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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改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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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改變3

    柳扇給謝聞逸發消息說自已要出去,沒等謝聞逸回複,就在玄關處穿鞋準備走。

    謝聞逸會答應他的。

    果然,謝聞逸回複一個好字。

    看着手機,柳扇升起果然如此的感受。

    照例來到市中心,許問遠今天約的地方竟然是甜品店。

    看見那定位名稱,柳扇還以為自已看錯了,反複确認,得到确切的回答。

    等到之後,讓柳扇驚訝的還不止如此。

    許問遠靠着窗坐,面前擺了一大堆甜品,蛋糕、飲料、鮮花應有盡有,店鋪全部的種類都在這裏。

    “你這是……”柳扇站到桌邊,目光在許問遠和那一堆甜品上來回打轉,“你女朋友陪你來的?”

    “誰規定只能陪對象到這來。”許問遠斜了柳扇一眼,似有些無語。

    “不然呢?”柳扇反問。

    和不是好感對象的人在甜品店獨處有點越界了。

    許問遠扭頭,示意柳扇在對面坐下。

    “媽,這邊。”許問遠突然看見什麽,站起身沖着店內點單的櫃臺處招手。

    柳扇順着許問遠的視線望去。

    一個衣着素雅的女人端着盤子神情迷茫地店內張望,在聽見許問遠的聲音後,她臉上浮現驚喜,帶着笑快步走來,在許問遠身邊坐下,同時把手裏放着蛋糕的盤子擠在本就擁擠的桌面上。

    “這是我媽。”許問遠對柳扇介紹道,随後溫柔地對身邊坐着的女人說,“媽,這是我朋友,柳扇。”

    “阿姨好!”柳扇站起來稍稍彎腰致意。

    “你好你好。”許母也站起來,禮貌地點頭。

    兩人打招呼的模樣都不是很熟練,說完詞後,面對面站着,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柳扇看向許問遠。

    許母也看向他。

    “媽,你先坐。”許問遠拉着許母的手,讓他坐在位置上。

    見許母坐下,柳扇才跟着坐下去。

    【你怎麽把你媽媽帶來了!】

    柳扇剛一坐下,就拿出手機給許問遠發消息,擡起頭,不忘盯着許問遠回複。

    許問遠被盯得頭皮發麻,回複道;

    【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

    【消息已撤回】

    【你撤回了什麽?】

    【沒事,就是讓你幫個忙。】

    【什麽忙?】

    【等會就知道了。】

    柳扇迷茫地望向許問遠。

    只見許問遠聳了聳肩,遞給柳扇一塊小蛋糕,随後自已也端過一碟,大口吃掉。而他身邊的許母則拿着公勺,在每個小蛋糕上挖了一小塊到自已盤子裏,然後就不再動那疊蛋糕。

    桌上放着的小蛋糕,全是缺了角,和正在缺角的。

    柳扇瞬間領悟。

    這是叫自已來解決剩下的蛋糕了?

    【你叫我來當垃圾桶!】

    【什麽垃圾桶,這些都是幹淨的!我媽用的公勺。】

    【幫幫忙嘛兄弟,我媽第一次來,都想吃點,但是吃不完,多浪費啊。】

    用的公勺也不能改變這是別人吃剩下的事實!

    只有別人吃他剩飯的!

    柳扇怒氣蹭蹭上湧,在想到那個‘別人’時,又瞬間偃旗息鼓。

    只有一個人吃過他的剩飯。

    柳扇啧了聲,扭頭看向窗外。

    這家店坐落在一條熱鬧的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絲毫沒有重複地從窗邊走過,仔細聽,還能聽見街道上嘈雜的廣告聲,但這些都被店內悠揚的音樂掩蓋。

    柳扇看見舉着牌子的銷售吵吵鬧鬧地從窗前走過,提着公文包的西裝男人打着電話快步掠過,還有衣着時尚的男女時不時在城市标志建築下自拍。

    好像每個人都在社會中有自已的一席之地。

    有自已的歸所。

    自已的去處。

    只有他,不知道為什麽而來,也不知道去往哪裏。

    所以才會被一個奇奇怪怪的理由叫過來。

    柳扇收回視線,看向許母。

    許母帶着笑,甜給她帶來幸福的笑容,她吃完一口,就把不完整的蛋糕遞給許問遠,許問遠兩口吃完,拿起一旁的水順下噎人的糕點。

    許問遠見柳扇不吃,把盤子往他面前放。

    許母立刻拍了下許問遠的手,對柳扇不好意思地笑笑,遞給柳扇一塊沒吃過的蛋糕。

    柳扇莫名覺得有點想笑,謝過許母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嘴裏送點心。

    甜品吃着容易膩,許問遠解決不了那麽多,趴桌上休息,實在吃不完,就叫來服務員打包。

    他雖然不跟謝聞逸争了,但也是個有錢的二世祖,怎麽可能為了一點蛋糕錢就叫柳扇出來。

    他想帶着自已母親走過沒走過的路,吃沒吃過的點心,也在某個瞬間想起柳扇。

    但是,他做不了什麽。

    柳扇的命運掌握在謝聞逸手裏。

    說起謝聞逸……

    許問遠不着痕跡地打量着柳扇。

    算柳扇倒黴!

    玻璃長廊那個晚上,他留下來也不全是為了看戲,在聽見謝聞逸說愛柳扇時,許問遠有種塵埃落定的感受,他以為謝聞逸會改變,但是——

    沒有!

    謝聞逸不會變的。

    一個人近三十年的行事作風不會那麽容易改變。

    *

    回a市的那天,謝聞逸來找他,他說謝聞逸變了,謝聞逸說他多管閑事。

    在許問遠被謝聞逸叫來的人教訓一頓後,換了常服的謝聞逸坐在場館的椅子上,盯着狼狽的許問遠,“你說我變了?”

    “難道不是嗎?你愛柳扇。”曾經,即使許問遠心裏有猜測,但從沒想過謝聞逸能親口說出這個字,但在那個晚上,謝聞逸說他愛柳扇,于是許問遠又說,“你也想讓柳扇愛你。”

    從這開始,難道不是謝聞逸改變的起點?

    如果他愛柳扇,就會渴望柳扇也愛他。

    愛令人貪婪,不知餍足。

    曾經只需要得到人,而如今卻不甘心僅此而已。

    貪婪令他渴求得到一個人的全部,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靈。

    貪婪也令人卑微、退步、妥協。

    只要一個人心裏有貪婪,就會流露出軟弱。

    謝聞逸聽見許問遠的話,嘴角逐漸帶上笑,那笑意擴大,在空曠的場館回響。

    許問遠莫名生出一種恐懼。

    “你說得對。”謝聞逸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許問遠,“但那是你,而我和你不一樣。”

    “我會用自已的方式讓柳扇愛我。”

    “謝聞逸!”許問遠突然提高音調,“你錯得離譜!”

    “柳扇不會愛你的。”許問遠篤定道。

    因為愛一個人,需得将他當作一個真正的人看待,承認他的獨特與自我。

    但是謝聞逸沒有。

    他只是在耍手段。

    許問遠将這些話說出來,他把柳扇當作朋友,不希望看見柳扇失去自我。

    可是謝聞逸神情沒有絲毫波動,他淡漠地說了一句,“謝謝提醒,我會考慮的。”

    從這開始,許問遠就知道謝聞逸沒變。

    但是,許問遠也突然明白一件事,謝聞逸是将柳扇當作獨特的人看待,但是他的方式,根本不是常人所能理解認同的。

    謝聞逸會改變他的方式,但……

    不會是他或者柳扇希望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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