白剑光一扫,张真人亦断作了两截去,纯阳元神遁出。

    四截尸块落下,却没有血液洒落,只沾染了地炁后,同入了地炁,将两座山染了色。

    一座山树木尽染红化作了红叶,一座山树木尽数金黄。

    来不及出手救援的罗浮仙真只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出面,也没有责怪放垃圾话。

    只那两道元神,竟然不受兵解接引之力,心中却不能放下,心平气和,多出一股怨怼。元神不能上升且不说,竟然还慢慢下沉,要往地府去了。

    然而下一刻,一道更霸道的吸摄之力,将他二人元神摄走,往三清山去。

    “道友,既已了了劫数,何必不放过元神呢?”

    回应的只有一道先天杀剑剑光。

    叶真人元神,张真人元神落在三清山上,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死了,只见到了许甲,一股悔恨才生出。

    “不是说完成师门任务就是么,怎么还拼了命呢?”

    又有些怨恨许甲:你怎么不按剧本演戏呢,打来打去,让上面人看见卖力就行了,打打杀杀干啥呢?

    许甲道:“二位,先是阻挠我军南下,二是炼了我的童儿,三是对我母亲出手,正所谓可一可二,不可三,以二位行事,颇无道德下限,如今又有什么悔恨的呢?”

    “那是你钓鱼!”

    “你若闭门封山,又怎么会杀劫临头呢?你若修持道德,又怎么会婴儿,妇人动手呢?”

    “火精儿旱魃身世,你们神仙道行,难道不清楚,他是无辜婴魂,因多年前被踩肚求雨,与母一尸命,这才成为旱魃。”

    “我母亲,更是普通妇孺,从来吃斋念佛,平日发愿,一行一善,积德颇深,连观音都感应授记……”

    “无非,自你以下,无论善恶,可都蝼蚁罢了。”

    “又无非,五帝轮转,符合你们高高在上的仙家利益罢了,不愿与凡人共享权柄……”

    两人被许甲说得面色难看。

    “云霄出手,处处和为贵,斗法不伤及两边普通将士,你却炼了火车,烧死炸死普通将士,伱不思自身业孽,竟然还妄图用佛门法宝炼死她,状若邪魔的你,仗着一件宝物,要炼死一心向善的她……”

    许甲懒得和他们多废话,可从来不诛“不教之罪”。

    如今杀了他们,只是再补一个程序,让他们知罪认罪罢了。

    “今封你二人为,堪宅避火将军,金光镇宅将军,为千家万户,守护烛台灯盏,避免走火,悬门设镜,镇宅驱邪,此二职,虽位卑,但职重,你二人都纯阳元神,可分化念头万千,需要谨慎履职,保护百姓财产不受火灾,庇佑家宅不进妖邪。”

    这两个职位,和“安宅六神”差不多,但不是灶神,也不是门神,一个避火,一个驱邪,正常难领香火,但职责非常重。

    那镇妖纯阳金塔,没了圣婴儿的火斗车,依然是他们的法宝。

    二人虽心有不甘,可还是领受了神职。

    顿时散作万千光点,到了千门万户中去,看护家宅,尤重妇女儿童此二者之厄难。

    许甲封完二神,心将命辅许及第回来复命,只是神色略微幽怨:“你怎么能让母亲去犯险呢?”

    “总得挑明一些事吧。”许甲道:“亦了你心中一道结,亦让你明白,我许甲不是顶替你的位置而活,是为自己而活,求真也。”

    “是啊,是啊。”许及第无言,自己如果还活着,是什么模样呢,考几次考上個秀才,蹉跎考不中举人,娶一个模样还行的村姑做老婆,生一个孩子,或者两个孩子……

    “好好修行,我原先的目标是拔宅飞升,现在或许未必了,或许是提升整个世界上限。大世要来了。”

    许及第点点头,随即道:“刚刚母亲看向海外,不肯回头,吕宋既然慧拙不再主持,又是通天道国,政教一体,供奉于你,不如便由我去主持工作,入主道国。”

    “去吧。”许甲没有拒绝:“倒坐观音是叹众生不肯回头,却未必是不肯回头看你,或许是叹你至今没有看明白,不肯堂皇显露,你如今的状态,生死又有何差别,已然神道中客,母亲亦会将来是菩萨果位,既同修长生,便自可放开来说了,何必扭捏,求真为要,无愧为上。”

    “那也要等我炼就一副香火愿望金身,等同你们元神纯阳,聚散由心,和活人无二。”

    “那就得度过鬼仙三劫了,那才真切些,你现在走的是神道,再怎么身上都是一股香火蜡烛味道罢了。”

    “我自会用功的。”许及第遁开法界,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吕宋通天观,走上神坛,和坛上神像相合,顿时整座岛屿气势同其相合,吕宋国运一并统合。

    许甲不去管他,要是有那么容易看开,抛弃诸多情感,自然凡间也不会千劫万劫轮回不休了。

    另外一边,赣州城,二仙没了,赣州城却依然抵抗顽固,只是两边都涉及超凡力量不多。

    只是不过第二日,城中传来枪声,随即发生骚乱,城中的佃户开始造反,打开了赣州城门,迎接义军入城。

    赣州太守被捆着赶了出来,眼睛冒火:“你竟然把枪给这些泥腿子!”

    “这是真理。”陈公明冷笑:“民心所向,不是只有小地主,大地主,世家门阀才是民,黔首亦是。”

    赣州太守均田维护了大多数小地主,富农,乃至于有资产的小市民的利益,这些人是可以产生税收的,是可以读书认字,科举的良民,是农耕时代的“精英阶级”了。

    可这是王朝末年了,没有地的叫“流”,没有工作的叫“氓”,他们大部分成了雇工,佃农,甚至卖身为奴,吃不饱,穿不暖。

    他们难道就不想要被当成人看么,可插标卖首之价,尚且不如猪羊。朝廷不管他们,性命真如草芥,割一批,长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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