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σecba是cba的电子导电性，是φcba是cba的体积分数，tcba是cba的曲折度，可以表示为公式σe/eff=σe/cba……σeff/ion=σcba/ion-……”
“……”
看着纸张上写着的物理公式，赵步凡一阵怔神。
好家伙，这写的是啥？
别看赵步凡是即将毕业的硕士生，学的还是理科类，但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对于数学是无比的烦恼，既枯燥又无趣，而且还非常的难。
常用的那些数学，他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要他从实验数据中提取数据，用数学方式作出模型，化作公式，以此形成理论，并对之后的阶段任务以及实际工作作出指导，那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折磨。
他万万没想到，刚才只不过是看了一会他的数据，赵默就列出了一个公式给他，建议他参考。
初看之下，他有些不明所以。
但认真看了一会，他忽然觉得赵默给出的公式非常的恰当，不仅基本符合他的实验数据，而且理论清晰，他很快便清晰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工作，并且很有信心成功。
“真是天才的总结！”
赵步凡心中惊喜，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赵默，问他道：“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赵默回答道：“看你的这份报告算出来的。”
“……”
我问的是这个吗？
赵步凡神色一滞，正想再说清楚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似乎过于愚蠢了，算出来就是算出来了，怎么算的，难道赵默说了他就可以理解了吗？
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问起了另外的问题：“你以前做过类似的实验吗？”
赵默心情不错，没有回答他这個依然有些愚蠢的问题，而是提醒道：“学长，我今年大一，以前可不会做这些实验。”
赵步凡顿感尴尬，咳嗽一声后拍了拍脑袋，强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忘了！”
然后，他快速转移了话题，夸赞道：“不愧是赵神，数学功底厉害，这些数据、它们之间的关系，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赵默竖起了大拇指。
“还好吧~”
赵默微微一笑，问道：“学长，您看我用那些仪器的事？”
赵步凡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回答的很爽快：“没问题，包我身上，以后只要你要用了，和我说一声。”
“谢谢学长~”
赵默连忙感谢道。
这里的仪器设备，除了简单的、便宜的，其它那些贵重的、精密的仪器设备，没有被允许的话，他根本不能用，哪怕他顶着个天才的名头也不行。
在这里，能使用这些设备的人屈指可数，赵步凡是其中之一，他还负责管理这些仪器设备，点检、保养、使用这些。可以说，哪怕不做研究工作，赵步凡出去后那也是高级人才。
没别的，就为他能够使用这里的诸多精密仪器设备，譬如成分分析仪、扫描电子显微镜等等这些。
现在，得到了赵步凡的允许，赵默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分析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学会如何使用这些仪器。
赵步凡是拿人手短，也想着以后多请赵默帮忙下数学部分，所以也乐意教授他，教的也很仔细。
于是，在之后的三四天里，赵默没有做研究，一有空就跑了过来跟随着赵步凡熟悉使用这里的仪器设备来，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就熟稔了，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赵步凡甚至还给他搞了出入牌子，让他能够在实验大楼这边自由出入。
实验室这边的人，对于这个跑这边跑得特勤的大一新生，也基本都认识了。虽然不怎么打交道，赵默也不怎么和他们套近乎，但赵默毕竟是新闻联播特别报道过的人，大有前途，所以也都默许了。
周五的时候，顾蓉来这边有事，见到几天不见的赵默竟然能够自由的出入这边，还能够上手使用一些她都不被允许使用的设备，顿时就惊了。
“你怎么办到的？”
顾蓉凑到赵默身边低声问道。
正操作着扫描电子显微镜的赵默只是看着计算机屏幕，随口回答道：“就这么办到的呀。”
顾蓉还要再说话时，赵步凡忽然从旁边快步冲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高兴的对赵默说道：“赵神，搞定了，我的毕业论文终于搞定了，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份论文有你一份功劳。”
