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别说了,想喝我自己会喝,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
卫湛来时听余悠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脸上担忧至极,立在院子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去准备避子汤。”
“这……”张德脸色都白了,心想着公主这么快就失宠了,这不才两天吗。
“愣着干什么?快点去。”说完卫湛急匆匆进了殿内。
余悠悠睡得迷迷糊糊,就见卫湛正要抱她起来,“困了便往床上睡,着凉了怎么办。”
余悠悠顺势揽住他的脖子,犹如睡眼惺忪的小猫,拉着他在榻上坐下,慵懒风靠在他怀里,“你忙完了?”
见她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巴变尖了,心疼的不行。
“嗯。”
他问,“今日又没胃口?”
“嗯。”
卫湛抱着她,“不要这个孩子了吧,趁现在还少受一些罪。”
余悠悠一愣,手不自觉扶上小腹,“你不想要?”
“我不想看你辛苦,如今还没有生呢,你便如此之难,以后可怎么办。”
她一笑,“不会一直如此,过段时间便会好了。”
他问过太医了,女子怀孕初期会孕吐,长达一两月之久,若真的过了两月,她得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且太医说了她身体偏寒,想来是生子落下的病根,他不想她在受苦了。
卫湛狠狠心,“不要了,悠悠,好不好。”
她沉默了,视线没有焦距,“我再想想吧。”
卫湛声音带了安抚,“悠悠,我已经让人去熬汤药了,不生了,我们不要了。”
她浑身一僵,没有说话,卫湛低头看了看她,发现她脸色白了下来,摸摸她的小脸,“好不好。”
她还是沉默,不要这个孩子?真到了这个时候,余悠悠反而犹豫起来了。
卫湛在她唇上亲了亲,带了安抚的意味。
过了半刻钟,余悠悠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丸,良久不动,不知在想什么,卫湛就坐在她身旁,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面前,“悠悠,我们有清煜清念便够了。”
余悠悠闻言,心里有些不悦,卫湛感受到了,便不再开口了,谁知听她不悦出声,“这个也是我们的孩子,你既没有一丝不舍吗?”
卫湛张口预言,他自然是喜欢他们的孩子,可在他心里她最重要。
“……不想你难受。”
这话堵的余悠悠哑口无言,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她冷哼一声,视线落在面前的药上,手颤颤巍巍伸出。
端起药碗,明明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她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她端起药碗,就那么看着。
眸中全是挣扎,她将药碗搁在桌上,声音笃定,“不喝了,我决定生下她。”
“你身子本就虚寒……”
“我决定了,孩子来了便是缘分,我不会亲手将我的孩子杀死,我做不到,我要生下这个宝宝。”
卫湛一脸担忧,沉了脸色,“悠悠,你如今养身体要紧。”
余悠悠反过来安慰他,“阿湛,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卫湛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脸,莫名心酸又自责,若不是他之前没个度……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余悠悠握住他的手,“咱们的老三既然来了,就大大方方迎接她吧。”
卫湛见她像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再为孩子的事情纠结难受了,便点点头,可心中还有担忧,“那天山雪莲你可用了?”
“所以当时就是你塞我房里的?”她明知故问。
“嗯。”
“既然是你,你为何遮遮掩掩的。”
“你不肯要我的东西。”
余悠悠眨眨眼,转移话题,“那灵芝我入药吃了,去年手脚冰冷好了许多,今年一到冬季又犯了。”
卫湛:“我再让人给你寻,我会慢慢养好你的身体。”
“好。”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皇上,瑞王殿下求见。”
“你困乏便上床歇着,我忙完了便来陪你。”
目送他离开,视线落在眼前黑乎乎的避子汤上,手在桌子上点着,突然脑海里想起张德的话,“皇上呕了一口黑血。”
蛊毒都解了,怎么还会呕黑血,体内还有余毒?许是如此,他被蛊毒折磨了如此之久,痊愈的时间可能要长些,想到此她便放心去入睡了。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空间里,她一愣,看了看小拇指,好像是不小心按到空间了,她没有多想,在空间里逛了一下。
突然她身形停住,视线落在突然多出来的门上,她愣住,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记得没有这扇门啊。
她疑惑,朝着门缓缓靠近,抬手握上门把手,手下用力一拉,下一刻她瞳孔微缩,猛然惊醒。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响起,看着眼前的卫湛,她长舒一口气,“没事。”
卫湛用袖子擦擦她额头上的汗,“没事,梦而已。”
余悠悠久久不能平复,想想便心惊,打开那扇门后,里面全是互相缠绕的蛇,梦过于真实,此刻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
“梦到什么了,竟如此害怕。”卫湛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梦到好多蛇,好吓人。”
卫湛笑了,“蛇?”
“蛇有什么可怕的。”
余悠悠看向他,稍稍退开些,“你可还养着蛇?”
卫湛摇头,“我就养了魑魅,你知道的。”
她这才放下心,环抱住他的腰,“你体内是不是还有余毒未清,我听张德说,你总是呕黑血,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卫湛见她关心他,唇角勾起,“没有,不是都吃了解药吗?早便没事了。”
说着他声音带着愉悦,“我打算再过些日子便封你为后,给你举办封后大典。”
余悠悠瞬间一个激灵,“这么快。”
卫湛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我想和你快点成亲。”
“我们不是成过亲了。”
“那次不算,这次我要亲自安排,我要全天下的人都为我们祝福,让他们都知道,我娶到你了。”
听着他这霸道的话,果然他还是一点没变,那次他没有穿喜服。
就像是她一个人的婚礼,非常不愉快的一次重逢。
她唇角勾起,听他这么说,已经开始期待起他穿红衣喜服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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