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晴苒他们刚离开,傅霆琛就带人来到四楼。
等到阳台,傅霆琛整个人都僵住,宛若被缠住脚。
满天白雪,都消融进血色的池水。
他强撑着,加快步伐跑到血池里,把血水里的人捞出来。
看到面容时,傅霆琛心里的那点祈祷和心里抱有的那点庆幸彻底碎裂。
刺骨的寒意。
让他意识极度清醒,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
颤抖着双手,把她抱了起来,刚站起来,走了一步,他直接跪了下去。
冷宴看出了些什么:“先生,我来抱吧。”
傅霆琛没有把人给他,冷静的吩咐道:“你去联系寒琛,让他先别管那边的事,把负责心脏的专家带过来,要快。”
“可是……,”冷宴神色担忧,踟蹰犹豫。
知道冷宴在担心什么,傅霆琛直接决然的打断:“没有可是。”
傅霆琛颤抖的双手紧抱着浑身是血,身体没有半点温度的沈云寒,他不敢去探的气息。
惧怕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冷宴虽然心里还想劝解,但看到傅霆琛冷戾,猩红,隐隐有湿润的黑眸,冷宴攥紧了手,不敢懈怠,转身去联系远在m国的蒲寒琛。
傅霆琛抱着沈澐寒往楼下跑,把人放在车上,把车的速度加到最快,朝着医院驶去。
这一切落在另一座高楼的始作俑者眼里,兴奋溢于言表:“看,我猜中了,肯定在乎。”
“脸色都变了,车开的像飞出去剪一般。”
看向疯的不一般,每次的行为都超出意料,在挑衅别人的边缘,许晴苒好看的黛眉拧做一团,担忧道:“你敢离得那么近,不怕他带的人追来?”
伯爵.菲普斯坚信不疑的回道:“不会,小废物都要死了,他肯定乱了,自然没有时间搭理我。”
听着他笃定的话,许晴苒转身向下望去,空洞的神色十分怅然。
傅霆琛最难琢磨,继续这样下去,惹怒傅霆琛,动真格的,那眼前的男人会出事。
前面两次,都是傅霆琛的警告。
她扮成伯爵.菲普斯替他承受了傅霆琛的报复,但傅霆琛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是伯爵.菲普斯做的。
如若真查到,加上这一次的事,怕是真的动手。
“为什么一定要惹怒他?”
“你就如此笃定你和他能一较高下?”
伯爵.菲普斯唇角的笑意变得寡淡,神色黯然的落在她身上:“你的意思是我没傅霆琛强?”
许晴苒情绪一时有些激动:“是,我承认你比许多人都很强,但是你只知道傅霆琛是a市最强大的存在,只知道他是傅家家主,
只知道他是傅氏集团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能调动那么多人,那些的底细和来历你清楚吗?能查到吗?”
在知道傅霆琛对付伯爵.菲普斯的时候,她就去查了。
可是除了众所周知的身份,其他都是加密的,还攻破不了。
只要傅霆琛想调人,就总会出现一批身着黑服,带着帽子,身手敏捷的人。
这些人的来历也是从未听过。
伯爵.菲普斯再坏,她也不想他死。
他对别人够坏,但却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伯爵.菲普斯被她失控的情绪弄的一怔,望着她眼里盈盈的泪水,抬手轻触,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沉哑道:“你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也被我牵连,和我一起死?”
“两者都有。”
许晴苒静站着,盯着他蓝色的眼眸,违心的说道:“你死了,没人做我靠山,我也害怕死,不然我为什么要拼命的活下来。”
伯爵.菲普斯盯着她笑道:“放心,哪怕我死了,我也帮你找到靠山。”
许晴晴苒不懂,沈澐寒对他的地位威胁不大,他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真的只是因心理问题?
忍了忍,她还是冒着他生气的风险:“你不能放弃吗?”
“现在还不算太晚,只要抹去一些东西,你就可以脱身。”
轻抚着她冰冷的脸颊:“你太天真了,沈澐寒出事了,他会出手。”
对上他无所谓的眼神,许晴苒有些崩溃:“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看着她泪水涟涟,伯爵.菲普斯擦也擦不净,垂下眼眸,手离开她的脸颊,转身望着远方:“你才第一天认识吗?”
“我不会留后患,威胁到我地位的不行,有血缘的更加不行。”
许晴苒凄然的笑了。
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都是这样。
怎么能改过来。
凭她几句话?
她真是傻,她只是下属,却妄图改变他,真是自不量力。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越矩,也不会在劝你。”
*
车都还没来得及停稳,傅霆琛抱着沈澐寒就跑。
周南安早就等在门口,哪怕他是医生,看到两人时,也是震惊不已。
他伸手探了探沈澐寒的鼻息,心里一惊,赶紧从傅霆琛怀里接了过来,抱着往急诊室跑。
在门关上,傅霆琛还维持着一个动作,静立在原地,一贯波澜不惊的黑眸,发颤的垂眸望着手上的血。
膝盖一下跪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直直的跪在原地,听到开门声,他猛然抬眸。
护士不忍的看向跪在地上矜贵的男人:“周医生,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对于听到的话,傅霆琛难以置信,瞳孔猛震,磕绊颤声:“什么……意思?”
“那位小姐伤在心脏,加上在冰水冻了那么久,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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