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斯，我感觉到了，你昨晚偷跑了出去，根本没在须弥！”
林书瑾一打开房间门，就被门外早早等着的娜布开始了质问。
娜布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脸色同她一模一样的家伙，一副抓奸的模样......
等等。
林书瑾晃了晃脑子里奇怪的画面，都怪之前看的小说，这会儿把她的思绪带偏了。
“我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要找兄长聊一聊的吗？”
“但伊西斯你又没说你会去璃月那边！”
阿蒙在娜布的后面开口说道。
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友谊修罗场啊？！
林书瑾在内心呐喊。
这三个家伙管朋友是不是管得太严实了一点，比她以前看到的管老婆还严重！
“好吧，我知道错了。”
林书瑾双手合十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知道错了的表情，又用祈求的眼神看向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三神。
然后，不出林书瑾所料，三神的表情立马变了个模样。
搞定，不愧是她，这招果然是百试百灵！
“我、我们也不是在质问伊西斯你了，只是伊西斯明明答应过我们，要是离开须弥的话，一定会带上我们三人的。”
娜布脸颊微红，立刻有些结巴的说道。
她到底是在说什么！
平时她的语言水平可不是这样的，怎么搞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
“我们只是担心伊西斯你，无论如何，下次请一定要事先告诉一下我们。”
阿蒙偏着头，语气严肃的说道。
只是微微泛红的耳垂表明本人也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我知道伊西斯你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我还是会担心伊西斯你啊。”
布尔不想在话语里带上另外两个家伙，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输了！
娜布和阿蒙在布尔开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落了布尔的一筹。
“嗯嗯。”
赶紧忽悠过去，她还要去开会呢。
林书瑾完全没在意他们三人具体说了些什么，而这其中又有什么区别。
她还赶紧去工作了，不想跟这三个每天“吃白饭”的家伙继续浪费时间！
“伊西斯，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们？”
娜布突然开口，有些怀疑的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书瑾歪了一下头，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向娜布，看起来一点也不心虚。
“比起其他人，你们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不是吗？”
“兄长很重要，但他不是你们，你们才是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
其实，严格说起来，一直在她身边的应该是梅林那个家伙？
林书瑾一脸温和的看向三神，脑子里却想起了某个一直在辛苦保护她的半梦魔。
三神被林书瑾的话直击心脏，但很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林书瑾还藏了一句话没说出口。
“伊西斯不是还要去祝祭厅吗，赶紧去吧，我们不打扰了！”
娜布被林书瑾扰得心神不定，已经忘了他们最初的是来找林书瑾“质问”的了。
“那好，我先走了。”计划通！
林书瑾一点不停留，不缓不急地迅速离开在了三神的视线中。
徒留三个被忽悠住了的家伙待在原地。
......
“伊西斯大人今天来得挺早的啊。”
赫尔曼努比斯在林书瑾来办公室之前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了。
听见赫尔曼略带调侃的声音，林书瑾装糊涂的说道：“每天都是这个时间上班的，哪有早了？”
“是的，赫尔曼努比斯冕下，我与所有前辈的手记能证明，伊西斯大人一直是这个点上班的。”
不明白这段话里隐藏的信息，在林书瑾踏入祝祭厅后就跟在林书瑾身后的大书记官证实着林书瑾的回答。
但有一点他没说的是，很早很早之前的记录显示，伊西斯大人甚至有着连续很久通宵工作的记录。
但那也已经是差不多一千年前的事了。
哼哼。
林书瑾看向赫尔曼努比斯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伊西斯大人有话要单独谈一会儿。”
赫尔曼努比斯看向林书瑾身后的大书记官说道。
“是。”
大书记官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临走时还贴心的给林书瑾和赫尔曼努比斯倒了杯热茶。
办公室内格外安静。
“他们三个黏人鬼爱那样很正常，但，赫尔曼你不会也生气了吧？”
林书瑾最后还是打破了无言的沉寂，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确定。
“生气倒是称不上，毕竟伊西斯你又不是真的毫无自保能力，我真正想问的是昨天上午的事。”
他昨天上午是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来到高天的气息，至于为什么不是昨天来询问伊西斯，那是因为昨天他在处理教令院风纪官发现的学术不端问题，没抽出时间来找伊西斯。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
林书瑾这才反应过来，果然，不是谁都像那三个黏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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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什么大事，须弥的现状你也知道，压根没什么‘选拔’的必要，所以她是来提前告诉我们须弥已经结束选拔了的。”
“大概，以后我们须弥的代表人就是阿蒙了吧。”
林书瑾喝了口茶说道。
“不是你吗？”
赫尔曼努比斯有些迟疑地说道。
他总觉得，高天上的那几位更看重的应该是伊西斯。
“咳、咳咳。”
林书瑾被刚喝下去的茶呛到了。
“我可不想被死绑在神座上。”
林书瑾白了一眼赫尔曼努比斯，她又不是当社畜当上瘾了。
“这还真是，朴实无华的真相。”
赫尔曼努比斯轻笑了一声。
登上那个“神座”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那我就没什么事了，我先回法院了。”
赫尔曼开口告辞。
这么快？！
“唉，等等，赫尔曼，昨天风纪官们彻查的怎么样了？”
林书瑾叫停了起身准备离开的赫尔曼努比斯，向他询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老问题而已。”
赫尔曼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跟林书瑾说道。
“欺压底层学者、占据他人学术成果、违反教令......”
