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见到雪,你比孩子都要高兴!”
在屋里,叶小瑜边帮男人打扫身上的雪,边在他耳边打趣。
只见魏景天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随后便将女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瑜,你知道我以前的梦想是什么吗!”
“不是想去游历山水嘛!”
“不对!”
说着,男人便贴到叶小瑜的耳边,声音低沉和缓的说道。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想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那时候,每到冬天一下雪,你都会在院子里堆一个漂亮的雪人。”
“你还喜欢看胡同里的孩子们打雪仗。”
“我知道你很羡慕他们。”
“可家里跟你同龄的只有我,我的身体又不好,没办法陪你玩打雪仗。”
“所以这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
“现在我身体好了,就打算今年先拿咱们儿子练练手,等明年你生完孩子,再陪你一起玩!”
听完他的话后,叶小瑜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咱们儿子可真可怜!”
叶小瑜现在虽然打不了雪仗,但还是陪他们父子俩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两颗红枣当做眼睛,胡萝卜用来当鼻子。
叶小瑜又剪了一段红绳,贴在胡萝卜的下面,当做雪人的嘴巴。
最后初一怕雪人会冷,还把自己的帽子围脖摘了下来,给雪人戴了上去。
雪人弄好后,隔壁的锁成也跑了过来。
见初一有个如此漂亮的雪人,他马上跑回家里,去找自己的爹,吵着嚷着也要堆雪人……
这一整天,大人们都在扫雪,孩子们则是在雪地里玩疯了,直到天色暗下来,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家。
为了给全家人驱寒,叶小瑜晚上特意做的羊肉锅。
泥炉里加了炭火,放在炕桌上。
上面的砂锅里炖着浓郁清香的羊肉汤。
周围摆着萝卜、白菜和豆腐。
还有一盘手切面条。
初一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吃法,自然是新奇的很。
吃一口鲜嫩的羊肉,再喝一口浓郁的羊汤,让人从内到外都暖呼呼的。
满满一砂锅的羊肉,最后连汤都没放过,一家三口全都解决干净了。
吃饱喝足,叶小瑜懒洋洋的靠在一旁,一脸戏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不用她开口,魏景天就心领神会,直接起身整理桌子上的碗筷。
等把桌子收拾好,锅碗瓢盆刷干净,再进屋的时候,男人发现这母子俩居然躺在被窝里已经睡熟了。
扫了一天的雪,他也感觉浑身乏累,就没耽误,直接脱鞋上炕。
把初一从自己媳妇儿的被窝里抱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被子里。
然后自己钻进媳妇儿暖暖的被子里,吹灭蜡烛,搂着心爱的女人闭眼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景天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人在喊自己。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过一会儿,喊声又一次的响起。
蜡烛点燃,可能是外面的人见到了屋里的亮光,知道人醒了,也就不再喊了。
很快,魏景天穿好衣服,披着棉袄就跑了出来。
他打开院门,才看到魏有强正一脸焦急的等在那里。
“有强叔,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景天,我娘突然就不太好了,你快过去帮忙看看吧!”
一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魏景天也没敢耽搁,直接跑回了诊室拿药箱。
临走前,他回屋去拿帽子和手套时,发现叶小瑜已经披着棉袄坐了起来。
“把你吵醒了!”
“你是要出去吗!”
“嗯,有强叔过来说,他娘突然不好了,让我过去看看。”
“那你多穿些,别冻着!”
“知道了,你也快点睡吧,我会把院门从外面锁上的。”
说完后,男人便疾步走了出去。
等他赶到魏有强家时,两个小姑娘正抱在一起,站在西屋的门口,满脸愁容的望着躺在炕上的奶奶。
孙秋云则是坐在常俊英的身侧,不停的呼唤着“娘”。
希望已经陷入昏迷的人,能有些回应。
见魏有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魏景天,孙秋云马上让开了位置。
“景天你快给我娘看看吧!”魏有强焦急的说道。
魏景天扒开常俊英的眼睛看了看,又给她开始把脉。
“她昏迷多久了!”
魏有强:“我们也不知道。”
“一直都是小满和小月跟我娘睡的。”
“刚才小满醒了要喝水,找不到油灯,就喊奶奶,可喊了半天没有回应。”
“她这才跑去我们屋里,把我们叫起来。”
魏景天:“那她是什么时候睡的。”
孙秋云:“我们大概七点多吃的晚饭。”
“今天难得娘的胃口好,吃了半碗蒸鸡蛋,还喝了一小碗粥。”
“吃完后我就给她擦洗。”
“都收拾清了,大概八点左右,我亲眼看着她睡着,才离开。”
等孙秋云说完了,魏景天也把完脉了。
他朝夫妻二人低声说道。
“准备后事吧,老人家估计熬不到天亮了!”
一听这话,魏有强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幸好孙秋云在一旁扶住了他。
虽然知道自己母亲时日不多了,但真到生离死别这一刻,还是接受不了的。
“我听说有什么回光返照,我娘还能醒过来吗!”
“哪怕是跟我说句话也是好的!”
知道现实很残忍,但魏景天还是要实话实说的。
“老人家已经油尽灯枯了,今晚能吃这些东西,已经算是回光返照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没有任何痛苦的,在睡梦中离开,也算是上天的厚待了!”
虽然重生回来了,但魏景天每每想到上一世,自己临终前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都会毛骨悚然。
所以他始终认为,人在最后的时候,能够安详体面的离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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