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有人在关心她。
原来……自己也曾经活在亲人的守护之中。
一抹情绪涌上心头,化成了一滩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姜早的脸埋在周黎川的胸前:“老公……我好像知道周宽要做什么了,但是还需要证实一下,我想给沈牧识打个电话。”
周黎川揉着姜早的头发说:“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我们先去吃晚饭,好好休息一晚。你也累了一天,这会儿又哭,再忙下去小心伤着身子。”
姜早没有挣扎,顺从地听取了周黎川的安排。
晚饭后,他们坐在一起打游戏,面对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关卡研究攻略,到视频平台上找最新的解说。
打完游戏又开始画画,周黎川换上了最拉风的西装套装,坐在沙发里面翘着二郎腿当模特。
姜早被舒缓了精神,终于不再动不动流眼泪。
……
第二天,沈牧识忙着做手术,把姜早的问题推给了李白岫。
在姜早的追问下,潦汀公馆才走入了视线之中。
面对这两个人的知情不报,姜早已经生气麻了,现下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
尤其是在知道决定知情不报的人是李白岫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意外情绪,平常的态度让电话另一边的李白岫直打哆嗦。
“姐,我在外面,晚点去庄园看你哈,你别生气,我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在电话挂断的前两秒,姜早分明听见了一个严肃稳重的女声,喊了一声“李总”。
这小子身边到底有几个女人?
李白岫其实真的没做什么,他只是带着秘书一起为未来准备和周急眼一起开设的公司跑基础手续而已。
这些事情说难不难,只是有些繁复琐碎,他想要亲自盯着而已。
当然,他自己跑手续已经足够,非要带着秘书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秘书罗琼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浏览租赁网站上面的几个办公室出租信息。
她穿着米白色的职业套装,齐肩的头发披散着,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就那样坐在李白岫的对面,散发着属于成熟女性独有的韵味。
李白岫接过罗琼递过来的平板电脑,她选的办公室都很好,采光充足,环境开阔。
随便选了一个看上眼的递过去:“就这个吧,地理位置也合适,我刚在那附近买了房子,正好毕业了可以住进去。”
那是周佳延的小区。
李白岫去过几次周佳延家里之后就喜欢上了那个小区的格局,地理位置也还不错,没想太多就直接买了一套,和周佳延家的楼之间隔了一个花园,里面种植了许多绿植,十分惬意。
“好的,那我联系房东。”
罗琼十分专业。她原本在周氏旗下的外贸公司工作,李白岫和周佳延做第一个项目的时候,她帮忙去跑过几次业务。后来她的个人生活出了问题,只能被迫离职,还是李白岫主动递过去了橄榄枝,让她以推荐的身份去到他身边做秘书、
她是李白岫的人,而不是李氏集团的人。因此对于自己老板要在家族之外单独开公司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十分理解。
和房东约见面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李白岫招来了服务员点了些吃的。还没吃几口,罗琼的手机开始嗡鸣作响。
看了一眼屏幕,她尴尬地按掉了电话,冲着李白岫勉强笑了一下,说了句“抱歉,我这就关静音。”
李白岫的表情看不出一点破绽:“关静音接不到房东的电话怎么办?没事,我不怕打扰。是你丈夫打来的?”
罗琼点头,表情有些苦涩。
婚姻的成败本应该是她的私事,可是最近经常因为私事影响到工作,李白岫没有过多责怪就已经十分给面子了。她不能蹬鼻子上脸。
正想着,从一个角落里面走过来一个男性。
三十岁上下,个子不高,有些啤酒肚,脸上的几颗痘痘还在散发着油光。
明显是一个还没到中年就已经放弃自我管理的油腻男人。
“你挂我的电话就是为了跟这个小白脸吃饭?”
此言一出,李白岫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几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廉价的西装勉强合身,手指有烟熏的痕迹。身上有不属于他的女性香水味道。
销售或业务员,需要喝酒应酬,有小三。
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里,李白岫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这真的不怪他。最近和警察打交道多了,总是会习惯性地分析别人。
尤其是面对这样不友好的人。
“看什么看!年纪轻轻不学好,跑出来傍富婆倒是有本事,你一天多少钱?今天我包了,离我老婆远点!”
那男人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店铺。
就餐时间本就人声鼎沸,被他这么一喊,瞬间安静了下来。从店员到顾客,全部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更有甚者还拿起手机拍摄起了视频,生怕错过一点好戏。
“陈博翔!你有病吗?这是我老板!”罗琼连忙站起来,阻止男人掏钱包的动作,“还有,不要老婆老婆地叫,我们正在走离婚手续。”
李白岫挠了挠额角,并没有将油腻的男人放在眼里。他也没说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坐在原地。眼睛看向窗外路过的车辆行人,留下一只耳朵随时关注动向。
“老板?什么老板?怎么,没贪到我的钱,出去给别人当情妇了?”
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罗琼的脸上渐渐浮起了红晕,她实在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谈论自己的私事,拎起自己的包包,拉着男人的衣袖想要往外走。
“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
男人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你别碰我!你不是嫌我恶心吗?我告诉你,现在是我嫌你恶心。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还出来跟小白脸约会,你贱不贱啊?”
罗琼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在老板的面前,在那么多人面前,她的骄傲破碎了一地。
李白岫终于听不下去,将头扭了回来:“陈先生是吧,我觉得您这话说得不太对,毕竟只要有眼睛,看到罗秘书跟您站在一起,都知道既没人品又没德行的人应该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