“总的来说，就是这些。”
“只要属于智慧生物的‘野心’依旧存在，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能完全避免”
赫尔曼努比斯大致说了一下风纪官们彻查的结果，然后总结性的说道。
比起赫尔曼努比斯的感慨，林书瑾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人类这种生物，本来就是很神奇的存在。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谦逊、宽容、温和、勤奋、慷慨、节制和贞洁，这些都能出现在人类身上。
甚至有时候所有的标签都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不过，有的时候还是让人感慨，他们哪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教令院优秀学者，菜市场的民众素质说不定都比他们高。”
赫尔曼努比斯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自己的感叹。
“受过高等教育，不代表他们的素质就一定远高于普通人，但有一点无法否认的是，绝大多数高素质人群就是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歹竹里能出好笋，白粥里也能掉进老鼠屎。”
林书瑾最后狭促的评价道。
“我明白了，我会保持平常心的。”
赫尔曼努比斯点了点头，回答道。
与人类接触得过近了，反而更容易加剧磨损吗？
赫尔曼努比斯回忆起了他教过的每一个学生、与他一起协办案件的每一个司法工作人，回想起他们从风华正茂到白发苍苍，所有人都在前进，仿佛只有他被时间抛弃，停留在原地。
赫尔曼努比斯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原来他已经和那么多的人一同共事过了。
法庭上和法庭下的身影一直在不断的更迭，工作岗位上一张又一张的相片被取下又重新安放，唯有位列第一的首席法官的“相片”，从来没有变化过。
啊，不对，其实还是有过变化的，最初的首席法官不是他，他是从伊西斯大人手里接过的“首席法官”。
“如果觉得累了，稍稍休息一下也没关系，阿蒙他们不就是一直这么做的吗？”
林书瑾看着眼前的赫尔曼努比斯，语气包容的说道。
她可不像提瓦特的人，会被磨损。
“如果我休息了，首席法官的工作应该会直接交到您手里吧？”
赫尔曼努比斯轻笑后，语气温柔的看着林书瑾说道。
林书瑾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赫尔曼努比斯。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待在这个岗位上，又或者，等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我们了，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赫尔曼努比斯正是因为明白他们的执政官背负得太多，所以他不想她一直那样劳累。
三位陛下牢牢的代表着“神明”，所以他们做的越少越有利于人类发展。
但他和伊西斯大人某种意义上代表的是人类，为了这栋高楼不会倒塌，他们要付出的心力格外之多，人类还离不开神明，所以，他们还不能休息。
“是啊，等世界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该退居三线了。”
林书瑾眉眼弯弯，语气轻巧的说道。
并不是完全离开须弥的行政系统，而是更类似于退居台后。
提瓦特不只是人类的家，也是长生种的家。
长生种不能完全脱离这个社会，他们既要高调的展示自己的存在，又要让自己不是那么起眼。
须弥的长生种们总在向人类展现自己温顺的一面，因为这样才能融入这个最终属于人类的世界。
林书瑾想起了芥前辈，为了生存，她也曾做过妥协。
林书瑾花了千年的时间，让须弥的长生种和人类在同一间教室里接受同样的教育，除了生命的长度，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不同。
她希望这样的局面能一直延续下去。
林书瑾翻开了今天的政务，“还要继续聊会儿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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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瑾问道。
“您都翻开文书了，我继续留下了不是打扰您的工作吗？”
赫尔曼努比斯轻笑道。
“你是知道的，只是闲聊的话，它其实并不会打扰到我的工作思路。”
毕竟，这些工作内容千年来如一日，她早已经轻车熟路了，哪怕不翻看文件的内容，林书瑾也有八成的把握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剩下两成，是给她自己留点余地，毕竟俗话说得好：有些事，不要说得太满。
“工作的时候，能不分心还是尽量不要分心为好，除了是因为耽搁工作效率，更是因为，一心二用也是很耗费你的精力的。”
赫尔曼努比斯说道。
“我知道了，赫尔曼，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个担心儿女身体健康的老母亲？！”
林书瑾先是一愣，随后又半开玩笑的说道。
“类似的话，您不止一次说过。”
赫尔曼努比斯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
“但我仍需要纠正您一点，我对外展现的性别是男性，我能理解您说这话是因为在人类的家庭组成当中，女性往往是更操心家庭的一方，因为她们更细心、更容易察觉到家人的心里状态。”
“虽然知道您是在夸奖我，我也应该一笑而过，但与律法相伴久了，这样不够准确的用词有时候也会给原被告带了灭顶之灾。”
赫尔曼努比斯的语气的带着丝丝不容忽视地严肃。
“我知道了。”
“赫尔曼，你一直是须弥最优秀的首席法官，要知道，在须弥民间的传说以及故事里，你可一直是公正的代名词。”
林书瑾语气轻柔的说道。
“您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毕竟，从一开始这就是您给予我的考验，我仍觉得我并未将满分的答卷交予您。”
赫尔曼努比斯不觉得自己能担得起“公正代名词”这样的美誉，他会在民间有这样的声誉，更多是须弥全体法官的功劳。
只是因为他活的足够久，掩饰了其他法官的光芒。
但须弥的法学史不会忘记每一个尽职尽责的法官。
“好吧，总觉得我们俩一直在套‘官腔’呢，明明只是朋友之间的对话。”
林书瑾有些无奈的说道。
赫尔曼努比斯没有说话，毕竟他的性格一直比较沉迷、古板。
“那，我的首席法官先生，我要继续工作了，就不留你了？”
林书瑾看向默不作声的赫尔曼努比斯，如他意的说道。
“还请您不要过于劳累。”
赫尔曼努比斯见林书瑾下了如他所愿的“逐客令”，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
林书瑾点头保证道。
……
十几天后，林书瑾收到了她哥摩拉克斯的信，他们已经顺利迁回了天衡山一带。
璃月港的建立已在筹备之中。
“差不多了，该是公布那份‘盟书’的时候了。”
林书瑾看着手中的信，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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