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余恩恩也不再只拘泥于失去徐幸止的痛苦中,她三天两头地往警察局跑,去追问新的进展。
她跑得越勤快,就有人越发坐不住。
徐眠安本来以为哄骗着徐振生将所有的罪名揽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余恩恩的毅力。
而且,徐振生的嘴巴也没有那么严实。
迟早有一天会把他供出来的。
今天已经是余恩恩这个月第三次去警察局了,这次连徐攸仪也出院跟着同行。
徐眠安回家跟陶亚鸾商量道:“亚鸾,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你以为里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动手,你疯了吗?”
“可是如果三叔把我们供出来,我们也完蛋了。”
“再等等吧,我回去让我爸想想办法。”
当初陶亚鸾也预测到了这种后果,最不济的就是让她父亲出面帮她解决。
给徐眠安吃了颗定心丸,他才稍微稳了稳心态,“好,我听你的。”
可谁知,话刚落,就有佣人上楼匆匆喊道:“先生,来了两个警察,说是要找您。”
瞬间,徐眠安心里猛地一跳,有些慌乱地跟陶亚鸾对视一眼,“难不成三叔?”
“先别慌!”陶亚鸾说:“先看情况随机应变,暂时咬死跟你无关,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徐眠安深呼了口气,对她点点头,这才出去。
查了这么久,还是查到了他们的头上。
看着楼下的两个警察,徐眠安蹙了蹙眉心,但还是故作镇定下楼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们说明了来意,果然是徐幸止的那个案件,要他去配合调查。
徐眠安跟随后跟过来的陶亚鸾交换了个眼神,便跟着警察离开。
陶亚鸾一刻也不敢耽搁,他们前脚刚走,她就赶紧回了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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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恩恩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有新的发现,一直以为围攻徐幸止的是同一拨人,可是没想到其中两个人跟其他人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只是他们的证词一直在混淆视听,导致一开始没有人发现。
如果都是徐振生自己做的,他根本没必要雇佣两拨人。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人是真的想让他跟着一起死。
雇佣杀手,伪造车祸,徐眠安他们还真的是怕徐幸止有一线生机。
听说徐眠安被带去了警局调查,余恩恩还专门带着记者在外面等他。
拍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她只跟徐眠安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最后,徐眠安还是从警察局出来了,警察询问了他什么余恩恩不知道,但徐眠安的回答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为自己脱罪的,现在还没掌握确切的证据,还没办法抓他。
但是现在他不再是个局外人,而且也对他展开了调查,就不信他还能做得滴水不漏。
如果他做过,真相被查出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段时间心里压的那块儿大石头总算是挪开了点,让她也稍微喘口气。
余恩恩看了眼手机,这段时间忙着给徐幸止报仇,这个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她守在医院,连个年夜饭都没吃。
从她去国外拍戏到现在,她已经将近两百多天没有见他了。
余恩恩游走在京都初春的街头,望着奔流不息的人群,心里不免感慨。
她好想徐幸止啊,好想好想。
前两天徐攸仪刚出院,就已经去公司给贺青莲帮忙。
余恩恩刚想给陈献意再打个电话,身边忽然停了辆黑色的车,余恩恩没多看,以为是自己挡了他们的道,就自己又往边上走了走。
可是没想到有人直接从车上下来,对余恩恩道:“余小姐,我们先生有请。”
顿时,余恩恩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先生是谁?”
“不方便透露。”两个黑衣保镖说。
余恩恩:“......”
神经病,不方便透露还要请她,万一是个仇家呢。
她皱着眉道:“告诉你们先生,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方便。”
说着就绕过他们想要离开,可是那两个人直接把余恩恩拦下。
“你们还想当街抢人是吗?”
那两个黑衣保镖仍然做着请的手势,执意让余恩恩上车。
她把自己所有的仇家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到有谁能对她出手的,至于徐幸止,现在他人都没了,应该不会有人再用她来威胁徐幸止。
莫不是徐眠安?
该不是把他搞进去了,所以他恼羞成怒?
可他行事作风没有这么光明磊落的......当街抢人。
余恩恩本想撒腿就跑的,可是直接被他们架住了胳膊。
那些小聪明使不上,余恩恩只能大喊,“救命啊,来人啊!我不认识......”
话还没说完,余恩恩就被他们给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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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这段时间都在学校准备毕业论文,被摧残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手机上忽然有人发了消息给她。
是个陌生的手机号,发来了一张图片。
陈献意和许鸳在餐厅吃饭的照片。
画面中,两个人像是在调情,许鸳俯身过去,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
格外的刺眼。
她盯着那张照片愣了许久,最后退出去给陈献意打了电话。
可是,陈献意没有接。
她没有勇气再打第二次了。
陈献意说他有个很重要的手术,但是一直不敢开刀,这段时间除了医院的事情就一直在研究各种资料,加上孟繁也要准备毕业,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很少,连打电话都是匆匆几句问候,这几次全部都是她抽空去医院找陈献意的。
可是,他却有时间跟别人吃饭。
失落自然是有的,但是孟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似乎很坦然的接受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的这种情况。
只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稍微早一点。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陈献意把电话给她回过来了,孟繁任由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听。
在她面前,陈献意永远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在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
“在改论文,手机调得静音。”
孟繁的语调很淡,没有丝毫赌气的成分,所以陈献意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又问:“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
孟繁盯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论文,眼眶不自觉地有点泛酸,但她还是故作轻松地笑笑,嗯了声。
又问:“最近在干嘛?”
“唉——”陈献意长叹一声,“我快把跟我那台手术有关的资料都翻烂了,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还一直拖着,我发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事,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专心弄论文就行。”陈献意开玩笑说:“只要我以后变成秃头了,你还要我就行。”
孟繁笑笑。
停顿了片刻,孟繁又说:“有空一起吃饭吧。”
“这么想我啊!”陈献意语气都轻快了些,“要不然我现在去找你?”
“不用,改天就行。”
“好,那我这两天抽空,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
又简单聊了两句,孟繁说她还要改论文,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还恋恋不舍,抬头跟人抱怨道:“为了你的病我女朋友都忽略了,等你病好了,少说的再给我医院搞套新设备。”
男人白他一眼,盯着手机没说话。
他半个小时给余恩恩打的电话,到现在都还没回复,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