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康熙命梁九功直接把人押去了慎行司。

    至于孩子，康熙就抬了襁褓的一角，闭目放下了颤抖的手，心里既难过也庆幸。

    他对塔娜这个表妹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吩咐人去宣他的专属太医到永寿宫。

    “不必，”太皇太后已经看到薛太医出来了。

    “禀太皇太后，宣妃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盆骨有碎裂迹象，失血过多，以后难再孕育皇嗣，即便怀孕也会流产。”

    “好，好……”如果不是看到太皇太后手上的青筋珠兰都以为她气糊涂了。

    “皇帝，哀家在慈宁宫等着你和皇后。”留下一句话，太皇太后带着她的人全部离开，只留下了香嬷嬷。

    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妃，皇后让香嬷嬷进去看看宣妃那里收拾好了没有。

    “皇上，此番宣妃妹妹遭难大家都难过，诸位妹妹无辜，已经跪了许久，让她们起来吧。”

    康熙看向皇后所说的无辜的妃嫔，刚才那个孩子与昭妃小产的孩子何其相似，但愿都是无辜的。

    康熙不愿再想，一切等梁九功那里的结果，“你们先回去。”

    珠兰和红柚二人艰难起身，相互搀扶着往永寿宫在走去。

    她的轿辇已经被弄脏没法再用，只能一步步走回长春宫。

    “姐姐”

    珠兰打断苏庶妃想说的她，“你们先回去歇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跪了那么长时间，不止她们累，珠兰自己也累。

    进到正殿，水心已经准备好热热的帕子。暖暖的气息从膝盖传到全身，珠兰舒服得想睡觉。

    只是她没有机会，因为小路子又给她带来了新的消息，延禧宫纳喇庶妃听到宣妃小产的消息，吓得动了胎气，惊动了皇上和皇后。

    “小主，要去延禧宫吗？”

    “不急，你去打听昭妃去了没。”

    刚才去永寿宫是刚好碰上，没见佟妃等人都没去的永寿宫，她这会儿也不必积极赶往延禧宫，等小路子打听隔壁翊坤宫的消再说。

    珠兰想的是对的，小路子带回的消息昭妃也没出翊坤宫。

    打发走后面赶来探听消息的苏庶妃和兆佳庶妃，珠兰和乌希哈开始了今日份的学习。

    另一边康熙和皇后已经带着永寿宫抽出的两位太医马不停蹄赶往延禧宫。

    他们到的时候纳喇庶妃已经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

    一旁的宫女不停催促两位太医赶紧给小主看看，“太医快看看，小主听到宣妃娘娘的事情受惊了，一直说肚子疼。”

    两位太医轮流上前为纳喇庶妃诊脉，手下的脉象不难，如珠的脉象强劲有力。

    两人对视，不难发现对方眼里的叹息，凭刚才那位宫女的话，这位小主的心思不难猜。

    两厢点头，其中一位太医站了出来，“皇上，这位小主如今月份大了，受惊动了胎气，最好卧床修养一段时日，若是再次受刺激怕是会早产。”

    两位太医成全了纳喇庶妃，这样减少以后孕期的危险，他们做太医也能轻松点。

    不等康熙发话，皇后直接下旨让纳喇庶妃在延禧宫静养，以后不必到坤宁宫请安了。

    这次康熙没有反对，已经没了一个阿哥，剩下两个孕妇不能再出意外。

    康熙回到乾清宫，梁九功还没有回来， 他有不好的预感。

    夜间的乾清宫格外宁静，今晚尤甚，游移不定的脚步声在殿内显得异常清晰。

    “皇上，”梁九功跪在殿中央，“那个太监趁人不注意咬舌自尽了。”

    “所以你查了一整天的结果就是这个？”幽幽的声音在这夜里让梁九功打了个冷颤。

    梁九功急忙把查到的禀告给康熙，“这个太监叫小书子，从小是孤儿，没有亲人才自己卖身进宫的。

    这人平时话少，就负责给内务府跑腿。因为他把每个月的份例只有小部分留下其余都孝敬给了管事太监，所以这么多年这个差事没有被别人动摇过。”

    “再给你两天时间，有丁点的线索都向朕禀报。”

    梁九功应下，没人看到的暗处才敢露出不情愿，调动身边的人手，熬夜追查与小书子相关的人事。

    他得赶紧把皇上吩咐的事情完成，离开皇上身边久了，怕是皇上身边就有别人替代了。

    只是梁九功想得太好了，两天过后他一无所获到康熙面前复命，“皇上，奴才无能，这人规矩得很，除了送东西不出内务府，基本上今年一年各宫都有去送，每次也没有多停留或者都得到别的赏赐。”

    康熙翻看着这小书子的调查结果，从出生到现在，七岁康熙三年入宫，再到自杀，所做之事简单明了。

    再仔细看，几年下来，能看出小书子送东西到各宫的次数都差不多，到坤宁宫的次数要比其他宫多一半。

    康熙是不相信会是皇后做的，她连昭妃的子嗣都容得下，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宣妃。

    后宫中有这样本事的家族不多，

    “去慈宁宫”

    三天过去，不管怎样，他得给皇玛嬷和宣妃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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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到慈宁宫的时候，太皇太后正端坐着，下首正放着一杯热茶，像是知道康熙要来似的。

    康熙进殿反而沉默了，他知道太皇太后的期望，幕后之人把这份希望彻底打碎了。

    太皇太后不给康熙转旋的机会厉声问道：“皇帝可查清楚了？”

    康熙呈上了梁九功的调查给太皇太后，“皇玛嬷，这人的背景干净得很，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没说的是他连暗卫都派了出去监视后宫妃嫔，一点异常也没有。

    太皇太后只把手上的东西简单翻了一遍，这些内容在康熙来之前苏麻喇姑已经禀报过她了。查到的内容皇帝对她没有丝毫隐瞒她还是欣慰的。

    “所以皇帝是打算放过幕后之人？宣妃的罪就白受了？”

    “不是放过，是查不到幕后之人，朕没打算放弃会一直查下去。”忽而康熙想到了什么，问了出来，“皇玛嬷，其他太妃有动静吗？”

    “哀家知道你的意思，答应过你的事情哀家何时食言过？不过，”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薛太医说宣妃还要在床上好长时间，哀家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日子。”

    “皇玛嬷！”康熙打断太皇太后的话，他对太皇太后的感情很深，不愿意听到这种话。

    太皇太后摇头，坦然道：“人啊都有那么一天，只是哀家放心不下你皇额娘，原本召塔娜进宫也是为了陪她。如今这样，”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康熙，“哀家想着把吉雅接到京城，她是你皇额娘的妹妹，才十三岁，活泼开朗，陪你皇额娘正好，寿康宫也能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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