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渡手指一松,一小袋白粉落在茶几上。
男人单手插兜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被压在茶几上的盛桦,“三叔,你大哥好像不太乐意管你死活。”
话音刚落,白辛渡原本插在兜里的右手蓦地攀上了盛桦的后颈,就在大家都紧盯着他右手动作的时候——
一声惊呼震荡在空旷的客厅里。
男人的左手轻松剜下盛桦的右眼球。
明晃晃的瑞士军刀“叮”的一声落在了玻璃茶几上,鲜红的血液格外刺眼。
一大坨粉白的嫩肉被男人在指尖把玩,“我说三叔,你这眼睛可真不算小的,”说罢任由手中的东西滑过指缝落在地上,懒懒的抬脚踩在眼球上,眼球发出“噗嗤”的爆裂声,一小滩血水在地砖上蔓延开来。
白辛渡抬着手,赵廷立即递过来手巾。
男人随意的擦着手,轻蔑的笑了笑道:“这么大的眼睛怎么看不准人心呢?”
男人的视线在盛桦和盛柏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弯腰对上盛桦血淋淋的窟窿,挑着眉头笑问:“要不?三叔你认我做大哥,我肯定不舍得你受这折磨。”
“行了!”
一道苍老且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
盛柏站得笔直,薄薄的唇朝下压了压:“要多少?”
“我哪敢吃现成的?”
白辛渡抬了抬手,两名外国佣兵架着盛桦拖出了客厅,客厅洁白的瓷砖上还有着鲜红的血迹。
男人笑得人畜无害,抬手摸了摸鼻骨,“给我个场子就行,其他的不麻烦您老了?”
盛柏神色一变,交叠在拐杖上的两只手有些颤抖,“你想要原产地?加工厂?”
“不止。”
男人随意点了支烟,慢慢后退着往客厅后门靠近,“还有分销路线。”
“到底还是盛桦不中用,随你便吧。”盛柏转身扶着拐杖走了两步,音调平稳而有力:“留个全尸,好歹是你三叔。”
“啊!”盛荆尖叫着,细嫩的脖颈被一只灼热的大掌攥住。
白辛渡玩味的低睨着手中的小女孩,像是在欣赏一只布偶娃娃,“老骨头不值钱,这小骨头呢?”
盛柏肩头一震,转过身来,浑浊的眸眼染上一丝狠戾,“她要是破了一点皮,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爽快!”
这小骨头搁这偷偷摸摸的藏了半天呢。
男人轻佻的顺着女孩的头发,仿佛在抚摸一只大型犬。
这小骨头估摸着也就一米五,不到男人的肋下呢。
“那什么时候给我呢?”
“一周之内。”盛柏走近几步,朝着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正准备跑到爸爸身边,后脑一阵疼痛,男人扯住了她的头发,不肯松手。
盛柏眉头一皱,“三天,我会让盛桐和你交接。”
白辛渡满意的勾着唇角,继而松了手,轻柔的抚摸着女孩的头发,低头小声说道:“黑色的头发,真美。”
盛荆呼吸一滞,眼前突然放大的深邃五官让她心脏乱跳。
一缕清香散在鼻尖,像是雪水消融在竹叶尖尖的清冽气息。
那碧绿澄澈的眸子,倒映着女孩染上薄红的面颊。
挪森别墅区。
午后的阳光有些懒怠,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黑衣白衣。
章艾看着庭院里又来了几位高壮的男人,看穿着体态应该是何先生的人。
“秦姨,守在前后院的两位年轻先生,有没有送过午饭?”
妇人看了看窗外,“呢呢刚才提着食盒过去了。”
女人点点头,“也准备些新鲜水果送去,他们都是何先生的朋友。”
秦姨有些懊悔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好,让少爷和何先生起了争执,怪我老婆子多嘴。”
章艾笑了笑:“秦姨您在聿家这么多年,心心念念都是为了聿家好,怎么能怪你呢。”
“要不是我说了两份合同的事,何先生怎么会被误会?”
女人拍了拍妇人手背,劝慰说着:“何先生是个清醒人,自然不会把这事放心上的。”
秦姨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那般。
聿梵呢提着食盒穿过后院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阿瓦坐在高高的院墙上,正在四处观望着。
女人仰头看着男人,过了好半天,男人才从高墙上跳了下来。
还没等女人开口说话,阿瓦就接过食盒转身走了。
“那个、谢谢你……谢谢你们。”
阿瓦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将餐品在凉亭桌面铺开,端了碗白米饭就这么吃了起来。
聿梵呢跟了过去,攥了攥手心,停顿了好久才开口说话:“听说,july和august的枪法,都是、都是你教的。”
阿瓦继续往嘴里塞着白米饭,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以后,以后能不能……”
“不能!”
男人倏地站起身来,将瓷碗往石桌上一搁,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覆上一层寒霜。
女人心口跳了跳,对上那道目光,眼中已经闪着微微泪光。
阿瓦冷眼看着女人,不耐烦的交代了句:“我只听命于湛哥。”
聿梵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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