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这是何意?”离开洗凤池的山洞,张修缘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嘴中喃喃地问向为首的凤无息。他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那是黑压压的一片凤族遗民,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尽头,至少有数千人之众。
“抱歉,修缘道友。我拦不住这些族人,他们非要来这山洞门口等你!”凤无息一脸歉意,抱拳说道,露出了为难之色。尽管这群遗民看似并无恶意,但他们却摆出一副不让张修缘离开的架势。
“修缘……这些人说是你吸干了整个洗凤池的凤血,断绝了他们突破桎梏的希望。他们说今日就算被我们赶尽杀绝,也要向你讨个说法。”常青和岫灵飞到张修缘身旁,常青压低声音嘟囔起来。
“毕竟是我们断送了这些遗民最后的一丝希望,让他们永远沦为这般不死不灭的怪物。所以我也无法出手斩杀他们,他们看起来并无多大恶意,自然也就任他们围拢过来了!恐怕你得想个借口安抚他们……”常青脸上流露出同样的无奈,他的长剑虽然锋利无比,斩杀这帮遗民并非难事。然而,他毕竟是一名剑修,而非魔修,滥杀无辜的事情,他同样做不出来。他与张修缘有着相似的经历,皆是来自罪界的修士,最不忍见到的便是人世间的苦难。
这些遗民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力强大,但张修缘深知,他们那不死不灭却又无法解脱的痛苦。我辈修士与天争命,无非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挣脱天地的束缚,逍遥于无垠寰宇。可这帮遗民虽然得以永生,却修为永远停滞在生死境、散仙境界,或者地仙境,永远成为天地的奴隶,无法获得解脱……这便是凤族遗民的悲哀。
“修缘兄,那洗凤池的祖凤精血,你可是吸纳了十之八九,我不过是占了个小头而已……这件事,还是你来解决吧。嘿嘿……”张修缘愣神之际,龙肖仿佛看穿了一切,立刻嬉笑着退到常青等人身旁,笑吟吟地看着张修缘。动手,他龙肖当仁不让,处理这种事,还得张修缘亲自出马。一时间,场面仿佛被定格在这个画面。
“虽然我们族长多年前对你动手有错……可是你吸干了我们洗凤池,让我们彻底断绝了希望。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凤族遗民产生,也不会有人能突破祖凤的桎梏,带领我们冲破凤血的诅咒了。这等于将我凤族遗民全族灭杀……张修缘,我知道我们全族都不是你们的对手。但就算死,今天你也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休想离开这里……”就在场面安静之时,凤无息身后跳出一名族人,张修缘认得,他是当初最反对自己进入洗凤池的修士之一,一名散仙境界的不死族人。
“没错……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若给不出交代,那就屠光我全族,否则绝对不放你等离开!”
那修士的话如同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全族人的怒火,呐喊声响彻了整个驻地。张修缘看了看满脸笑容的龙肖,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凤无息,以及这些情绪激动的凤族遗民。原本沉默的他,终于明白了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心中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并不算高明的局……布局之人,除了那看似无奈的凤无息,还能有谁?凤无息在赌,赌的是张修缘的人品,也是凤族人最后的希望。
至于凤无息打的什么算盘,张修缘自然也看得清楚,毕竟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农家小子了!
好了!!!各位且听我说!!!”张修缘一声断喝,犹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又似惊涛拍岸,声震九霄。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无可匹敌的仙力,如滚滚天雷,震慑人心。这一声吼,瞬间打断了凤族众人的质问,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张修缘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响彻天地。他融合了一池的凤血,实力堪比天仙,这些人又怎能抵挡得住如此威势呢?“你们所求为何,我心中知晓。你们不就是渴望突破凤血带来的禁锢,追求更高的境界吗?此事易耳!!!我既得你们好处,自然不会弃你们于不顾!”在得到凤血的同时,张修缘也通过凤血的蛛丝马迹,洞悉了凤族遗民修为停滞的真相。
这些凤族遗民,本非凤族之人,只是往昔效力于凤族的人修。他们虽得祖凤精血,却无祖凤本源,体内无法源源不断地产生凤血以提升修为。然而,凤血却能保他们长生不老,不死不灭。所以,他们成为了不死不灭,修为却难以精进的怪物。这便是凤血族的真相,一个竭泽而渔的悲剧,徒有凤血却无法融合的悲哀。
“修缘道友的意思是,你能助我们解除凤血的诅咒?”听到张修缘的话,原本还故作无奈的凤无息如醍醐灌顶,浑身一震。这场豪赌,他本不知凤族遗民诅咒的真相,却凭直觉认为,体内拥有龙源的张修缘,能解开这个谜团。所以,才有了这一场布局。
“自然。凤无息老头,你的这点小算盘,我又岂能看不破?我既然得到了洗凤池的好处,为你们解除诅咒,不过是举手之劳。即便你直言相告,我也不会推托!你这般算计,实在是小人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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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缘毫不留情地嘲讽了凤无息一句,虽然对他的算计感到不悦,但也并未发怒!毕竟凤无息的算计对自己毫无坏处,他所赌的,只是自家族人的希望罢了。“无妨,只要阁下能为凤族遗民解除千万年来的痛苦,就算将我五马分尸,我也心甘情愿!”凤无息直接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当从张修缘口中听到“举手之劳”四个字时,他不禁老泪纵横。这族长难当啊,千百年来,凤无息想尽办法,想要为族人解除诅咒,却始终一无所获。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既然如此,你们且听我说。。。”张修缘轻哼一声,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凤无息,而是滔滔不绝地将凤族遗民的来龙去脉讲述得清清楚楚。严格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诅咒,只是凤血的好处,没有本源之人无法享受而已。
时间缓缓流逝,这一切看似简单,张修缘却从原理讲起,足足解释了一个时辰,直到凤族众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才停了下来。“敢问修缘大人,既然如你所说,那我们的本源问题,该如何解决!”之前那位率先质问张修缘的族人,在张修缘讲述完毕后,迫不及待地发言。不知不觉间,他对张修缘的称呼已经从“张修缘”变成了“修缘大人”。对于凤族遗民来说,张修缘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怎敢有丝毫怠慢。。。
“简单,方法有二!”张修缘直截了当地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我可用龙源之力助你们剥离体内凤血,如此,你们自然可摆脱这诅咒。然而,坏处也显而易见,你们将失去凤血,修为大幅跌落,沦为普通修士,虽日后可重新修炼,却也不再受诅咒束缚。”言罢第一个方法,张修缘刻意停顿片刻。他心中正酝酿着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凤无息算计了他,那他也要“礼尚往来”。“那第二个方法呢?修缘道友!”见张修缘卖起关子,凤无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追问。第一个方法虽能脱离诅咒,但失去凤血的加持,他们将彻底失去不死不灭的优势,修为也会骤降。若不是别无他法,凤族自然不愿舍弃体内精血。。。
“至于第二个嘛……”张修缘笑了,他知道鱼儿已上钩,便不紧不慢地继续解释起来!“龙凤本就同源,我若能从体内剥离出一丝龙源,种在各位体内,本源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届时,你们体内的凤血将被彻底激活,不仅修炼天赋大增,摆脱诅咒的桎桔,而且依然能不死不灭!如此,你们成为九天十地最强家族,也并非不可能!”张修缘字斟句酌,说得一众数千凤族之人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无限光明的未来。“不过嘛……”张修缘嘴角微微一扬,话锋陡然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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