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之，你跟我来。”
卫羡竹对着她扬了下手，沈念点点头，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卫羡竹的这根大腿，她可得抱紧了才行。
沈念与卫羡竹，从他们所处的地方从南走着。
往南越走，沿途的风景就变得越发眼熟起来。
沈念纳闷了，这不是往围猎场走的方向吗？
“卫羡竹，我们为什么又要回围猎场去啊？”
卫羡竹看沈念一眼，这一眼格外的意味深长。
“沈蕴之，你除了长相，一无是处。”
他这是在说她很蠢的意思吧。
沈念气极反笑道：“谢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
卫羡竹嗤笑一声偏过头去，对她这句自夸不屑一顾。
沈念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夫子给的锦囊的意思。
她曾经学习也很好的，好不好。
被卫羡竹嘲讽智商这一点，沈念表示她不服。
“常”，在古代常常指代什么呢？
沈念凌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这是她陷入思考时常常做的动作。
围猎场上红艳的院旗在长风下，临着风烈烈作响。
沈念目光盯着那飘扬的院旗，脑中似也刮过了一阵劲风。
她想起了自己曾在，《周礼 春官 司常》一书中看到过关于九旗制度的文章。
‘常、旗、旜、物、旗、旟、旐、旞、旌，为九旗之制式。
常则为九旗制度之首。
所以，那句子中的五常则是指旗帜，原这整座后山中，唯一有旗帜的地方就是围猎场了。
这也真的是算得上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卫羡竹，我知道了，弓箭是不是被藏在围猎场的旗帜下了？”
沈念刚想通问题的关节，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卫羡竹眼前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一个空有外表的绣花枕头。
卫羡竹对她挑下眉，半点不走心的随意回答道：“不错，倒也不算太蠢。”
他嘴上语气平淡，可他微微颤动的指尖，却出卖了他的心情波动。
沈蕴之很聪明，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沈念不在乎他的不走心，只先他一步迈进了围猎场。
她这个人就一个优点，那就是绝不会因为他人的敷衍，而去否定自己的优秀。
只是当沈念进到围猎场后，她直接当场傻眼了。
“一，二，三，四，五……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宿主这里足足有二十多面旗啊。”
小白狐小爪子点着旗，一面一面数，数到最后它世直接傻了眼。
这么多面旗，弓箭到底是被埋在哪一面旗底下了啊。
卫羡竹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过沈念身旁，他环臂站定在她身侧，神情玩味至极。
“沈大学士，你来说说看，弓箭在哪面旗下啊。”
他语调悠长，带着调笑与淡淡的玩味。
“卫羡竹，你这么问我，该不会是因为你自己不知道答案吧？”
沈念她不知道答案，可她会用激将法啊。
可偏偏卫羡竹，不是吃她这一套方法的人。
“沈蕴之，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这招会管用吧？”
沈念摇摇头，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也对卫羡竹智商有充分的了解。
她知道自己这招没用，只是想用这招逗逗卫羡竹罢了。
“卫羡竹，我不知道。你可以行行好，告诉我吗？”
硬刚，永远都不会有撒娇和示弱来的管用。这是沈念从各类绿茶身上学到的。
卫羡竹一愣，俊脸上腾地升起一抹不可思议。
他还以为沈蕴之会跟自己硬刚到底呢，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示了弱。
沈念看出了他脸上的松动，她决定乘胜追击。
沈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手指扯上卫羡竹的袖子，弧度很小的左右摆了摆。
“求求你了，卫羡竹。”
卫羡竹呆住了，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沈念的这一握并没有，握在他袖子上。
而是握上了他的心脏。
仅仅只是触碰了衣物，卫羡竹的心里就升起了阵阵酥麻。
如若那手握上他的欢愉，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得到怎样的极乐。
“卫羡竹，你还找不找弓箭了？”
沈念看着他呆立原地的样子，一阵无语漫上心头。
她收回自己夸他聪明的话，卫羡竹他就是个呆子。
卫羡竹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从她身边走过。
五常。
句子里的常这个字前缀得量词，就已经揭示了弓箭具体的位置。
卫羡竹观察了下日照影子的方向，就绕着围猎场上朝西面的，第五面旗子转了一圈。
这里的土边缘要比其这旗下的土，要松散多了。
一看就知道，这是最这才被动过的新土。
确认了弓箭位置后，卫羡竹对着沈念招了下手。
沈念本就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对自己招手，沈念走到他身边蹲下。
“沈蕴之，你做不了脑力活。总干得了苦力活吧。”
沈念咬牙挤出来个笑容。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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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二话不说就掘起土来。
卫羡竹则一脸淡然的看着她掘土，半分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所幸弓箭被埋得并不深，她只是挖了几下就挖出来了大量的箭矢，与两把弓来。
卫羡竹伸手从土里取出那张弓来，上手拉了一下。
他轻轻啧了一声，嫌弃之意尽显。
这弓质感实在是太普通了些。
沈念暗暗撇下嘴，卫羡竹这个死龟毛。
有得弓用就不错了，他还嫌这嫌那的。
卫羡竹与沈念这边，已经找到了自己所需的武器。
而在另一边，清云书院的其他学生们，还苦苦卡在解暗语的第一步上，迟迟难以前进。
…………
卫羡竹箭艺精湛，沈念在系统buff加持下，箭艺也没有比他差到哪里去。
他们两人齐心协力，竟然也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内，猎到了不少的猎物。
沈念看着这些猎物，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也太厉害了，居然轻轻松松就猎到了，这么多的猎物。
卫羡竹将最后一只猎到的麋鹿，扔进猎物袋后。
心中暗暗计算了下，历届围猎考试的夺魁成绩，这才确定了自己小队，夺得魁首的必然性。
这次围猎考试的魁首，非他卫羡竹莫属。
“好了沈蕴之，我们回围猎场，交付此次围猎的猎物吧。”
沈念拉过一个猎物袋，点了点头。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先早早把这些猎场带去交差吧。
卫羡竹与沈念一前一后的，走在清云书院后山的小径上。
拂过他们额发的是山间清凉的风，他们耳边所听见的是林间鸟儿的啼叫声。
伴着山间清风与鸟语，望着天边半垂于地平线的落日，他们两人的影子被西斜的阳光无限拉长。
卫羡竹眸光定在他们两人，相交缠的影子上，忽然想在此刻希望时间能够定格下来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生出与一个人长相厮守的愿望来。
“沈蕴之，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个男子呢？”
卫羡竹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山间一掠而过的清风才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的第一次心动，偏偏就被一个男子给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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