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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9章 手法
    薛老夫人心中知道当时陷害杏子,素夏便是如此操作。

    一种方法一旦用得顺了手,很难不用第二次。

    杏子和素夏都有可能搞宋妈。

    杏子为了报复当时被诬陷的仇。

    二儿媳为什么呢?她可是怀着孩子的人。

    当娘的心情是一样的,老夫人不信有身孕的女人敢拿孩子做赌注。

    她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害自己孩子。

    素夏断然拒绝喝安胎药,该是察觉出安胎药有问题,为保住孩子才不死活不喝药。

    宋妈妈拿药过去时,她也先拒绝的。

    是被宋妈逼着喝下去才发了毒性。

    她长叹口气,头一次对自己的推测产生怀疑。

    若真是杏子,这丫头倒是藏得住事,假意与二媳妇相好这么久,才出手报复。

    不不不,野丫头没这份心计,是个只会撒泼放刁的货色。

    更不可能是宋妈,这个老货连送去的汤药有问题都不知道。

    老夫人进入关押宋妈的耳房时,她流着泪跪在地上哀求老夫人救她一命,她宁愿出府。

    待老夫人拿出一颗散发清凉香气的药丸时,宋妈一歪,瘫坐地上。

    “老太太,几十年我都忠心于你,你不能救我一命吗?”

    自己怎么说的来着?

    “阿霞,这次委屈你,但少主子不愿放过你,方才老身与青云对话你也都听到了。都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她目下移,深不见底的瞳仁映着宋妈的身影,“你懂的。放心,你的儿子儿媳和孙子,我都会好好照顾,让他们这一世安枕无忧。”

    宋妈妈愿不愿意都没办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薛母不是皇上,在薛家她却是至高无上的“君”。

    ……

    “老夫人,难道用药时出了什么问题?”薛钟打听。

    他那日见过秋霜后,没再与她联系过,并不知道薛家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舒展开眉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叫你来问问,只是试用一下,却出了个岔子。”

    “哦?那药还没用?”

    老夫人只摇摇头没说话。

    “侄孙什么时候可以到二叔药房当差?”

    老夫人这才回过神自己还欠着个人情,“明天你就去,说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说是求到我这里我叫你去的。”

    薛钟这些日子并不急着用钱,他手气甚好,这个月都不愁,只是无心玩乐,一心惦记着秋霜和差事。

    上赶着想到药房当差,多同二叔二婶交道,搏个前途是正事,还能再见到秋霜。

    ……

    第二天,周妈妈给老夫人送小厨房炖的雪蛤燕窝,上台阶时跌了一咬,不但打碎了玉盏,洒了炖足一上午的汤,还把自己脚踝崴了。

    一只脚脖子肿得老高,大夫用药油活血时,她的哭叫声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休息三日能下地后,她直接跪请告老还乡。

    “老奴才伺候一辈子了,现在年纪大手脚笨不说,脑子也不好使,才说过的事, 转脸就忘,已是不中用,余下的时间,只想活着抱抱重孙子。”

    老夫人望着她微有些驼的背,一直不说话。

    周妈妈有些怕了,手腕子撑着地直抖,老夫人终于发话,“起来吧,到账房领一百两银子,算我最后一点心意。你打算回哪?”

    “回老家跟着老大一家子,他也老大不小,孙子都快长到娶媳妇的年纪了。”

    “我也该享享清福喽。”她看着主子的脸色,放下心,薛老夫人已打算放过她。

    随着周妈妈离开,老夫人只觉得整个喧闹的院子,有种看不见、捉不着的孤寂在向她缓缓蔓延。

    那种萧瑟,连草长莺飞,热闹非凡的春景也击退不去。

    她望着窗外杨柳依依的景致,没半分好兴致。

    就这么偃旗息鼓?

    她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

    四个陪房,孙成天不知死哪去。

    宋妈妈死得冤,还有一个,入府不久因有几分姿色被和老爷眉来眼去,留不得,只有最笨拙的周妈妈全身而退。

    她想把权力重新分发,但大儿媳不能生育,又拿大。

    三儿嫂浅薄轻狂。

    她和薛钟说的话有一句是真的——

    那药,只是试用,就出了问题。

    ……

    素夏坐在桌边,杏子一直嬉皮笑脸求她。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那日是怎么行事的?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

    杏子搂着素夏手臂摇晃着撒娇。

    “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个。”素夏拿她没办法 ,但就是不肯说。

    “我告诉你杏子,人要想害人,那办法可多了。”

    “姐姐不告诉我,我,我就……”杏子左右看,想找个能逼素夏就范的方法。

    “行了,别闹了,我说于你知道。”

    杏子这些天,日日来找素夏,只为求个答案。

    她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上唇唇锋中间的凹陷处。

    什么?

    杏子大睁两眼,“你,你把药涂在哪里?”

    “再以口脂遮掩,她不送就罢了,她非逼我喝下时,我端碗喝药刚好挡住此处,只需一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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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那日汤药太烫,我舌头触碰到热汤之后舔食毒药,化开的多了些。”

    “那药吃了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无碍。虚弱的样子是我装的。”

    她落寞一笑,“这种卑鄙手法,不用也罢,放在从前我是万万想不到这种恶毒手段的。”

    “也许姑母让我放下仇恨也是为此。”

    “可现在针尖对麦芒,想停也停不下来的。”

    杏子点点头,“彼此只差一张纸。”

    素夏还留着那日煎药的全副药渣,她心中有些疑问。

    需等一个人来解答。

    ……

    薛钟到二叔药房,一连去了几天,连二叔人都没见到。

    伙计见他穿着简朴,又没有信件证明,没有肯为他通传。

    没办法,他只能求着门上给通传一声,说薛钟求见二少夫人。

    素夏叫人把他领到二爷书房。

    自己则喊着杏子一起去见。

    薛钟说明来意,正合素夏心意。

    便告诉他明日再去,二爷肯定抽空过去见他一面。

    事情就两句话便说完,薛钟要走。

    素夏拿出一包药渣摊桌上,叫薛钟瞧一瞧。

    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配的药粉混入正经药里得到这副药渣。

    当下把老夫人召见他的事也说了,并道,“她没想过害你,我认识自己的药,这个量减得太多,服下去别说伤你根基,你肚里的孩子也伤不到。”

    素夏这才觉得自己心中疑惑解开了。

    叫来薛钟问过,才知道真想下药,量比这个大得多。

    “她干嘛那么费劲,想做什么?”素夏低声说出疑问。

    薛钟也不晓得老夫人意思,只说老太太上了年岁大约是糊涂了。

    杏子心里不同意这种说话,从开始和老夫人对着干,她一点点领教对方手段心计,深知薛母就算老了也是个角色,绝不可能做这种没有目的的事。

    但这次她也看不透对方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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