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祝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直接给几人说了个惊天秘密。

    没在乎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惊人，他继续开口。

    “不仅是我们，包括整个诸界的出现，神树都在其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岚祝不知道神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只知道他们的力量来源于神树。

    某种程度上来说，神树就是他们的母亲。

    神树创造了他们，创造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灵界。

    神树吸收灵气，也释放灵气。

    并且释放的灵气远远多于吸收的灵气。

    经过它释放出来的灵气比起一般灵气要更加精纯。

    灵族和灵界就是这么来的。

    甚至诸界的灵气，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么来的。

    天道总是公平的，不会让一家独大。

    任何东西有光明的一面，就会有黑暗的一面。

    没有任何东西绝对没有天敌。

    玄族悄无声息的诞生了。

    如果说他们是光明的一面，玄族相对而言就是黑暗的那一面。

    他们以灵力为食，生性贪婪。

    他们垂涎灵族，垂涎灵界，垂涎诸界。

    偏偏神树在，灵气源源不断。

    灵族始终压他们一头。

    灵族也不是完全没有限制。

    灵族不能离灵界和神树太远。

    距离限制，让灵族无法将玄族完全杀死。

    两者达成某种平衡。

    直到玄族寻到机会，盗走了神树。

    自此。

    平衡被打破。

    “你们都是诸界的人，应该比我更了解。这几百年间，诸界天才出现率和以前相比，是不是少了许多？”

    岚祝不提醒还好，一提醒。

    几人发现还真如此。

    诸界辽阔。

    就算某一片大陆不行。

    其他大陆总有天才横空出世，闪耀天际。

    不一定是剑道，也可能是其他道。

    天才一骑绝尘，让众人无法望其项背。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总有一头是亮的。

    世界足够大，就能看到群星闪耀。

    细细想来。

    自从那场大战之后。

    这般天资出众的天才还真不怎么出现。

    就算出现，数量也少。

    像以往那样群星闪耀的场景，居然是南渊他们这一代。

    都是大战前出生的人。

    只是几人都不是负责招生和教育的人。

    这种细节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一直没有发现。

    只是偶尔听人抱怨一代不如一代。

    直到今天岚祝提及。

    “你们再想想古防的情况。古防是否也这般人才枯竭，青黄不接？”

    “仔细想想，在古防那段时间，天赋好的人确实不少。”

    封望月想到了唐真。

    那个时常被沈芽提起的女修。

    仔细算算，唐真年岁和沈芽极其相近，天赋就相当不错。

    沈芽天赋比她还要高一筹，但她一直都未曾落后沈芽太多。

    不仅唐真。

    有沈芽在的凡俗界此前也出现过天赋相当不错的修士。

    “这般想来，古防现在能这样，还有芽芽的功劳在。”

    洛许微笑。

    难怪他们说古防虽然小，灵气倒是充裕。

    本以为是大能全部陨落，反哺了那片土地。

    谁曾想到还有沈芽的事在。

    “你们再想想自己。自从芽芽出现在你们身边，你们的修行之路是否也走得相当顺畅？”

    岚祝再次开口。

    别人的事，宋罔他们或许不一定会注意到。

    自己的事，他们肯定知道。

    并且知道得比其他人都要清楚。

    “是不是没有遇到太多困难。就算有困难，也逢凶化吉。”

    曾经被沈芽帮助过的三人：……

    要是说起这个话题，他们还真就不陌生了。

    说难听点。

    如果没有沈芽，他们仨今天都不一定还能站在这里。

    封望月可没忘记沈芽之前似是而非的话。

    没有沈芽，他现在多半已经成为他父亲的手下亡魂。

    宋罔多半在宰了宋家那群人之后，引起众怒，被群起而攻之。

    至于洛许或许会稍微好些。

    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

    聪明人钻起牛角尖来，当真是鬼神都要让他三分。

    但凡换个人，洛许都不一定能被开解。

    如果不是那么巧合，洛许不去养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小孩。

    “你们现在还能站这里，就已经是芽芽保佑了。”

    几人都是聪明人。

    只要有人稍微点拨一下，他们很快就能想清楚。

    岚祝并不担心这件事。

    “之前都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洛许笑着摇了摇头。

    此前他庆幸于遇到沈芽，自己没做什么后悔的事。

    现在想来，他该庆幸的太多了。

    他遇到沈芽不是沈芽的幸运。

    是他的幸运。

    “所以芽芽需要做什么，重新成为神树，重新找回平衡？”宋罔问。

    封望月他们想的比较多比较复杂。

    宋罔想法很简单。

    无论神树作用是什么。

    他只想知道沈芽需要做什么。

    “你一直都没提起这件事。”

    “你确实没说过这件事。”封望月点头，“你不会是想让她重新变成树吧？”

    眼睛微微眯起，封望月看着岚祝，眼中带上了打量。

    他可不想他可爱活泼的小师妹变成一棵不会说话不能动的树。

    就算那树是神树都不行。

    沈芽相信岚祝。

    他不相信。

    岚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封望月，

    不知道是没办法回答，还是有其他原因。

    腰腹处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

    岚祝摆摆手，让房间里的其他灵族出。

    包括祁四和龙途都被他请了出去。

    只留下了宋罔他们三个和沈芽关系亲近的人。

    “如果我说是的，你们要怎么做？”

    “没有其他办法吗，既然神树选择让沈芽诞生，不可能就是为了让她走上自己的老路。”

    洛许也无法接受沈芽变成一棵树。

    沈芽就是沈芽。

    既然她变成了人，就该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而不是生来就注定成为谁的替代品。

    再者——

    “神树不会将所有筹码都压在芽芽身上吧？”

    之前洛许就猜测过，神树或许还有除了沈芽以外的退路。

    神树不是傻子。

    它既然能创造出沈芽，没有人敢保证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沈芽。

    那些存在应该也能完成岚祝想做的事。

    既然有替代，沈芽就不是那个必须要牺牲的存在。

    “洛许，你不是傻子。我都出现在芽芽身边了，你觉得灵族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族长吗？”

    岚祝轻而易举打碎了洛许的期许。

    没有第二个沈芽，没有替代品。

    从始至终，都只有沈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