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个行凶的刽子手才收起狞笑,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可这也仅仅是这一次,他心里清楚,等待着他的,将会有无数次这种非人的折磨……
严松青还想欣赏一下他的鬼哭狼嚎,奈何他实在力有不逮,无奈又躺回了床上,打算休息好了,再来断他手脚,或者接着戳他的伤口……
秦阳出了一身臭汗,整个身子在地上摩擦的满是脏污,他蜷缩着身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躺平摆烂,手上动作不停,这会儿再逃不走,那就得永远交代在这儿了!
比死还难受的那种交代。
傅怜雪专门学习了捆绑技巧,她打的,是越挣扎越紧的活结,他不过挣扎了几下,原本就绷紧的麻绳,这下直接勒到肉里去了。
“松青兄弟,你气也出了……”
“求求你放了我,你帮我解开,我这回听你的,立马就回大树下睡去,再也不敢过来这边了……”
“晚了!”
休息了一会儿,严松青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下了床,摇摇晃晃的,举着锄头又去敲……
秦阳惨叫。
不过还是没敲断,但他确实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只敲了一下,就累得不行,这会儿足足敲了三下,才力竭。
秦阳因绳子绑得越来越紧,便越发挣扎不了,只得老老实实地挨着。
折磨还没有结束,挨了几锄头之后,在他无比惊恐的目光中,严松青又在地上捡起了一根小木棍……
“啊!!!”
“啊!!”
“啊~”
就这么一趟一趟的,严松青昏睡了小半天,也不觉得困,休息好了就去敲秦阳的腿骨,敲累了就戳他脚上那个血洞洞……
等实在没力气了,再回床上躺着休息。
秦阳的小腿上,左一个包,右一块淤青,没有一处好地儿。
脚盘子上的血洞洞,也越戳越大,原本勉勉强强能插进小拇指粗的木棍,一番折腾之后,已经能容纳进一根两根小拇指粗的木棍了。
“呜呜呜……这也太真磨人了!”
“我求求你,干脆用菜刀把我那只脚砍了,你哪怕拿去剁成肉沫都成,行不行?”
“我实在受不了这鸡零狗碎的折磨了……”
严松青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只要想起这么多天以来,秦阳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就这样弄不死他,又不让他好过,便是他最想要的效果。
自己又不是脑子有毛病,砍下他的腿,就算剁成肉沫,他也没知觉啊。
在严松青被绑着饿肚子的这几天,傅怜雪两人将家里的门窗都换好了,山谷里面的电网,明天便可以开始动手围。
她走在路上,看着已经有融化迹象的积雪,陷入沉思,表弟遇上这种情况,着实让她始料未及,把她原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想着想着,雪花又下了起来。
她伸手托起一片,叹了一口气:“今年怎么这么多雪?”
第一场还没化呢,第二场雪又来了。
往年的这会儿,第一场雪都不见的有没下。
“荷花,我回来了!”
从早上出去送米粮,一直送到下午才回来,也不知道表妹有多担心?
听到声音,严荷花就像只兔子般,一蹿出来,扑进表姐的怀里,眼睛红彤彤的,可见担心得不轻。
“表姐……”
“担心坏了吧?你哥那里出了点事,耽搁了我不少功夫。”
“他怎么了?”
严荷花声音闷闷的,一直抱着她不撒手。
“他被姓秦的绑起来了,这些天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明天你去那边帮他送点饭菜。”
趁着现在积雪还不算多,土地上冻的还不厉害,她赶紧把电网这事解决了。
严荷花一听,就急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可当初咱们怎么劝也没用,他非不听,我看他纯粹就是活该!”
“他……他没挨打吧?”
傅怜雪伸手扶她站好,一脸愁苦:“挨不挨打我不知道,倒是饿得不轻,你表姐我要再晚两天去,就得给他收尸了。”
“啊?”严荷花脸上的担心更甚:“这么严重?”
“那,那要把他接回来不?”
“算了,让他在那儿待着吧,那姓秦的,也要有个人看管,顺带的,还可以让你哥狠出一口恶气。”
傅怜雪觉得,表弟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
一来,男娃子在外面锻炼锻炼,也没什么不好,有电网和口哨,只要他不傻到帮姓秦的松了绑,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二来,迟早有一天,他也得成亲生子,到时候再搬一次,也是麻烦,过了年,他就十二岁了,成亲也就三五年的事。
三来,既然他当初选择了离开,那就没有回来的必要,虽说没有上升到“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地步,但她也不想轻易揭过此事。
“等有时间,咱们帮他建栋房子就行了,这里就咱们两人住。”
“我哥没事就好,正好让他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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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越来越冷。
秦阳,已经被折磨得面无人色。
严松青经此一事,一直以来的温和眼神,变得冷漠阴沉了许多。
他知道表姐的态度,除了救回来的当天下午,说了一句“我怕”,从那之后,一次回山谷的要求,他都没提过。
甚至在得救的第三天,缓过来之后,他便一言不发地拿着锄头,开始平起了地基。
只是,不管再累,回到山洞,他也能腾出力气,折腾秦阳一番。
秦阳的惨叫,已经成了山谷外的晚间,必不可少的背景音乐,伴随着他缓缓入睡。
活活饿死的滋味不好受,两天一次解决屎尿的滋味,更不好受,这种滋味,严松青承受了八天。
这段时间,他还经常做些被活活饿死的噩梦,胃里酸胀到刺疼,反胃恶心,死死夹着两条大腿,憋到两眼发青,然后一泻千里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他便二话不说,衣裳都不穿,披散着头发,像个人间恶鬼一般,狠狠地让睡得疲惫不堪的秦阳,一顿好受。
秦阳那张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嘴巴,那张能发出凄厉惨叫的嘴巴,最后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他把自己的舌头,都咬烂了。
太痛苦了,他要咬舌自尽,可直到舌头咬烂,他也没有死成。
一开始,送饭过来的严荷花,还会愤愤不平地踢上几脚,拿竹条抽上一顿……
慢慢的,她便不敢朝秦阳蜷缩的那个角落看。
每次都是捂住鼻子,目光越过角落里那个黑黑的身影,手中的饭菜草草往矮桌上一丢,就逃也似的跑出山洞。
“表姐,我哥他像是疯了一样。”
“表姐,你跟我哥说一下,让他把姓秦的埋了吧,活埋也成……”
“表姐,我哥的房子,已经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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