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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過年3
逃離地球是不可能了,但是能帶着大包小包的年貨回家過年。
過年有個說法,大年初一不能往外丢垃圾,因此柳母要提前兩天将家裏上上下下打掃幹淨,順便把春聯和福字貼好。
柳扇被分到一副春聯,帶着糯米漿糊和一把膠凳到門口貼春聯。
謝聞逸原本跟着打下手,見柳扇出去,他也跟着出去。
柳扇先是在牆上糊了一層漿糊,用刷子刷勻,而後把春聯撫平,規規整整地貼上去。
這房子是以前工廠建的職工小區,用料紮實,樓層高挑,門框寬大。
為了橫批不貼歪,就需要踩凳子貼到門的頂端。
柳扇剛把板凳擺好,還沒踩上去,謝聞逸就站在旁邊,莫名顯出幾分躍躍欲試。
“我扶着你。”謝聞逸似乎在期待柳扇站上去。
柳扇回頭看了他一眼,随後打量板凳的高度,腦子裏開始想謝聞逸又想幹什麽。
他開始在腦海裏預想情景。
如果自已站上去,謝聞逸扶着自已,手好像剛好能摸到他屁/股。
柳扇大腿肌肉像是被人撫摸了一般,不自覺地抽動一下。
“不用,我自已來。”柳扇利落拒絕,獨自扶着門框往板凳踩上另一只腳。
膠凳輕,确實有點晃,有種失衡感。
他收回扶着門框的手,試圖往牆上糊漿糊。
可手剛收回來,那種不受控制的失衡感就操控着他的身體。
柳扇腰往旁邊一斜,好險穩住。
其實沒有站歪,也沒有傾斜,只是他不常站在高處,不适應。
踩在板凳上高過門框頂一頭多,柳扇認認真真地把漿糊糊在牆上,伸手往腰間一摸。
手落了個空。
他別在腰上的橫批呢?
柳扇低頭,看見橫批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剛才踩上來的時候,不小心掉出去了。
在下去拿上來和讓謝聞逸幫忙遞一下之間,柳扇猶豫了會兒,回頭看着謝聞逸。
視線交彙的瞬間,謝聞逸保持着仰頭注視柳扇的姿勢向他走來,而後雙臂禁锢住柳扇的大腿。
謝聞逸的頭貼在柳扇腰間,他向上凝視,手掌也跟着向上攀升,好像油畫裏抓住天神腳踝的凡人,又好似順着肢體向上攀爬的蛇。
“我扶着你。”謝聞逸顯然是刻意裝着看不懂。
柳扇剛想說什麽,就感覺身體晃了晃,失重的驚慌感讓他一手撐着門框,一手撐在謝聞逸肩膀上,以平衡雙腿被人抱住的失衡感,“有你這麽扶的嗎?放手!讓我下去!”х
他本來可以直接跳下去,但是謝聞逸這麽抱着他,反而無法直接果斷地逃離困境了。
淦!他只是想讓謝聞逸把春聯從地上撿起來遞給他啊!
“好啊。”謝聞逸答應,環住柳扇大腿的胳膊用力,向上一舉。
“謝聞逸!”那種失重感加劇,柳扇感覺自已向下墜,本能地抱住謝聞逸的頭,偏轉間,謝聞逸抱着柳扇大腿的手不知不覺移到了腰間,而柳扇則雙腿挂在謝聞逸腰上,“你幹什麽!”
柳扇刷地一下從謝聞逸懷裏跳出來,推了把謝聞逸,“我讓你把春聯遞給我,你幹什麽呢。”
“抱歉,我還以為你是想讓我扶着你呢。”謝聞逸被推得向後踉跄兩步,臉上卻挂着笑,他看着怒氣沖沖的柳扇,主動說,“我來貼。”
謝聞逸彎腰撿起地上的橫批,站到板凳上,正要貼上去,柳扇便在下邊叫着說歪了。
謝聞逸調整了一下。
柳扇還是說歪了。
反複幾次後,謝聞逸挑眉回望,正好撞進柳扇狡黠的眼睛。
“看我幹什麽,繼續貼,可要貼正。”柳扇一臉正經。
又反複幾次,牆上的漿糊都幹了,謝聞逸一邊比劃橫批的位置一邊問柳扇。
“還沒貼好?”柳母站在門內,看見謝聞逸踩着板凳,自已兒子在一旁指揮,“你們怎麽貼不直。”
“我來看看。”柳母小心地側身穿過,站在門外看謝聞逸舉着的橫批,“這不是貼平的嗎?”
“怎麽看得不直。”柳母說着,叫謝聞逸下來,“家裏沒必要那麽嚴格,差不多就行了。”
“好。”謝聞逸把橫批貼好,從板凳上下來。
柳母看着春聯,從右往左讀,驚道,“兒子,你這左右兩邊貼反了啊。”
柳扇:“……”
謝聞逸笑了笑,又在柳扇的凝視下收斂。
随後就是跟着打掃家裏的衛生死角,在打掃廚房之前,柳母開了油鍋炸丸子。
細碎的油泡炸開伴随着丸子下鍋,油面沸騰。
“今年過年你許阿姨要來。”柳母一邊盯着鍋,一邊跟在旁邊洗抹布的柳扇講話。
“什麽?”柳扇驚訝,“你們關系這麽好?”
“她說她家裏沒人,我心軟就答應了。”
“這都答應了也不好反悔。”
柳扇看着自已老媽利落地撈丸子,心想這也不是想反悔的樣子。
柳扇又回頭看客廳,謝聞逸正任勞任怨地擦着陽臺的窗戶。
胳膊一伸,抹布帶着水擦去細小的灰塵,窗戶外的世界變得亮晶晶的。
有炮竹的火藥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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