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澐寒在时璟宣走了没多久,就走了出去,她不喜欢灯红酒绿。
夜晚,萧瑟秋风渐满是凉意,吹拂在她脸上,散了些醉意,她拢了拢衣服,站在雕刻着龙,满是鎏金,粗壮的柱子后。
她依靠在那里,望着已经夜半,还人来人往的地方,不由的垂眸,踢着地面。
终于夜晚,还是一样静,喧闹在与自己无关。
没有人在等着自己,没人在温着宵夜,点一盏灯,等着她回家。
还是回到小时候那样,颠沛流离的时候。
不由自嘲,沈澐寒,你这一生孤家寡人,无所依。
这是在赎罪吧。
上辈子无恶不作,这辈子来赎罪,不然怎么那么惨,刚刚有了温暖,被亲手葬送,没家人,唯一的朋友也只有远离,她才会安全。
眼泪在萧风里砸落在地面,也模糊了视线,她擦拭掉泪水,无声抽噎自嘲,还是那么不争气。
眼泪最是无用。
她靠在石柱上,刚好挡住她,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她以为,她等到晨曦渐明,以为等的人不会出来,或者从其他秘密出口出去的时候,她等的人被人群簇拥着出来。
她见三爷被保镖围的密不透风,这样贸然跑上去,肯定生命会受到危险,可是她没时间考虑,只能去堵,有一线生机活下来。
“三爷,可否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有事相谈。”
所谓的三爷只是瞄了她一眼,就往车上走,沈澐寒忍着肩膀上的疼意,嗓音轻柔而掷地有声:“你所要的权,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果然在她话落,三爷停下脚步,朝着她看了过来,一双经历过风霜的眼眸,迸射出凌冽的威胁,醇厚的嗓音:“你能当我为我得到什么。”
“尽我所能,帮你割据一方势力。”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两人的命,而你要我所要之人命的势力。”
“就这样简单。”
沈澐寒毫不退却之意,直视着凌厉的眼眸:“是。”
“年轻人,和我合作,没那么简单,需要你拿出诚意。”
“我知道。”
“死都不怕。”
“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跟我来。”
沈澐寒上车就被蒙着双眼,听着耳边的喧嚣声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寂静无声。
她虽然心里满是凉意,惊慌,但是还是被扶着跟在他们身后。
*
管家望着满是血迹的板针,感慨道:“真是个奇女子。”
三爷同样望着块板针,肯定时惋叹:“很有魄力的女子,可是她是个女人。”
“三爷是想……。”
“嗯,可惜了。”
沈澐寒满是血的站在冷风中,朝着医院走去。
清晨的医院,还没多少人,她淡然的走到前台去挂号,前台看到她衣服上都是血,脸色苍白,担忧的问道:“小姐,你身上的伤。”
沈澐寒睨了一眼手腕上还在流淌着的血,怕吓到她们,拉衣袖遮挡住,温柔的浅笑道:“别害怕,没事,就是普通的扎伤,给我挂普通的号,就可以。”
她拿着开好的号,找到诊室,脱掉外套,护士看到她白色衣服上全部都是血,掀开以后,身上全部都是三厘米的针孔时,她拿着棉签的手一颤,掉在地上。
沈澐寒不明所以的转头:“怎么了嘛。”
“小姐,你是被人家暴了吗?”
“我可以帮你报警。”
“谢谢你,没有。”
“就是天有点黑,我从坡上滚下去,不知谁扔了带针的板子在那。”
“对不起,吓到你了。”
“真的吗?”
“真的。”
看着沈澐寒不像撒谎,护士才放下心,把地上的棉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你在这等一下,你伤的很严重,简单的处理,后期肯定会发炎,我找医生给你看,她给你配药,我再帮你处理。”
沈澐寒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沈澐寒见护士走远,望着粘着伤口的衣服,她咬着下唇,闭着眼睛,一下把衣服从伤口上扯开,她疼得冷汗淋漓。
她在冷风中时,没感到疼,但是把衣服扯下来时,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脑袋疼的晕眩。
她不经意的抬眸望去是,惊愕的顿住:“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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