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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分手3
想到許問遠是被謝聞逸安排在自已身邊的,一切就都有跡可循起來。
為什麽自已需要,許問遠就剛好在,為什麽知道自已身上有定位器,為什麽一個花花公子,面對自已如此忍氣吞聲。
反過來,這些跡象又不斷地佐證,不斷地告訴柳扇,自已從來都在謝聞逸的監視下。
無論是他以為的什麽。
柳扇垂眸,那股溺水的窒息悶感又湧上來。
戒指箍住手指,他伸手轉了轉,有種凝滞感。
虧他還把許問遠當作朋友。
擡起頭,柳扇看着許問遠的表情更煩了。
“別這樣看我。”許問遠察覺到柳扇逐漸不善的眼神,舉起雙手手掌放在胸前,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我也是被逼無奈。”
“況且,我也是真心和你相處。”許問遠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已之前欺騙柳扇的事,“我之前提醒過你,你沒聽懂,現在說開也好。”
“呵。”柳扇冷笑,“那我還得謝謝你呗。”
之前許問遠是挺莫名其妙的,但柳扇從來沒往那些方面想過。
現在想起來,他說得也沒錯。
但柳扇就是過不去心裏那個坎。
一個人在心裏,有好的部分,也有爛掉的部分,可無論哪個部分,都是真實的他,就像曾經的朋友李司一樣。
他之前選擇默默遠離。
離開那人爛掉的部分。
面對許問遠,柳扇也打算這麽辦。
“沒事就走。”柳扇指着門口,下逐客令。
但許問遠比李司臉皮厚得多。
“別啊,我連杯水都沒喝到。”許問遠站起來,自已去房間裏倒了杯水,“說起來我們還是親戚呢,就這麽對我。”
許問遠還沒忘給柳扇倒一杯,遞過去時,柳扇神情稍松,搖了搖頭,随後,想起來自已和許問遠還在僵持,面容又冷峻起來。
許問遠一看,笑出聲。
“你笑什麽。”柳扇臉色更沉。
“沒什麽,就是想到好笑的事。”許問遠喝了口水。
可愛這個詞很難安在成年男子身上,但是柳扇的心性實在單純,稱得上這個詞,和這樣的人相處,心情都會好些。
“不用這麽敵視我。”許問遠手肘撐在桌子上,半依托着自身重量,似是感嘆,“我拿你當朋友。”
這是真心的。
他心裏閃過很多話,但都咽下去。
柳扇和正常在社會上工作的人不一樣。
大多數人都有無奈的隐瞞和保留,即使如此,彼此之間也能是朋友。
理想鄉裏那種純粹不存在。
但柳扇不一樣,他還有顆純然的赤子之心。
熱烈、真誠、毫無保留。
柳扇沉默,問,“ 你要替謝聞逸繼續騙我嗎?”
“我不想騙你。”許問遠說,“昨天晚上不是已經說開了嗎?我以後...盡量不騙你吧。”
柳扇:“……”
他心裏的火氣噗地一下被戳漏了,可逸散的黑煙還在四肢百骸蔓延,柳扇說不上來那種感覺,是比窒悶更加無力的感悟。
他知道許問遠現在說的是真話,可就是因此才感覺無奈。
“昨天...”柳扇猶豫,又接着道,“你會覺得我不識好歹嗎?”
他早已分不清。
可又想去找一個答案。
太多人誇贊謝聞逸了,包括柳母。
甚至柳扇自已都開始懷疑自已。
他已經得到很多,還在追尋什麽?
就像謝聞逸說的那樣,答應他,便可以過上理想的人生。
柳扇扯了扯嘴角。
好奇怪,怎麽越說越感覺是自已過分呢?
那些遙遠的,被埋藏在地下室的記憶,如今好模糊,模糊到柳扇以為那是另一個人,以為是看電影,看見別人的人生。
柳扇等着許問遠的回答。
但是,鑒于許問遠之前騙過自已,柳扇決定只問問,聽不聽再說。
許問遠放下水杯,清脆叩擊聲響起,“一臉防備幹什麽,以為我會幫着謝聞逸嗎?”
“如果你要聽我的答案,那就是沒有這樣覺得。”
柳扇略顯詫異地望向許問遠。
許問遠一臉坦誠。
他不會覺得是柳扇不知道見好就收,不識時務。
也許財富與享樂動人心神,僞裝的溫情與體貼足以令人迷失,可無論謝聞逸披上什麽僞裝,無論柳扇迷失到何種地步,都無法改變本質。
“為什麽。”柳扇聽見自已的聲音,心,再次堅定起來,也許本就不該懷疑自已。
“沒有為什麽。”許問遠聳肩。
柳扇正想張嘴說什麽,去放托盤的謝聞逸回來了。
謝聞逸站在門口,看着屋內面對面坐着的兩人,臉上似笑非笑,沖許問遠道,“你怎麽在這裏。”
“路過,我走了。”許問遠刷地一下站起來。
從門口走過時,謝聞逸略微側身擋住他,眼睛注視着許問遠,分明帶着威脅。
壓迫感極濃。
“謝聞逸。”柳扇見狀,喊了一聲。
謝聞逸應聲,緩緩讓開,以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記得回a市來找我。”
許問遠:“……”
他就不該今天來,有什麽事不能綠泡泡說。
那邊許問遠發了個消息給柳扇,結果發現自已又被拉黑,再次加好友的事不提。
這邊謝聞逸在許問遠走後,自已坐在柳扇身邊,“他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柳扇想起來許問遠本來是謝聞逸安排的,直言道:“你可以直接問許問遠,之前就是這樣,不是嗎?”
謝聞逸沉默。
昨天晚上的事,只是被按下不提,并沒有消除。
柳扇現在重新提起,一股無言的氣氛逐漸蔓延。
柳扇低下頭,覺得有些難以應對,或許不該提這件事。
突然,他的手指傳來溫熱的束縛感,柳扇視線偏移,是謝聞逸握住他的手。
兩只手十指相扣,柳扇能感覺到暖意。
“對不起。”謝聞逸手上輕輕用力,拉回柳扇的注意,“我只是擔心你。”
聞言,柳扇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回答:
‘不,你只是想控制我。’
他感知到自已的心在迷霧中迷失、腐蝕、消弭,他忘記或者從未有過自我,他看見虛假,陷入困惑。
‘我想離開謝聞逸。’
柳扇聽見自已這樣說。
‘他得想辦法離開謝聞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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