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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5章 朋友
    沈司年拉着她的手腕,寒着脸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一遍,嗓音紧绷,“有没有溅到你身上?”

    安书瑶紧跟在其后,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关心道,“江小姐,容大哥,你们没事吧?”

    沈司年见江知鱼不说话,表情有些着急,“是不是烫到你了?”

    江知鱼垂着眼拨开他的手,“没有。”

    沈司年刚想松口气,就听江知鱼继续道,“我命大运气好,火星子见了我都得拐着弯走,怎么会被烫到?”

    沈司年:……

    他想说什么,安书辰这会儿也过来了。

    先是看了看江知鱼,确认她没什么事后,才看向安书瑶,“书瑶,你怎么样?”

    安书瑶温声道,“我没事哥,沈大哥把我拉开了,不然真就被火溅上了。”

    沈司年蹙了下眉。

    安书辰闻言一顿,瞥了眼沈司年,“你还有这品德呢?”

    沈司年没搭理安书辰的阴阳怪气,转头想跟江知鱼说话。

    江知鱼却回头对容文柏道,“容律师,我们去那边亮一点的地方,我看看你胳膊有没有被烫到。”

    容文柏扫了一眼面色紧绷的沈司年,垂眼道,“好。”

    沈司年皱着眉想也不想就要追上去,安书辰扣住他的肩膀,“赶紧维持现场,烫伤的人不少,处理不好当心砸了你们沈家的口碑。”

    沈司年绷着脸,眼睁睁看着江知鱼拉走了容文柏。

    现场火光还未熄灭,哭喊声还未停下,沈司年攥紧手,扭头去协调现场了。

    安书辰扭过头,将外套披在安书瑶身上。

    安书瑶拢着外套说,“哥,你干嘛对沈大哥那么不耐烦啊,他刚刚救了我啊,你对江小姐可不是这样的。”

    安书辰没好气道,“他能跟……江小姐比,江小姐那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刚刚那点火星子,只要是个人都能拉开你。”

    安书瑶小声反驳,“我觉得沈大哥人挺好的,挺有责任心。”

    安书辰绷着脸,“他要是有责任心,他能在江小姐刚丧母就跟人离婚?你给我离他远点。”

    安书瑶扁扁嘴,看了眼江知鱼的方向,突然道,“哥,容大哥好像很关心江小姐啊,他是不是喜欢江小姐啊?”

    安书辰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别瞎说。”

    沈司年那狗东西配不上知鱼,容文柏也有待商榷。

    一个脑子有问题,一个家里有问题。

    知鱼要是想谈恋爱,自己帮她物色;要是不想结婚,那就不结,安家也养得起她一辈子。

    ————

    容文柏解开衬衣的袖扣,将袖子撸高。

    胳膊上的陈年烧伤依旧骇人,不过江知鱼早有准备,倒也不怎么害怕,只是觉得惋惜。

    衬衣胳膊肘上烫破的洞有乒乓球那么大,江知鱼仔细看着那烫洞下的皮肤,烧伤的皮肤本就比别的地方颜色深,所以也看不大清到底有没有烫到。

    “你觉得疼不疼?”

    江知鱼问。

    容文柏顿了顿,低声道,“我感觉不到。”

    江知鱼一愣。

    容文柏解释,“当时的烧伤,伤到了神经末梢,所以有疤痕的地方感应很迟钝,不管是冷热,还是疼痛,其实都没有太明显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火都把衣服烧了那么大一个洞,他居然没有反应。

    江知鱼嗓子梗了梗,为什么每次自己都好像在戳容律师的伤疤呢?

    她这管不住的破嘴!

    “我也看不出来到底伤没伤,我还是帮你抹点药吧,以防万一。”

    容文柏没有拒绝。

    江知鱼拿着医护送过来的烧伤药膏,挤了一些在手指上,垂着眼,细致地将药膏涂抹在他胳膊上。

    她的指尖儿带着凉意,触碰在容文柏的皮肤上,让他的心也不觉跟着颤了一下。

    明明感官迟钝的地方,此刻却清晰的感受到江知鱼手指的滑动。

    他盯着江知鱼的眉眼,喉结不觉滑动了一下。

    他垂了下眼,再抬眸,眼底一片清明,“司年应该是把安小姐当成了你,你们俩衣服颜色很相似,他是在意你的。”

    江知鱼动作一顿,没有抬眼,“衣服款式不一样,我跟安小姐身形身高也不一样,他得多瞎才能认错?”

    “可能当时情况太乱……”

    江知鱼有些烦躁,“管他认没认错,我又不需要他救!”

    容文柏见她脸色不好,便没再说话。

    “好了。”

    没一会儿江知鱼就抹好了药,容文柏低头看了胳膊,然后沉默了。

    江知鱼围着他胳膊肘涂抹了一圈药膏,而且涂得超级厚。

    容文柏抿起唇,“倒也不用抹这么多。”

    “多抹点又没坏处,没准还能淡化一下以前的疤痕,我看说明说写着可以去除烧伤的疤。”

    容文柏抿起唇,“你觉得这些疤很难看吗?”

    江知鱼……

    她突然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容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着急解释,“我就是看那药盒上写了能祛疤……我没觉得疤不好看,挺好看的,啊呸——不是好看,不对,也不是,就是……反正我不是嫌难看才那么说的,我觉得有点疤不算什么,我也有疤……”

    容文柏看着江知鱼急赤白脸地解释,突然轻笑一声,“我知道,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江知鱼……

    “知鱼,你知道吗?”容文柏垂着眼道,“你跟我在一起总是很拘谨,说话非常客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江知鱼干巴巴道,“我们是朋友啊。”

    容文柏抬眼,眼神温润的望着她,“朋友之间不会那么客气,我每次帮你一点,你就恨不得加倍还回来,朋友之间不会这样的。你可以跟我开玩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推进一步,不只是……雇佣关系。”

    她对着容文柏确实是有些拘谨,她可以跟项嘉木开玩笑,甚至是处成哥们儿,但是容文柏,她就没办法那么亲络。

    江知鱼开玩笑道,“可能因为你是律师吧,普通人看见律师应该都犯怵,万一说句不该说的,被你抓到把柄,送牢里怎么办?”

    容文柏笑了一下,“律师也可以帮着你把别人送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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