顾蓉再次惊讶了，也隐隐猜到了赵默在这里如鱼得水的原因。
“看来是靠实力赢来的啊~”
顾蓉心下想道。
赵默没有回头，只是随口说着：“你可别捧我，我也就提了点意见。”
赵步凡道：“有一说一，你的意见价值千金。这次的论文，我打算把你列为二作。”
“这还真是石墨烯材料呀~”
赵默没有回应赵步凡，他的注意力被扫描出来的结果吸引住了，结合其它仪器测试的结果，他对于今天测试的材料有了初步结论。
三天的仪器设备学习，他已经可以独立使用了，虽然有些慢，使用之时还得小心翼翼，但到底是会了。
所以今天过来前，他就把那节电池稍微刮了些粉末下来带过来做测试。
没想到，除了检测出来锂之外，还检测出来了钙、钛、镍等元素，至于细微的结构，他发现了多孔碳结构，仔细辨别后确认是石墨烯，那种由碳原子所组成的网状结构。
这个结果，说实在的，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
果然，那节电池充满了美妙的前景！
或许，是传说中的石墨烯锂电池？
现在这个阶段，乃至未来的一二十年，锂电池都是电池领域的绝对王者，其它的什么钠电池都是小打小闹。疫情之后的时代，汽车、飞机都逐渐被锂电池驱动，号称“新能源”，开始颠覆燃油+内燃机的汽车时代。
然而，即便到了那种阶段，锂电池的能量密度一再提升，各种结构和工艺玩出了花来，但其本质的原理其实和现在是一样的，和锂电池被造出来那一刻起也是一样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外乎锂离子的释放和回收过程，然后在正极、负极或者电解液、隔膜上做做文章，搞搞小升级什么的。
至于被许多厂家拿出来做宣传的石墨烯电池，更多的还是噱头，和真正的石墨烯电池没法比。
真正的石墨烯电池不是石墨烯释放电流，而是以锂为核心，石墨烯充电极材料，用它特殊的结构和超强的导电能力，为锂离子的释放和回收过程加速，宏观上表现就是充放电速度快。
但市面上的石墨烯电池呢？
只不过是把石墨烯当做添加剂加了一点进去，略微提升了一些导电能力罢了，和没有添加前其实改变不大。
赵默依稀记得，前世在疫情后的某个时间段，有个燃油汽车大厂的一把手公开宣传说开发出了石墨烯电池，可以几分钟充满电，车辆续航超过一千公里，然后被一位科学院院士公开打假，说他胡说八道。
当时他还乐了一阵子，心想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难怪在新能源车崛起后被打得落花流水。
没想到，现在系统奖励的电池竟然就蕴含石墨烯结构，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赵默对此次的研究越发的感兴趣了。
“赵默~赵默~”
见他不说话，赵步凡走了过来叫他道：“伱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待会我就交上去。”
赵默这才回过神来，笑问道：“刚才你说啥？”
赵步凡：“……”
“哈哈……”
站在一旁的顾蓉直接笑出了声来，然后连忙捂住嘴不让笑太大声。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这赵默认真起来是对周围完全的无感，根本听不到别人说什么。
幸亏赵步凡这几天也见识了赵默的专注度，于是在无奈一笑后，把自己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还是免了吧，会影响你毕业的吧。”
赵默回答道。
赵步凡解释道：“不会有影响的，我是一作嘛。”
赵默还想再拒绝，赵步凡摆了摆手补充说道：“行了，这次听我的。”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赵默无奈，只能由着他了。
一个二作而已，对他基本没什么影响。
“你今天怎么跑来这边了？”
赵默随后看向了顾蓉，问她道。
“我还以为你当我不存在呢~”
顾蓉轻哼一声，说道：“有人请我过来指导建模、仿真的，不然你以为我过来是为了看你呀~”
赵默称赞道：“没想到你连这个也会。”
顾蓉眉头一扬：“不然呢？以为我只会修电脑呀？”
赵默嘴角微微扯动，勉强控制住了要笑的情绪，因为听着这话，他脑子里立即浮现出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不会修电脑这个梗。
他连忙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当然不是了，我以为你们姚班只研究人工智能那一块。”
顾蓉笑着说道：“建模、仿真和人工智能不矛盾呀。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那边学习下？”
赵默咳嗽一声：“别！人工智能要想实现，没有先进的制程工艺和先进的材料是不行的，现在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做好基础研究再说吧。”
“你对这个也有研究？”
顾蓉听怔住了，正想说话反驳他时，门外闪进来一个人，抓住赵默就往外走，同时声音响起。
“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见你想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