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羽嘴角抽了抽,她都在这站了老半天了。
“朋友邀请我过来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哦。”项嘉木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容文柏,江城大学的教授。这位是安千羽,安设计师。”
或许是因为她在场的缘故,项嘉木对安千羽的态度远没有她想的热烈。
安千羽一听容文柏只是个大学教授,脸上的表情就淡了几分。
倒是容文柏一如既往的绅士,主动伸出手来,“你好,安小姐,久仰大名。”
安千羽敷衍的握了握指他的指尖,很快把手就收了回来。
容文柏毫无察觉,依旧热情的说道:“我有个堂妹很喜欢安小姐的设计,视安小姐为偶像,不知道安小姐方不方便给我签个名呢?”
项嘉木瞪大了眼睛,“谁啊,你哪个堂妹啊,我怎么不知道,竟然还能请动你来要签名啊?”
“你不认识。”
“你说说,婷婷还是小梦啊?”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安千羽立刻明白过来容文柏绝对不止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这么简单,态度立马又热络起来。
她在随身的小包里翻了翻,最后只找出来一支笔,“当然可以,只是好像没有纸。”
安千羽四处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容先生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方便的话下次给您?”
容文柏扯出衬衣边角,“不冒犯的话,安小姐可以签在这里。”
江知鱼眼皮跳了跳,什么情况?
项嘉木也很惊讶,“不是吧,文柏,之前看不出来你这个哥哥这么称职啊。”
容文柏淡淡一笑,“毕竟难得见安小姐一面,如果让我妹妹知道我放走她的偶像,一定会跟我闹。”
他的这个行为极大了满足了安千羽的虚荣心,之前被忽略的那点不爽也没有了。
她一口应下来,拿起笔微微弯腰靠近容文柏签了起来。
沈司年一直牢牢的盯着安千羽写字的手。
他的眼睛生的漂亮,看谁都像是含情脉脉。
然而这个画面还没有持续太久,安千羽就被人扯着头发拖开,一巴掌甩上了她的脸。
来人咬牙切齿道:“贱人,勾引谁呢?”
江知鱼盯着突然窜出来的沈时念,后者此时正气得不轻。
她才离开了这么一会!文柏哥就被别人给缠上了,这怎么可以。
她已经失去了哥哥,绝对不可以再失去做容太太的机会!谁都不能阻止她当容太太!
想到这里沈时念更生气了,她上前一步抓着安千羽的肩膀又是狠狠一巴掌。
安千羽被她打的两眼发昏,踉跄着后退几步,哐当一声撞上了身后的香槟塔,酒杯砸下来,安千羽跌坐在地,满身的酒液和玻璃渣子。
容文柏上前一步抓住沈时念,“时念,你冷静一点,安小姐只是在给我签名而已。”
沈时念完全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你放开我!我今天非要收拾这个贱人,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碰的。”
沈时念发起疯来,可不是轻易能拦得住的,这一点江知鱼可是深有体会,看来今天安千羽可有苦头吃了。
下一秒,发疯中的沈时念就被人甩了一巴掌。
江知鱼震惊的看向沈司年,他一脸怒气,脸上没有一丝平日里对沈时念的纵容。
沈时念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司年,“哥哥?”
沈司年把她推给项嘉木,“带她回去。”
然后径直走向安千羽,打横抱起她,离开了现场。
短暂的混乱过后,开始有人收拾一片狼藉的现场,大家纷纷绕开这个地方,只有江知鱼还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如果主角不是她的丈夫的话,江知鱼现在应该也有心情跟围观者一样津津有味的讨论着。
可是现在江知鱼脑海里,只剩下沈司年抱着安千羽离开的背影,以及他对她说过无数次的“你跟时念计较什么”。
江知鱼笑出了声,眼角湿润,原来不是不能计较,是她不配啊,沈司年。
她端起桌上的酒,没什么表情的喝下去。
入口辛辣,竟然也不觉得难受,喝完这杯去拿下一杯的时候,江知鱼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她抬眼看去,容文柏抓着她的手腕问道,“跳舞吗?”
江知鱼放下酒杯,“我跳的不怎么样。”
容文柏柔声道:“其实我跳的也不好。”
他说谎,他跳得很好,甚至还能带着她这个确实不怎么样的学生一起享受舞蹈。
这是她跟沈司年之间从来没有过的默契。
容文柏搂着她的腰身转了个圈,“你跳的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江知鱼轻笑了下,“以前我的舞伴总是说我跳的不好,说我笨。”
她没说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一曲终了,两人回到长桌旁,江知鱼递了杯酒给容文柏,余光瞟到他衬衣边上的黑色字迹,动作一顿,“你堂妹真的是安千羽的粉丝?”
容文柏低头看了一眼,“其实我妹妹不怎么关注这些,我只是好奇而已。”
江知鱼想问好奇什么,但又害怕涉及人家的隐私,于是只问道,“那你呢?你是吗?”
容文柏摇了摇头。
江知鱼仰头喝下一口酒,“只要你不是就行。”
容文柏勾起唇角,冷不丁的说道:“刚才安小姐好像受伤了。”
江知鱼楞住。
他解释道:“刚才安小姐摔倒的时候,碰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毕竟是公众人物,又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肯定会影响到时念。”
江知鱼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帮沈司年解释呢。
江知鱼垂眸笑了一下,“我有眼睛。”
容文柏听出来了她话里的不爽,“我不是在为他开脱,只是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你。”
“无所谓了。”江知鱼跟他碰了下杯。
晚会一直到十一点多才结束。
沈司年带着安千羽离开之后也再也没有回来。
江知鱼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纱质的蓬蓬裙摆铺了一地。
偶尔有人从台阶上下来经过她身边不断地打量着她,窃窃私语,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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