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涂山府内,议事大厅中,涂山氏现任掌权人太夫人与涂山氏的二公子涂山璟已寒暄多时。
“璟儿,我再三嘱咐你们两兄弟不要跟王族的人有所牵连!不要有所牵连!!你向来都是稳重的,怎么这一次处事如此鲁莽?竟然还惊动了两个王族,璟儿,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你如此行径,你知道会给中原氏族惹来多少麻烦?又有多少氏族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
涂山璟笑了笑,“奶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您也不信,不过,请您相信孙儿的判断。今日局势非当年可比,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被动不一定是保全,也可能会成为他人鱼肉。主动出击或许会改变如今格局,但这样一来,方能获得生机,掌握主动权啊!”
太夫人叹口气,“我老了,眼光不如你们年轻人。但是,我守护这涂山氏千年,知道中原氏族之所以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仰仗于大家相互依存、齐心协力!如今,如今,你做出如此越矩之事,如何跟其他氏族交代?”
涂山璟依旧笑着,“奶奶!如若中原氏族还是曾经的中原氏族,我一定遂您心愿,可如今的中原氏族已经有所不同。”说着,涂山璟将一支玉简递给奶奶,“奶奶,您请过目……”
太夫人手持玉简,上面记录着近十年来中原各个氏族与王族的一些往来,其中以防风氏与西炎五王德岩、七王禹阳的来往最为密切。不仅有钱财往来、军械往来,防风氏更像是两王的弓箭手,两王指哪儿,防风氏的箭便射向哪儿!
太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防风氏箭指辰荣军,至辰荣军、清水镇几万人感染疫病。
太夫人闭着眼,狠狠地捶着桌案,“造孽啊!”
涂山璟担忧地看着太夫人,太夫人神色凝重地说:“当年那防风老儿病重垂危,命悬一线,辰荣王不仅救了他一命,还扶持防风氏的发展,这才有了中原六大氏族之地位。他竟然,竟然对辰荣军下此毒手……”
涂山璟补充道:“奶奶,射箭之人正是防风意映!”
“什么?”太夫人震惊地站起来,来回踱了好几步,“都是你娘干的好事,千挑万选,竟然给你选了这么个“好”媳妇儿!”
“勾结王族已经坏了我中原氏族规矩,心狠手辣,毫无半分情意,跟这样的氏家联合,简直是对涂山氏门楣的侮辱!不行!”太夫人扭头对涂山璟说,“璟儿,咱们得想办法退掉这婚事,若让其他氏族知道这次辰荣军和清水镇的疫病是出自防风氏之手,他们还如何在中原立足?咱们一定要赶紧跟他们撇清干系!这防风氏的人太不是东西了!”
涂山璟掩住眉眼的喜悦,低头揖礼:“请奶奶放心,孙儿立马去办!”
出了议事厅,涂山璟眉眼绽笑,桓上前问道:“公子,你怎么这么高兴?”
涂山璟搭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了!”
桓听得一头雾水,她?他?
“公子,您说的谁啊?”
不等回答,桓见公子已经向大夫人的院子疾驰而去。
刚踏入大夫人的院中,涂山璟便听到大夫人辱骂涂山篌的声音。大夫人缠绵病榻数年,涂山篌时来照顾,却总被大夫人赶出门外。
听到涂山篌的声音,涂山璟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里,沉重地呼吸以平复自己心情。随即他换上了一副笑脸,踏入大夫人的房间,避开了与涂山篌的身体接触,寒暄几句后,涂山篌便离开了。
涂山璟与大夫人在屋内说了许久的话,眼见涂山璟心事重重,大夫人开口,“璟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涂山璟望着大夫人,这个世间最疼爱他的亲人,“娘,我想告诉您一件事,这一件事,您应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您会信吗?”
大夫人摸着涂山璟的脸庞,“我的傻孩子,你是娘的孩子,你说什么我都信。”
涂山璟望着大夫人的双眼说道,“娘,那您相信我其实已经活了一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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