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替?”长公主一字一顿,狠狠盯着徐国公。
“是,微臣愿代子受过,他的罪责由我一力承担。”徐国公态度坚定,抬袖擦了一把泪,回头去看卢璟。
卢璟此时被长公主的侍卫搀扶,闭着眼睛不知是装昏迷还是真昏迷,那一下子摔得不轻。
“谁来受过暂且不论,卢璟此时晕厥过去,难道不是应该先救治吗?下官不才,略通些粗浅医术,愿意为长公主殿下的爱子医治。”
苏浅浅说着已经飞快地凑近卢璟。
“住手,不准你动我儿!”长公主怒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苏浅浅掏出一根针灸长针,迅速地刺进卢璟的人中,疼得卢璟再也没办法装下去,“嗷”地一声叫出来,醒了。
“好了好了,侥幸侥幸,长公主不必客气,下官不计前嫌,公私分明,不能见死不救。”
庄大人:你这分明是想搞死他!
秦含珏:公私分明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卢璟这一次痛得几乎真的要晕厥过去,长公主气得胸膛起伏却无可奈何。
“长公主殿下,卢二公子已经无碍,微臣会请郎中为他看诊,来人,将卢璟及这四人收押到大牢,此案本官会即刻入宫禀报给圣上,待圣上亲自裁夺。”
庄大人不再拖延,趁此机会速战速决,先将卢璟收监,否则一旦放虎归山,想再去抓捕,除非得到皇帝首肯。
他已经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就是与长公主站在了对立面上,如果再放走卢璟,那他付出的代价就成了笑话,所以庄士昭绝不能让卢璟走出大理寺。
侍卫们没有得到长公主的命令,不敢放开卢璟,那些衙役们也不敢冲过来拿人,僵持了片刻,就在庄大人准备亲手去带卢璟时,长公主无力地摆摆手。
侍卫们放开卢璟,衙役过去抓住卢璟手臂,但是那动作明显放轻了,这可是长公主的亲儿子,皇帝的外甥,太后的外孙,谁知道会不会东山再起?到那时捻死他们就跟捻死蝼蚁!
卢璟鼻子下还在淌血,用手掌抹了一把,看起来更加血淋淋,抬头没有看长公主,却把目光落在徐国公身上。
徐国公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眼里似乎有悲伤无奈:“三郎,为父会担起责任,你且放心,此事若圣上怪罪,全由为父一人承担。”
“父亲,你不必为我如此,大局为重,是儿子犯下的错,儿子不会推脱。”
卢璟说完这句话,就被衙役们带走。
长公主最后狠狠地盯着苏浅浅看了片刻,拂袖离开了。
“殿下她爱子心切,还望太夫人和庄大人莫要见怪,多有得罪之处,谦儒改日登门致歉。”
徐国公满脸羞愧,朝着太夫人和庄士昭拱手施礼,然后追着长公主离开了。
庄大人也不敢怠慢,必须抢在长公主求救之前,把这个案子禀报给皇上,为了稳妥,他还让人去请刑部的尹尚书,二人一同面圣。
苏浅浅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随着秦太夫人一起回府,马车上几位老夫人说起卢璟,还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没想到他这般恶毒,竟然接二连三谋害浅浅,若不是他中了……犯了失心疯,怕还不会招认,也多亏抓到了那些死士……”
三老夫人说到这,忽然想起来:“浅浅,这第三次他是在何处刺杀于你,含璋不在西京,是何人将他们生擒的?”
所有人都看向苏浅浅,苏浅浅嘿嘿笑:“是我找到了那位明月楼楼主江帆,向他请托做这件事,用西红柿换的。”
“西……西红柿?现在西红柿的行情,已经可以买这样的高手了?”二老夫人瞠目结舌。
【自然还是因为我知道江帆的瓜,拿了那块玉佩去,若不然就算是金的西红柿,也请不动这位隐世的楼主。】
苏浅浅心里嘀咕,嘴上自然不能说。
几位老夫人眨眨眼,心下了然,她们也不说。
“是那位楼主十分喜爱吃西红柿,萃英楼的顶级西红柿价格昂贵不说,还是对会员限量的,所以他便用这个换。”
苏浅浅找个托词搪塞过去。
“江帆,原来已经到西京了。”秦太夫人转头看杜氏,两个人都明白话中的意思。
【江帆可不是忘恩负义不见你们,他是觉得没脸见你们,后悔当年负气而走,若是能跟随二爷一起去北疆,哪怕死在一处也好。】
苏浅浅心里替江帆解释了,但是这话她实在没有资格替江帆说出来。
秦太夫人叹口气:“云绮啊,江帆好歹也曾是你的义子,若有机会,请他回府中看看,他的院子书房,这么多年你还让人收拾着,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秦家人自然都明白,这话是给苏浅浅听的。
【秦家人都是面冷心善之人,越是这样越容易受人蒙蔽,想亲近的躲远了,留下来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看穿了他们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离不弃的,就像晋阳侯父子,另外一种就是居心叵测之人了。】
苏浅浅感叹,原主大概是受继母和庶妹伤害太深,把自己完全封闭,若不然怎会感觉不到秦家人的柔软,就算表面上对她没有那么亲近,他们对一个陌生垂死之人的善意,那可是发自内心的。
杜氏点点头,倒是没想到苏浅浅居然神通广大地找到了江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
一家人说着话回到了侯府,可是却没想到,晋阳侯府的马车停在门前。
门房禀报,晋阳侯夫人带着小姐来拜访,人已经在府里等着了。
“哎呀,倒是我把这件事给忘了,唐夫人送了帖子说今日过府,得了大理寺那边消息,急着出门忘记去知会唐夫人了。”
杜氏一拍手,急急忙忙下车,扶着秦太夫人向福寿堂那边赶。
苏浅浅带着巅峰回听澜院更衣,既然是晋阳侯夫人来访,她是一定得出现的,好在以她随着杜氏一起去了大理寺为由,若不然不出来迎接,还真是让人生疑。
苏浅浅的暖轿停在听澜院,她很奇怪为什么丫头们今日没在院门处等她,走下轿子抬头看见苏醒正急急地奔过来。
“怎么才出来,是贪睡忘了你们家夫人了?”
苏浅浅随口玩笑一句,却忽然看见,周锦溪像被定住了一样,在房门处呆呆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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