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又去那处了?”
两个穿着朝服的官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直到在宫门前看到一道青色人影,眼前一亮,立马追上去拦住了柳自青。
他们自当今陛下在边关征战时便忠心跟随,如今陛下继位之后自然也颇为重用他们。
但要是论起谁平日见陛下最多,那还得是柳自青。
据说柳自青医术了得,谋略也胜人一筹,因此特得了陛下的恩宠,可常住宫中。这样一来,柳自青上朝也不用日日进出宫门。
虽然他们也有些眼红,但明白柳自青的一身本事的确值得陛下重用,因此也只有羡慕,并无嫉恨。
反倒他们觉得这样安排再好不过,正好可以向柳自青打探打探陛下的喜好,也好为陛下选一些貌美的女子诞下皇嗣。
柳自青明白他们的来意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声量都拔高了两分:
“你们竟然还没有死心?”
“害,柳大人,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我们也是想为陛下分忧啊!”
他们知道的消息也只有陛下常去一处宫殿。
那宫殿是陛下登基后精心修葺过的,据说里面还特意修了一处温泉,用来养身温体再好不过。
但直至今日他们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住的是何人,又是那般人物竟然让陛下如此上心。
若是这样,陛下还不如早早给人家一个名分,他们这些做臣子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说。
柳自青没说话,只是用怀疑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两人,严肃的低声问:
“你们在陛下身边放了人?”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陛下如今常去哪一处宫殿?
如今又怎么会堵着他打探消息?
若是生性多疑的君主得知此事,势必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自然,陛下虽然不是那种暴戾的君主,但向来心思深沉,他也从未看透过。
只是这些人若是仗着陛下重臣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就算是陛下宽容,也不得不处置。
见着柳自青面容严肃,这两个健壮的武将纷纷老实的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
“只是陛下当初与我们在北部征战时身边就从未有过女子,后来回了京城,陛下身边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才会如此担心。”
“对对对!我们绝无其他想法!”
上一个有想法的如今还在边远之地顶着烈日挖山芋呢,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柳自青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
“那便好,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多问了,陛下想如何便如何,又何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过问?”
“你们也不必担心,陛下身边自有可心人为他分忧。”
柳自青只能模棱两可的给出一个说法来,这样说至少也能打消他们的一些顾虑,让他们知晓——
陛下并非断情绝爱。
所以……用可心人来形容太上皇也没错吧?
毕竟陛下每回去清玉宫总是会眉头舒展些,即便是有时行走间略显艰难,也是甘之如饴。
不要问柳自青为何得知陛下有时从清玉宫出来后行走艰难,问就是他神机妙算,一眼便看破了因果。
好吧,事实就是他照例去清玉宫为唐瑜诊脉,提着药箱进去正好在殿门口碰见了陛下。
那时他给陛下行了礼后便说明了来意,陛下一听便颔首示意他轻些进去等候,说是那位还没睡醒。
他应下了,恭恭敬敬的放轻了脚步。
不知为何,他觉得陛下的面色似乎有些勉强,刚刚在他面前也好像是强撑着才打起精神的。
他若有所感的转身,正想询问陛下需不需要他瞧一瞧,就正好看见陛下健步如飞,但是时不时停滞的脚步却暴露了那份精心掩饰下的异常。
从那走姿中,柳自青一眼便分辨出了不对劲。
其实一联想到陛下从何处出来,就能发现这一切是有迹可循的。
可是!
为什么是陛下行走艰难?
那般难受的滋味分明不是一个身为上位者该有的,除非……除非,柳自青一下便想通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也是他之前遗漏、从未想过的。
原来……陛下和那位竟然是那样的关系吗?
柳自青站在那处静静的石化了,他恍惚间忽然想到当初他将药膏交给那位时,那位脸上为何会出现疑惑不解的表情。
旧事和如今串联起来,柳自青面无表情,实际上恨不得给自己两下。
你知道的太多了!
太多了!
咳咳……扯远了扯远了,他说这些分明是劝诫这些人不要擅自揣测陛下的心思,怎么反倒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那两人听见他的话,脸上惴惴不安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下来,眉开眼笑道:
“那我们便放心了。”
“陛下身边原是有可心人的……”
嗯,不过是男的。
还是他们根本都不敢想的一个男人。
柳自青面上礼貌的笑笑,但心中暗自悱恻的话中却多了些平静的疯感。
有时候一个人知道太多东西也是一种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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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不打扰柳大人了,您放心,我们这些兄弟绝对不会犯浑再干出以前那种事情来了!”
