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仇正初忽然眼前一亮。
又想起自己只是个泥塑,哪里来的眼?
不管怎么说,这个消息的确很有价值。
不过思来想去,仇正初还是认为,为了这个消息去杀公离厌,并不值得。
他开口解释道:“马梁,你的这个秘密,它的价值可以说千金难买,也可以说一文不值。”
“若是我有心对付郡主,那这消息可说是价值连城,在郡主大人远行之时,趁其不备,确实有将郡主府一网打尽的可能。”
“不过……我与郡主无怨无仇,现在更是在偷窃他家的东西,本来我们就不占理。”
“况且咱们的仇家已经有青云宗这个庞然大物,若是此时再招惹郡主府,同时得罪乐安郡两大顶级势力,即便是我也招架不住!”
“马梁,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你为何对郡主府的人有那么大的敌意。”
“不妨说说看,为何非杀公离厌不可?”
马梁脸上阴晴不定,思索几个来回,终于开口道:“我……是这么回事儿。”
“昨天,公离厌的酒池完工。”
“他命人将酒注满。”
“而后,他让府里的姑娘们都脱光了衣服,与那些公子哥儿们一起泡在酒里。”
“他们竟……”
“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一起做出那些无耻之事!”
“更可恶的是,他还把我们喊进去,站在一旁围观……”
“就因为有个工友看不惯,只说了句:‘真是不知廉耻!’”
“却被公离厌听到了。”
“公离厌登时大怒,道:‘是哪个不要的命的在狗叫?’”
刘仁却大笑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想来他是嫉妒我们身体好,身份好,我们干着,他们只能看着!”
公离厌喝道:“那说话的给我滚出来!”
众工友噤若寒蝉,哪里敢多说一个字。
只有一人,脸色惨白,腿止不住筛糠。
这人满腔正义,心性却一般,此时十分后悔方才自己多嘴。
公离厌从池里走出,三条腿湿漉漉直淌水。
他走到那人跟前。
“是不是你小子?”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
“不是你,你怎么跪下了?”公离厌冷笑道。
“我……腿软,缺钙……”那人带着哭腔道。
公离厌伸手,抽出家丁的佩刀,狞笑一声:“小子,借你的头,给咱们酒里添点儿佐料!”
说着手起刀落,好大一颗人头滚滚落地。
鲜血从断颈喷涌而出。
公离厌大笑,将尸首携在池边。
鲜血入池,惊起一片呼声。
刘仁拍手叫好:“公离少爷,我以为我已是智计百出,没想到您更胜一筹!酒掺人血,其味更鲜!这一池血酒,大家一起来饮!”
仇正初听得皱眉,公离厌此举未免过于血腥!
但想起自己也曾将活人炼丹,吞服而下,对比之下有过之而无不及,便释怀了,原谅了他。
那公离厌还不尽兴,又看了马梁一眼,忽然心生一计,跳入酒中,将芍药按在了身下。
芍药无可奈何,又习以为常,顺从地与公离厌混在一起。
马梁看在眼里,决眦欲裂,早已将双拳攥得紧紧地,恨不得一拳将公离厌打爆。
他大声骂道:“这无廉耻的王八蛋!郡主府多少好姑娘被他祸害了!”
“只恨我自己没本事,对付不了他!”
“若有一天,他落在我手里,我必将他扒皮抽骨,碎尸万段!”
说着,他一拳捶在一旁的树干上。
仇正初了然:“马梁,你……是不是爱上芍药姑娘了?”
马梁支支吾吾道:“我没有……我只是看她们受苦,心里堵得慌……”
“再说,像公离厌这种二世祖,纨绔子弟,人人得而诛之!”
仇正初长叹一气,道:“马梁,在你进入郡主府之前,芍药是什么身份?”
马梁道:“公离厌的贴身侍女。”
仇正初道:“公离厌荒淫无度,是向来如此,还是在遇见你之后?”
马梁愣了一下:“必然是向来如此,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仇正初道:“所以,像今天这种场面,他们两人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在你没看到的时候,他们之间不知还有多少意想不到的花招……”
“你若为了此事,就妒火中烧,意欲将公离厌杀之而后快,那就大可不必了。”
“所以你……唉!好好冷静一下吧!”
马梁被他三两句话说得五雷轰顶。
他眼含热泪,捂着胸口道:“谢谢神爷你的开导,我感觉胸口更疼了……”
马红英亦劝道:“梁叔,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那公离厌既然是这样的人,他身边的侍女还能好到哪里去?”
“咱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讨个老实本分的乡下老婆已是好归宿。”
“像这样的女子,终然不是居家过日子的。”
“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马梁被二人说得脸红,争辩道:“你们不了解她!芍药很苦的,她从小被卖进了郡主府,万事不由自己做主。”
“她的本性,真的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姑娘!”
“她是被那些王八蛋带偏的!”
“我也知道,我只是乡下粗人,配不上她。”
“我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帮她!”
仇正初叹了口气,爱情确实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他开口道:“马梁,按计划行事吧,她为我们将曼陀罗花偷来,我们将她带出郡主府,放她自由。这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以后怎么样,那就听天由命了!”
马梁无奈,只得点头称是。
他长叹一声,抬头看漫天星光,呆呆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在想什么呢?”芍药好奇地问道。
“没想什么。”马梁无生趣地答道。
“你在……生气?”芍药转头看他。
马梁摇头道:“没有,刚才我去见神爷了,将这几日的情况向他说明,他说一切按计划行事。”
芍药撇撇嘴道:“是……今天酒池里的事儿,让你生气了?”
马梁本就为此事心如绞痛,一听她还敢提起,顿时火冒三丈:“你……你还有脸提!”
芍药瞪大了双眼,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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