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多慧捷斜视一眼牧星道:“他就交给你了!”
牧星二话不说,抄起砍刀,对着罗三脖子砍了下去。
这砍刀良久未用,刀口生锈,不如寻常利刃清爽。
大刀砍来,“噗”一声闷响,只把脖子砍了一半。
那罗三一时未死,惨叫一声:“啊!”
脖子上开出一个口子,血汪汪流了出来。
牧星把刀往外一拔,黏糊糊带出一团肉碎,甩在旁人身上。
罗三伸手来捂,十指滚烫,悚然心惊,哗啦啦溺了出来。
牧星皱眉道:“好功夫,竟能硬扛我一刀!”
罗三惨叫一声:“非我功夫硬,是你刀钝尔!”
“我已身受重伤,偿还了罪孽,就饶我一命吧……”
牧星冷笑道:“我可以饶你,手中利刃却不能!”
“看刀!”
说着手起刀落,一刀捅进了罗三腹部。
罗三血流满身,脸色蜡黄,双手前伸,握住牧星的手,口中吐出鲜血,挣扎道:“爷,下回杀人之前,把刀磨快一点儿!”
牧星冷哼一声:“你莫要教我做事!”
说罢将钝刀麻花似地一拧,搅碎罗三肚肠。
罗三一声惨叫,瘫软在地上,终于毙了命。
余下仆人哪里敢待下去,他们高喊着救命,向四处奔逃。
智多慧捷已动了杀念,哪里容得他们活命。
他默念一段咒语,在手中浮现一个“定”字,随手一抛,化为金色实质。
“定”字越飘越高,随风而涨,转眼便已覆盖整个姜家。
随着智多慧捷的催动,“定”字缓缓转动,千万颗小小“定”字如雪花般落下。
“定”字穿过了屋顶,穿过了树杈,穿过了厚厚的墙壁,直落进土里,无所阻碍。
惊慌失措的人看着半空中的神迹,都不知该躲到哪里。
密密麻麻的字落在人身上,人便像灌了铅,结了冰,化成了石头,保持着逃命的姿势,牢牢钉在了地上。
智多慧捷双手合十,高声诵道:“菩提常在,有法皆空,法轮常转,极乐早登!”
“诸位施主请上路!”
“灭!”
话音刚落,姜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粉化成灰,随风飘散了。
智多慧捷低头道:“阿弥陀佛~”
牧星将砍刀收回,冷哼道:“哥哥心慈手软了,如此死法,便宜了他们!姜家之人,就该钝刀一刀刀砍死!”
智多慧捷道:“无妨,还有张县令。”
牧星点点头道:“确实,他才是主谋!”
他俯下身,几刀砍下姜财主头颅,又用他的衣服包了,背在身上。
做完后,对着智多慧捷轻轻点头。
智多慧捷会意,抓着牧星肩膀跃入空中,吩咐道:“你来带路,咱们去县衙!”
……
“咚!”
“咚!”
“咚!”……
冤鼓响起。
师爷从县衙走出。
“是谁?何人鸣冤?”
便见三个形状各异的人站在衙前。
牧星上前一步:“我!”
师爷捋了一把山羊胡:“你臭要饭的有什么冤?”
牧星道:“为冤死的母亲!”
“哦!”师爷点点头:“人命案子!带齐银两了吗?”
身后白马曲珍道:“带齐了。”
师爷上下打量一眼,嘿嘿一笑道:“好,里边说话吧!”
“等等,”他忽然停住,望向牧星驮着的包袱道:“你背上背的什么?”
牧星道:“县老爷日理万机,殊为不易,小的给他备了些土特产。”
师爷笑着点头道:“呵,你倒是个孝顺孩子!”
“走吧!”
……
“啪!”
惊堂木响。
“升堂!”
白发苍苍的张县令喊。
“威~武~”两班皂吏用水火棍戳得地上当当响。
张县令往堂下看去,顿时满脸不悦。
这三个刁民,一个乞丐,一个和尚,一个娘们儿,竟不懂礼数,就那么干站着。
他开口呵斥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牧星冷笑道:“启禀老爷,在下脊梁骨硬,跪不下去。”
“混账!”张县令勃然大怒:“左右听令,先把这三人拖出去,每人二十大板!”
“呵,什么山野村夫,也敢藐视公堂!”
说着伸手取一道令签,扔在了地上。
两班衙役得令,上前就要抓人。
智多慧捷大喝道:“且慢!”
张县令斜眼看他,冷哼道:“秃驴,你有什么话说?”
智多慧捷道:“贫僧乃天竺兰若寺,五阶欲天人境的和尚。”
“哦?”张县令“噗通”一声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他迅速爬起,整理衣衫,赞叹道:“哈哈哈哈,我见大师仪表堂堂,法光氤氲,便知大师乃人中龙凤,前辈高人!方才只是开个小玩笑,希望大师不要介意。”
“不知大师莅临本县,有何指教?”
持着棍子的衙役问道:“老爷,还打吗?”
张县令道:“打你妈,滚!”
“是!”两班衙役躺在地上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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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多慧捷看得发愣。
张县令颤巍巍上前道:“大师,您有什么吩咐?”
智多慧捷道:“我们有冤。”
张县令道:“什么冤?”
牧星道:“我的母亲,被人逼死了。”
张县令看了他一眼道:“你们两位什么关系?”
牧星道:“他是我哥。”
“噢!”张县令点头,义正言辞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逼死大师的母亲!”
“大师,只要本县之内,不管是谁,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本县决不轻饶!”
智多慧捷点头道:“很好。”
一旁的师爷贼眉鼠眼,观察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劲儿给张县令使眼色。
张县令只顾奉承,并没有发现。
他斟酌开口道:“不过……智多慧捷大师,您看您这样强悍的实力,都没能保住自己母亲,这案子牵扯到的人,是不是高阶的修仙者?”
“如果是的话,本县也……”
智多慧捷伸手打断他的话:“并不牵扯!”
又扭头看向牧星。
牧星会意,开口道:“张县令,你可记得,五年之前,遂宁镇的姜财主强占了我家田地?”
哦,遂宁镇!
张县令眨眨眼。
哦,姜财主!
那不是我女婿?
强占土地……
哦,想起来了!
张县令心里一惊,上下打量牧星一眼。
他……不会是当年那被关进大牢的孩子吧?
他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谨慎问道:“敢问这位小哥的姓名?”
牧星冷笑道:“牧星!”
“哦!”张县令扑通一声瘫在地上:“真的是你呀……”
牧星道:“狗县令,难为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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