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句话都准确的掐着温乔的心窝子。
温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里窥探真假。
然而,那双眼睛极具迷惑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地伸出手,从靳平洲的手里接过了那杯酒。
看着她的妥协,靳平洲皱紧了眉头,也说不上什么满意,相反,心里各种错综复杂的情绪攀缠着冲到了顶峰,让他有种失控的冲动。
就在靳平洲张了张唇,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温乔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那杯酒,用力地泼在了他的脸上!
她缓缓地松开手,那个空了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裂开,碎片落在男人的脚边。
靳平洲脸色阴沉沉,酒液顺着他英俊的脸缓缓的流下。
“我说了,我不会再相信你。”
她一字一句。
如今的女人是真的怎么懂得往他身上戳刀子让他最疼了。
靳平洲承认,在没有彻底查清楚,找到证据甩到她面前时,他不会将四季酒店的事情告诉温乔。
也没打算让温乔喝了这杯酒就放过她。
毕竟,他是觉得如果温乔喝了这杯酒,他们就没有办法再断了。
身体里涌上一阵躁动的狂热,他刚才还只喝了一口,就难以控制那种本能。
那……那个晚上呢?
足足喝了一杯的她,该与那个男人有多狂热?
一想到这,靳平洲愤怒的要发狂,嫉妒的要疯狂,他一双眼猩红的盯着跟前的人,那一瞬间,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的融入骨子里。
温乔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她冷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靳平洲步子刚准备跨出去,包厢门再一次被打开。
盛炀恭敬又规矩的站在门口,朝着温乔点头示意:“温小姐,我是来接你的。”
温乔心里闪过细微的疑惑,但转瞬之间就想明白了。
她很快就走到盛炀的身边,“麻烦你了。”
盛炀不动声色的瞄过屋子里的一片狼藉,看着靳平洲的狼狈。
等到温乔的身影彻底走出包厢后,他才平静的开口:“沈总让我给靳少捎一句话。”
“你要查那件事就去查,但你要是敢再碰她一下,你就试试。”
盛炀说完,便转身离去。
靳平洲心烦暴怒,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酒桌,东西哐哐当当的掉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他浑身绷紧的往沙发上一坐,他试图控制,却越来越难以遏制那阵如大火一般蔓延的躁动。
纪南接到靳平洲的电话时,愣了下。
他说,找一个干净的女人过去。
这是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纪南第二次替他物色女人了。
以前纪南从没干过这种事。
想起上次在夜色的那一幕,纪南眉头不禁皱的紧了些。
干净的女人?
什么是干净?
上次那种留着第一次的,长得像她的,他不是一样的看不上眼?
比起这种没有什么具体指令的任务,纪南更喜欢带点明确指示的,比如说,就找谁,要找谁。
纪南立马带着两个女人赶到了长安俱乐部。
包厢里乱糟糟的如战场一般,再看看靳平洲此时那副样子,纪南明白,他今天……应该是吃了亏。
“靳少,今晚是发生什么了?”
“闭好你的嘴,滚。”
纪南无奈的摇了下头,他留下那两个女人,什么都没再说,转身退了出去,将包厢门给关上。
不知道靳平洲等下会不会变卦,所以纪南也没离开,就在包厢门口候着。
兴许是隔音效果太好,他听不到屋子里那种本该是醉生梦死一般的淫靡。
如纪南事先猜想的那样,短短几分钟,两个女人都被赶了出来。
纪南的脑袋实在是胀得痛。
他正准备走进包厢,却差点与怒意冲冲的男人来了一个迎面相撞。
他赶紧避开了。
一路跟在靳平洲的身后,“靳少,去哪?”
“回去!”
纪南在上车的前一秒,才突然明白靳平洲今晚的反常。
在这个所谓的名利场,纪南可是见过了不少没有底线和下限的事情。
就比如有人为了在男女之事上追求点刺激而下药这种事,纪南就碰到过不止一回。
可是,靳平洲怎么会喝被下药的酒呢?
他在这方面一向很谨慎。
纪南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就栽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
温乔坐在车里,抓着手机,心里忐忑。
她试探着问盛炀:“盛助理,老板他回来了吗?”
“还没有。”
沈渡出差去了外省,按理来说,应该是明天一大早回海市的行程。
不过盛炀想,现在老板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
温乔拿着手机有些犹豫。
想了很久之后,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她没有提自己今晚去见过靳平洲的事,毕竟不用她说他肯定也知道了。
她只是发消息告诉他,她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
温乔想,他可能是在忙,没有时间回复信息,因为她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
凌晨两点,沈渡所乘坐的航班降落在海市机场。
盛炀将温乔送回去后,便来到机场等候。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靠着车椅、闭上眼睛休息的人,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现在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就在这时,沈渡突然睁开了眼。
后视镜里,两人四目相对,盛炀立马反应过来,特意将车速放缓了一些,认真的跟沈渡汇报:“靳平洲的确是以四季酒店为幌子,让温小姐去与他见面,但他应该没有说……那晚进入四季酒店1601号房间的人是老板你。”
毕竟现在他手上没抓到物证。
又或者,是因为他还存了别的心思,现在故意不说出来?
总之,在这件事上,靳平洲就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手都可能会炸。
盛炀想,人总是要有弱点才好控制。
或许靳平洲是想拿捏住沈渡的这个‘弱点’,想着怎么将这个弱点最大化的利用。
盛炀仔细的回忆起他走进包厢时看到的那个画面,又继续说,“今晚靳平洲没在温小姐身上占到什么便宜,还被温小姐泼了一脸的酒。”
顿了顿,盛炀一本正经的补充:“平时温小姐看着一副安安静静的性子,没想到发起火来脾气还挺大。”
也挺飒的。
沈渡自嘲的笑了下,“你说,她要是发现那晚在四季酒店1601号房间的人是我,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