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众臣退避,关于周庆元的处置彻底定性,周庆元将会被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至于什么时候抓捕,什么时候关,又要关多久。
皇帝没说,群臣也没敢问,这件事情高高拿起,却又被轻轻放下。
而此时,周庆元已是登向了藏书楼最顶层。
通往顶楼的楼梯之前,同样坐着一位老人,见到周庆元,着重看了看他年轻的面容,点了点头。
“年轻人,你有大好未来,何必为了一个乡野女子自绝前程?
只需要再蛰伏一段时间,你就是整个王朝最年轻的炼气境。”
周庆元面色平静,这些人似乎以为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踏入炼气境是因为他没有将体内的内气溢满便匆忙晋升,觉得惋惜。
误会也就误会了,他懒得解释,更没必要解释。
兴许说不定之后还有不长眼的东西上门找死,隐藏这一层实力,反而安全些。
“我的前程,只有我自己能断定,还请老丈让我登楼。”
“你才刚刚踏入炼气境,虽然已有资格一观真气之法,但是你确定要现在就看?
过早的接触前路的风景,其实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
周庆元点了点头,躬身道:“我已做好决定,还请老丈成全。”
老人叹了口气,让开了登向顶楼的路。
密闭的楼顶之内,只有一个柱台,一本书册孤零零地躺在上面。
周庆元走上前,掸去了上面的灰尘,五个烫金的大字显现在他眼前。
安静的房间之内,周庆元手掌搭上这许久不曾被人翻动的书册,面有惊喜。
真气境,哪怕是锦衣卫最高指挥使都没能到达这个境界,而他,只差临门一脚。
拿起洞虚真气法,周庆元直接坐在了地上,这個动作掀起了些许的尘屑,他却全然不在意,在星星点点飞舞的尘土之中,全身心投入。
简言:
洞虚真气法,真气三境最后一境之突破法门。
已知,凝气境乃是充盈内气之过程,炼气境乃是精炼内气之过程,那么真气境,便是将这股精炼过的内气化为洞虚之过程。
何谓洞虚?这便是真气境神妙之所在。
想要成就真气境,便要掌握将精炼过的罡气坍塌化作气旋星河之法。
......
半刻钟后,周庆元轻轻合上薄薄的书册,长长呼出一口气。
随即,他将注意力集中,目光移动到了悄然浮现在眼前的简陋面板之上,在那里,新的信息已然浮现。
+
将书册安然放回原地,周庆元没有急着加点,他的炼气法还处于圆满境界,还有进一步提升到至臻的空间。
之所以选择现在登楼,不过是将他踏入炼气境的消息以最快捷的方式宣布出去罢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
静静坐在楼梯口的老人迟缓地移过头看了一眼周庆元,面露疑惑之色。
周庆元点了点头,看向这个似乎对他十分友善的老人,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听闻家中长辈说过,真气三境之上还有破窍境,这里莫非就是全部的藏书了?”
老人笑了,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周庆元,缓缓说道:
“真气境已是凡人武力的巅峰,更上面的境界,你最好不要去想。”
见老人没准备指点迷津,周庆元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对了,你先前闹出的风波,陛下已经帮你平息了,之后或许还会有人不死心找你的麻烦,但是想来你自己就能摆平。
不日之后,陛下就会提拔你做北镇抚司,同时,陛下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周庆元转过头,老人笑容温和,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早日踏入真气境,会有天大的馈赠等着你。”
“什么馈赠?”
“保密,等伱踏入真气境,才有资格知晓。”
周庆元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至于那个所谓天大的馈赠?连之后的修行法都不愿意给自己,装什么大方。
不过最起码,那个宗天禄的事情是解决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有金手指在手,什么事情办不成?总归是有办法的。
回到自己小院内的第一时间,周庆元就将面板上的那个+号点了下去。
面板上,原本的迅速发生了变化。
随着文字变化,周庆元体内填充到极致的气罡再度开始发生变化。
如果说,之前从炼气经大成到圆满,是用三种不同形态的气罡各自组合填充身体。
那么从炼气境圆满到至臻,就是三种形态结合在一起,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
结果就是,周庆元体内所有的气罡,都比常规的气罡要凝实至少两倍以上。
更别说,他的气罡不管是数量和质量本就是寻常炼气境的数倍。
等到这些气罡通过坍塌之法化作内气星云,他在真气境的积累也注定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周庆元,你在吗?”
就在周庆元呆在屋内静静感受炼气境达到至臻等级的变化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声在院外响起。
周庆元走出屋子,看到曹吕雯俏生生地站在院子的门口。
此刻,她两只手正有些不自在地缠在一起,修长白嫩的食指互相绕着圈圈。
待看到周庆元,曹吕雯更是下意识地双手负后,将脚边的一颗细小石子踢远了。
没能帮到周庆元,她很是过意不去。
夸下开口却被家人关了禁闭,她很是惭愧。
周庆元自己解决了困境,她替他高兴。
可是爷爷直接取消了她的禁闭,让她来找周庆元,她很犹豫。
可当看到周庆元只是微笑着问她:“同知大人,您没事了?”
曹吕雯心中所有想法顿时放下大半,可她犹自有些不自信,问道:
“你不怪我没帮上你忙?”
“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同知大人不帮我是本分,有心帮我已是情分,我又怎么会怪大人?”
曹吕雯较真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先前没和你夸下海口,你确实没理由怪我。”
“但是,我既然已经开口说要保下你,却在关键时候被家人禁足,终究是我不对。”
说完,曹吕雯小心翼翼看向周庆元,明明她不知道周庆元已经踏入炼气境。
明明她不论是实力、官位、出身都在周庆元之上,她却直接忽略了这些,只想着和周庆元以最平等的关系论处。
这般在现代也是难能可贵的精神,在这个吃人的世道,简直是如同珍惜动物一般了。
“同知大人若是执意纠结此事,便请我吃个饭吧。”
“啊?”
“哦,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