“是啊,柳大人您去忙吧。”另一人连忙附和道,不过一想到柳自青本就是住在宫中,如今竟然也要出宫门,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疑惑:
“柳大人也要出宫吗?”
“是啊。”柳自青点了点头,缩在宽大袖中的手无力攥紧。
要是不出宫,怎么给清玉宫的那位带当下民间时兴的话本子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
呵呵。
代购·柳阴暗一笑。
其实他起初真的以为那位受万人唾弃是应得的,就凭他对辅佐他稳定朝政的摄政王那般,便是死了都是解气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位身世凄苦,孱弱病重,却还是捧着满腔情意给了摄政王。
自从当初的摄政王,也就是如今的陛下暗自吩咐他去办一些事后,他才了解了其中的隐情,也才知晓看似尊贵的太上皇有这么多的不得已。
不过对王爷的情意倒是深厚,叫人羡慕。
不仅毫不留恋禅位给如今的陛下,甚至还甘心被拘于宫殿之中,连自由出入也做不到。
毕竟当今陛下早已下旨,将太上皇送往了江南之地养病。若是再叫旁人知晓太上皇不仅留在宫中,甚至还整日与当今陛下同榻而眠,定然会惊讶不已。
因此陛下也自知亏欠,特地修葺了清玉宫,让太上皇搬了进去。
即便里面处处精细,飞檐楼阁宛若雕梁画栋,温泉水的热汽氤氲着里面宛若暖春,陛下也犹觉得不够。
这不,一早就叮嘱过他,若是那位想要任何东西,他必须想方设法的弄来。
可是……他不就是个看病的吗?
哦,这么说也不对,在前朝他又是四品文官。
柳自青面无表情,任劳任怨的又干起了跑腿的差事。
罢了,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
待柳自青的马车走远,尚且还留在原地的两人彼此狐疑的看了看,最后才犹豫的出言道:
“瞧着,柳大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你一个莽汉竟然也瞧出来了?”另外一人掩着嘴惊讶道。
“……你不是莽夫?行行行!”这人负气就要甩袖离开,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还真以为穿上一身像模像样的官服就是个人了?”
另一人:“……”早知就不说那话了。
如此看来,柳大人说的话哪儿算得上是难听啊。
瞧,更难听的在这儿呢。
他快步追上去,连声呼唤:“兄弟!兄弟!你等等我!”
*
而在柳自青眼中心甘情愿被困于一处宫殿的唐瑜彼时正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在日常感叹一句美好生活后,唐瑜将小侍官唤进来问:
“陛下走的时候可说何时过来?”
这回霍岑寂也是痴缠得紧,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身体已经好多了,因此往日克制的人如今倒是最快丢盔弃甲的。
这不,又闹了半夜。
霍岑寂要上早朝起的早,睡在外侧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便离开了。
在模糊且朦胧的睡意中,唐瑜只记得霍岑寂似乎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但是睡意扰人,他是一点都记不得霍岑寂说了什么了。
哦,但他记得霍岑寂好像是亲了亲他的眼睛才离开的。
这个倒是不容易忘记。
小侍官如今已经麻木了,甚至说一句接受度良好也不为过。
见着唐瑜问他,他一字不落的转告了那人的话:
“那位……陛下说,今日可能会晚些过来,让您不必等他。”
“嗯,知道了。”唐瑜温和的笑了笑,随意的披了件衣衫便起身了。
霍岑寂能够日日挤出时间来陪他已是不容易了,所以如今为政事忙着无法抽身他也是能理解的。
毕竟他家这位可是明君啊。
小侍官沉默的伺候着唐瑜穿衣,见着唐瑜一副淡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您……您就不觉得这日子难熬吗?”
终日待在宫殿中,如同被人豢养的一只名贵鸟儿,到死都飞不出去。
他有时都替唐瑜难过。
而唐瑜听见这话错愕道:“难熬?怎么会难熬呢?”
“只要能与喜欢的人同在一处,便没有难熬这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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