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戏拍完的张芜牵着白仪,步伐轻盈地来到张母面前。
看着愁容满面的母亲,“妈,您哪里不舒服吗?”
眼看剧组的人有意无意围上来,白仪压低声音在张芜耳边说:“我们回酒店再说。”
这一路上,张母怀着忐忑不安坐在前排,后面传来白仪和张芜时不时地欢笑,一声声欢闹都扎在张母的心里,仿佛在惩罚自己嘴快。
很快到达酒店,白仪看着张母焦躁不安,终是张了口,“伯母,您遇到了什么事不妨直说。”
张芜倒好水递给她,“对呀,妈,在我们面前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我说了,你们不要生气啊,”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她喝了口水…杯子紧紧攥在手里,“我把你们的关系不小心告诉白仪母亲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张芜一个激灵站起来。
张母吓得用手挡住自己眼睛,声音颤抖,“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白仪走到张芜面前,按压她肩膀,示意她别担心。
轻握张芜的手,“没事的伯母,说了就说了,这件事早晚都会让他们知道。”
张母还是有些担心,她不是没看见白母眼里的震惊以及失望的背影,临走之前撂下一句:“别跟着我,你竟然联合她们一起瞒着我。”
起初的张母也是有一丝诧异,尽管自己女儿上大学的前三年没怎么谈过,正担心张芜毕了业没有遇到合适的,没几个月突然有个对象,但没多久就分手了…本来想安慰。
张芜非但不伤心,反而该吃吃该喝喝。
张母从来没见过张芜如此认真地对待一个人,尤其对方是小张芜四岁的女生,但有一点值得张芜学习…白仪只是看起来小,但行事风格却很成熟稳重。
眼看时间不早,跟张母告别…拿起外套,刚推开门打算回自己房间。
身后传来一阵假泣,门重新关上…她转过身抱住张芜,轻声安慰:“别担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不会让你失望。”
张芜侧过头在她耳边亲了亲,“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她已经做好打算和白仪共进退,当时的自己以为示弱就能改变白家人,但白母得理不饶人的嘴,张芜必须要用更强硬的招数应对。
白仪消失在自己眼前,张芜依依不舍地关上门,回头才发现母亲在一旁观望了好久。
“哎呀妈,您能不能出个声儿?”
她盯着张芜,满脸担忧说出那句话,“你们俩那个的时候,能不能别把东西乱扔。”
噗噗…张芜一口老水喷出来,瞪大了双眼,想解释的嘴又被张母堵了回去。
“真是的,害我费时间收拾。”
张芜惊慌之余跑回卧室,望着垃圾桶,缓缓开口:“妈,那不是那个,它只是长得像…但那是泡泡糖!”
而且…而且虽说她们已经谈了三个月,但是从来没有过。
“好了,解释就是掩饰,我要休息了,你要是不睡就帮我把灯一关。”张母一脸自信,作为一个中年人也见怪不怪…毕竟那时候的瓜可比现在精彩多了。
“哦,”张芜合上门,瘫软到沙发上。
当时她们确实要进行的时候,张芜及时阻止…“不行,时机未到。”
白仪被张芜正经的回答逗笑,轻捏她下巴,“什么时机?”
她盯着白仪完美的五官出了神,白仪又问了一遍,张芜很认真地说:“你还太小…最起码等你毕业。”
随即推开身上的白仪,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燥热羞红的脸终是慢慢消散,一阵小风吹到自己脸庞,白仪拿着小风扇为她吹去脸上的热。
“现在好点了吗?不热了吧。”自从张芜说过自己怕热,那天中暑晕倒后,白仪时常备着一把蓝色小风扇。
“好点了,”面对自己刚刚的拒绝,没有从白仪脸上看到丝毫生气,“你没生气?”
白仪摇摇头,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张芜遇到她的那天就注定跑不掉,有的是时间。
“嘁,”白仪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冲了杯感冒药,摸了摸额头,“没发烧啊,怎么突然打喷嚏,一定是最近变冷,没注意防寒保暖。”
喝完就麻溜钻回被窝,一到秋冬手脚冰凉…白仪早就习惯了出门必备药。
这倒是和怕热的张芜正好互补,“嘿嘿,”想想就开心。
天将破晓,白仪早早坐车回到家,迎面开门的保姆惊喜不已,“小姐回来了,冻着没有啊,”将她拉进门,对着楼上的白家父母报喜,“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
白父急促地下楼,欣喜不已,但满眼心疼地,“怎么瘦了,走,跟爸爸妈妈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她这次乖乖坐下来,白母盛了碗豆浆,语气也不再强硬,而是温和:“尝一尝,没有放糖…今早现磨的。”
白仪凝视着白母端来的那碗豆浆,心中百感交集,只是简单地说了声“谢谢”。然而,这个感谢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连白父都能感受到她的不自在。
这顿早饭在良久的沉默中结束。
白父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目光盯着手中的报纸,白仪靠着沙发上,注视着母亲将削好的苹果送到他的嘴里。
白父意识到女儿并非是为了跟家人吃个饭,于是他收起报纸,安静地等待着白仪说话,但她似乎在等父亲开口,她想知道父亲到底知道多少。
终究是耐不住性子问起来:“有什么事情想问爸爸吗?”
白仪望着父亲,随即开口:“爸,我恋爱了。”
白父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么多年…自己这个冷漠脸的女儿竟然会有人喜欢,还在大学期间有了对象。
他不禁好奇,“谁啊,哪家小伙子?”
白母一愣,打断了白仪即将出口的话,“挺好的,大学了嘛,”母亲望着窗外,“已经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回去拍戏嘛,快回去吧!”
白父觉得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何他的妻子会如此急切地催促孩子回去,他很想听一听女儿口中的人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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