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儿子被打,连志终于忍不住了:“看来我当年做主收留你们于家人,倒是真收留错了,竟留下了一堆白眼狼!”
他怒,于千水却格外的平静:“当年我携妻儿来到秋果村,交了五两银子做落户,又花了五两银子给村里修井。这十两银子无论在当年还是在现在看,都算得上是一笔巨款。怎么能说是你收留了我们呢?”
连志哑火。
于千水见他这样,嘲讽道:“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怎么村长天天去村头的水井取水喝,还忘了是谁出钱修建的呢?大壮三石,拿着家伙把那口井砸了!我们今天就走!”
于大壮和于三石拿起锤子、锄头就走。
连志的两个儿子倒是急了:“爹!咱村里就这么一口井,他砸了咱们喝什么?”
连志闭闭眼睛:“行了!是我们有错在先。水井的钱我自己贴给你们,一共二十五两,我回头差人送来。三日之内,你们搬走吧。”
于千水和家人搬来的那年,连志是村长的有力竞争者。
说起来,他正是靠着于千水出钱修的那口井,才在最终的投票中多出了几分胜算。
于千水家离着这口井最远,平日里没怎么用过,而且这么多年都没再提修井的事。
现在能让他提出来,连志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都要烧红了。
而对于家人来说,三日内搬走虽然也很紧张,但他们也确实不想留在这儿了。
秋果村的人心冷,他们暖不起来。
于千水不说话,冷脸点头。
连志三人见事情算是办完了,连口水都没喝,赶紧走了。
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于家大门前目光所及的地方,于千水这才破了功,忍不住笑起来。
马氏惊讶:“哎呦,这臭老头子怕不是被他们给刺激傻了!”
于千水哼了一声:“你想想,我们现在是怎么走的?”
“被赶走的啊。”
“那错在我们吗?”
马氏来气:“那怎么能怪我们呢?昨天他们把我乖孙乖孙女吓哭了,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于千水乐了:“这不就行了!本来咱还说办场秀才宴,再给村子里买头耕牛呢,这一下子不全省了?”
马氏一听,喜笑颜开。
“对!对!老头子说得对。而且本来咱们这破屋子就不好卖,现在村子里愿意收了,还多给了钱,这坏事反倒是变成好事了。”
听到老两口的对话,凝在于家人头顶上的愁云渐渐消去。
于大壮道:“之前草丫和小兰去锦绸绣庄帮忙时,我就在寻找群县里合适的房子了。恰好最近看上了一个面积大还带院子、花园的房子,足够咱一家人去住,而且才三四百两,位置也不错。”
若是之前,他们哪儿敢想这么贵的房子?
但是于小兰和于枝枝赚了钱,家里还有家底,卖了人参的钱还没有用。
算了算,他们刚好够买下房子,还有所剩余。
“那下午就我、大壮和高远去县城看房子,三石留在家里养手和收拾屋子!”
于千水伸手拍板,一家人就开始收拾起来。
说是收拾,但其实于家家徒四壁,家具都是断腿再垫东西弄平,孩子们的衣服也基本都是补丁。
大致看了一下,一辆牛车就能拉完了,倒也省事。
这时,村长家的儿媳妇来了,一脸不情不愿地提着一个布包,没好气地放在了秦氏面前。
“二十五两,点点没问题了就赶紧走吧!”
说完,她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秦氏打开布包看了看,里面是一两一两的碎银和铜板,看上去乱糟糟的,摆明了就是给于家脸色看。
“这里确实是二十五两没错。”于枝枝说道:“但是他们这种给钱的方式,我可不接受。”
说完,她抄起一旁的大铁锤,拿过秦氏手里的布包绑在上面,大跨步向着村头的方向走去。
于明风一看,谄媚地走了上去,将铁锤接了过来:“妹妹,你只管往前面走,二哥替你拿着武器!”
于枝枝便双手叉腰,边走边聊。
“呦!林二叔!我们去村头啊!”
“赵婶子好!您问我这布包是什么对吧?这一大包都是村长给我家送来的钱,足足有二十五两呢,基本都是碎的啊。”
“是呢,村长大恩,家里都没有银钱了,拿了一大堆铜板都要把答应我们的钱给上。”
“张伯伯,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村长给了我一堆铜板,但他的心一定不坏啊!”
让于家搬走,是大多数秋果村人一致的想法。
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于枝枝特意买了扩大声音的隐形装置,不过是她走去村头的这一路,就已经让所有秋果村人,都知道了村长给了于家一堆铜板。
不仅如此,于枝枝拿着大铁锤站到井边,大声唤道:“二哥,把布包打开!”
“好!”
于明风喜滋滋地打开了布包,围着的人群里顿时传出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议论声。
按照昨晚村民们连夜讨论的结果,的确是村长先垫钱,村民再给村长。
同意于家人离开的村民们在上午已经把钱都给了村长。
但就算是你家十文我家一钱来集钱,也没有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堆啊!
于枝枝不管大家怎么想的,抄起大铁锤就开始砸井。
“于草丫,你疯了?”
于枝枝抬头看出声的人,年纪和于千水差不多,应该也是知道当年的事情的。
于是她笑着说道:“吴大伯,我没疯。这井啊,几十年前是我爷爷出钱修的,这我们现在走了,井带走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闻讯匆匆赶来的连家人,又抬高了声音:“大家放心,村长买我家房子和田地用了二十两,买井五两。我家从未占过大家便宜,现在不得已离开,更不会让大家吃亏。这井我于枝枝今天砸了,给村子里七两建学堂!”
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于枝枝根据系统的分析,一锤锤在了水井最脆弱的地方。
“轰”的一声,在秋果村用了几十年的水井彻底碎裂。
震得连志捂着心口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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