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曜洲目光下,宁依梦放弃了挣扎,老实交代。
“您,您会失望的,妈死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变得更糟糕了……”宁依梦说着低下了头。
裴曜洲冷笑:“还能比你母亲被他们逼死更糟糕?”
宁依梦噎了一下。
“外婆当年用母亲的名字命名的所有设施,都被我爸改成了自己的名字了,如今这条路叫宁盛路,镇上外婆出钱建的基站、药店、便利店,都被改了名字,我怕您见了会生气……”
宁依梦说着,惭愧地低下了头去。
再抬头时,却见她小舅已经操纵着轮椅继续往前走了。
宁依梦赶紧追了上去,小声问:“小舅,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不生气吗?”
裴曜洲没理会她,倒是一旁的阿杰开了口。
“宁小姐,宁远镇就是再偏僻,又有什么能瞒得过裴家,瞒得过三爷的眼睛呢,这些事情三爷早就知道了,之所以……”
“阿杰。”裴曜洲冷冷打断。
阿杰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宁依梦满脸的困惑,无论她怎么给阿杰使眼色,阿杰都只当做没看见。
她只好将好奇心吞进了肚子里,自个儿消化了。
*
另一边,乔若溪顺着曾经的曜琳路,照着裴曜日说的,找到了宁远镇唯一的一家旅店。
旅店是个三层楼带小院的房子,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一看便是很多年没有修整过了。
不过这院子里,却是格外热闹。
一张八仙桌上坐了四个人,周围还有好几人站着围观。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脏兮兮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一脚脱了皮鞋踩在板凳上,看着竖在自己跟前的那副牌,瞪圆了眼睛。
旁边留着胡须的男人笑着说:“阿盛,这圈打完别打了,回家哄老婆去呗,再输下去,我怕你连裤衩都得押上。”
白衬衫的男人却赌红了眼,指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道:“知道我身上这叫什么吗?”
周围人纷纷笑了起来:“不就是衬衫嘛。”
男人扯了下嘴角:“知道我身上这件衬衫多少钱吗?”
众人乐呵呵地笑:“不就是白布做的嘛,顶多十来块钱呗。”
男人一顿摸索,将没剪的吊牌扯了出来,指给众人看:“来,念出来,这是多少钱?”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霎时瞪大了眼睛。
“五,五百八?这一件衬衫就要五百八?”
男人得意地指向自己的西装裤:“这裤子六百三,这鞋子四千二,都是大妞给买的,你们生的都是赔钱货,我生的那可是摇钱树。”
“告诉你们,我家随便一个物件卖了,都够你们吃一辈子的,还怕我没钱跟你们赌?”
蓄胡子的男人连忙笑着摆手:“我们哪敢说你没钱呢,你小子运气多好,娶了个有钱大老婆,全镇跟着你沾光,那裴家大小姐如果没早死,你不成腰缠万贯的姑爷了?”
男人冷哼一声:“生不出儿子来,没死也是废物一个,不过生了个摇钱树,也算给我们老宁家积功德了。”
“是啊是啊,这生了个有钱女儿,可比咱生儿子的出息多了!”有人随声附和。
“呸!丫头能跟儿子比?我们老宁家的香火,还得我家虎子来传,丫头就是丫头,这次大妞回来,就让她把她弟在城里那套房钱一次性结了!”
众人一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城里一次性买房,那得多少钱啊!”
男人得意地扬起脖子:“也就百来万吧,等虎子毕业以后,我们全家就都去城里住,我告诉你们,那时候你们就是想让我跟你们来一圈,都没这机会了!”
闻言,众人纷纷上前,递烟的,送水的,还有捶肩捶腿的,一拥而上。
“盛哥,咱们一个镇上的,您这去了城里,以后可得记着咱们这些穷亲戚啊!”
“是啊盛哥,我儿子也想去城里读书,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呀?”
“盛哥,我女儿今年十六,长得也标致,咱们两家知根知底,要不今年就把婚事定下来怎么样?彩礼我家也不多要,十万,怎么样?”
男人“呸”了一声:“还十万呢,现在城里姑娘的不仅不要彩礼还倒贴嫁妆,丈母娘抢着带孩子根本不用我们操心,我家虎子不娶城里姑娘娶你家女儿,我脑子被门夹了?”
众人诧异不已:“真的假的啊?不要彩礼还倒贴嫁妆,那不跟入赘一样吗?会不会跟你家抢孩子的姓氏啊?”
“他们敢,我就让我儿子打断那女人的腿,打残了闹上法庭也就是家暴,庭内和解,你们说她家敢不敢?”男人洋洋得意。
众人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连连夸男人:“真不愧是我们村里唯一上过大学的,盛哥就是有知识有文化!”
男人看看众人,摸了摸下巴。
“我家大妞话说也到结婚年龄了,八十万彩礼,谁出得起,我就让大妞给他做老婆!”男人算计着。
众人又不解了:“盛哥,你刚刚不还说,现在女孩儿不要彩礼了吗?这怎么还狮子大开口,八十万了?”
男人蔑笑一声:“大妞可是摇钱树,八十万都便宜你们了!”
“给八十万彩礼,年龄有点大,还有点残疾,行吗?”有个拄着拐棍的中年男人小声问。
男人大手一挥:“彩礼到,人送到,不议价!”
中年顿时喜笑颜开:“好好好!”
裴曜日听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冲了过去。
乔若溪原本没打算管,却见忽然之间头顶乌云聚集。
她掐指一算,眸光微变,指尖微光闪动,将裴曜日给拉了回来。
“放开我,我要吸光那个垃圾身上的所有阳气,这种人不配做曜琳的丈夫,不配做梦梦的父亲!”裴曜日张开血盆大口,愤怒地怒吼着。
“天道罚罪,不可应也。”
乔若溪话音刚落,一道天雷劈了下来。
“咔擦”一声,八仙桌从中间裂了开来。
众人惊呆了。
裴曜日也惊呆了,那天雷劈下来的地方正是他刚刚站的地方,如果不是乔若溪拉他回来,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又是一声惊雷,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直到淋成了落汤鸡,院子里的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匆忙往旅馆内撤。
他们一边抱怨一边抖落着身上的雨水,抬头才惊讶地发现,这旅店里居然多了一个人!
乔若溪目光扫过众人,红唇微启:“谁是老板,办理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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