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牧礼停了短笛,直愣愣地看着巫牧游被自己绞成碎片。
君策掌心一收,巫牧礼体内的雷电之力顿时被抽离,他浑身阵痛,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后背被冷汗浸透。
“怎么会这样……”
巫牧礼喃喃着查看自己的掌心。
方才自己拥有的那股磅礴的力量,仿佛只是错觉。
可那感觉实在美妙,相比之下,现在自己就仿佛被掏空一般,弱得可怜。
为何自己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巫牧礼脑中思绪纷乱,突然捕捉到一个画面,他缓缓看向身后——君策正气定神闲地站着。
他狐疑地眯起眼睛。
刚才,巫牧游就是这么看向自己的方向,还大喊着“是你”,莫非,是这个侍从搞的鬼?
可他看着并无不妥。
刚才交战之时,也不曾见他动手。
难道……
见巫牧礼一脸疑窦,似乎在揣测着什么,翟容与暗道不妙,莲步轻移,挡在他和君策中间。
她伸出手,大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巫牧礼浑身一震,刚要理清的思绪瞬间被打散,重归一团乱麻。
他皱眉看向翟容与。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潜力。”她故作深沉地望了望天,捞着不存在的空气长须,一脸讳莫如深地感慨。
“巫牧礼,你的福气,在后头呐!”
话音刚落,巫牧礼的小厮从远处急急奔来。
“小公子!家主来信,说公主醒了!”
“你说什么?!”巫牧礼腾地站起,紧紧抓住小厮的胳膊,“公主意识可还清醒?”
蚀月蛊威力无极,不取出来断不可能清醒,可若强行将它取出,有极大的可能会令神智受损。
叫他如何不着急?
小厮痛得闷哼一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巫牧礼放开他的胳膊,又重重拍了下,“快说!”
小厮喘着气,连连点头。
“家主知道您记挂公主,又得了您歇在驿馆的消息,便立刻遣了人来报信。”
“公主体内的蚀月蛊已被家主取出,意识清醒,人也无恙,只是一个劲儿地闹着要杀人,陛下头疼得很,特意下旨开了宫门,命您即刻入宫呢!”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巫牧礼抓着翟容与丢上囚车,回头看了君策一眼,“你也上来!”
此人可疑,得带在身边好好调查。
若他真是背后搞鬼之人,那他身上的灵力,定然十分强大。
或可取为己用……
巫牧礼打定主意,翻身上马,带着翟容与和君策朝皇宫方向奔驰而去。
良久后,马车驶过宫门。
翟容与眉头一皱,突然感到身上的精神力,好像被压到体内最底层一般,整个身体都变得沉甸甸的,不似之前那般轻盈灵巧。
她指尖绕着腰间飘带,轻轻摩挲。
【原来这就是巫家禁制。】
【走入禁制,修为和精神力便天然被压制。】
【就像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容器内般,叫人喘不过气。】
翟容与抬头看了囚车外的君策一眼,见他敛眸垂首,脸色稍沉,便知这禁制对他亦有影响。
翟容与顺着浓浓夜色望向皇宫深处。
入眼处星火灯盏,似乎是这一方天地间唯一光明温暖的所在,却蛰伏着巨大的危险,叫人莫名胆颤。
她心下一沉。
【小芸说过,南桑皇宫之中禁制遍布,大大小小威力各不相同。】
【仅是宫门口的,就已经如此厉害。】
【那赫连旷漠的宫殿,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指尖飘带垂落,翟容与伸出食指轻轻摸过眉心。
希望不要用到师父留给她的保命符。
几人很快来到一座宫殿。
殿前站立着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他们,身穿一袭黑袍,高大如山岳。
巫牧礼跳下马,躬身行礼,“父亲。”
翟容与掀眸望去。
【原来是现在的巫家家主,巫牧鸿。】
君策听到心声,沉黑的视线落在巫牧鸿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巫牧鸿缓缓转身,目光不善地打量了翟容与一眼,“她就是陛下要找的那个女人?”
巫牧礼颔首。
“父亲,人已带到,我是不是可以……”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巫牧鸿的脸色。
巫牧鸿皱眉,刚想训斥他几句,突然想到方才听到的巫牧游的死讯,脸色变了变,终是点了头。
“去吧。”
“公主正在等你。”
“多谢父亲!”巫牧礼如蒙大赦,立马告退,脚步匆匆地赶往赫连檀瑶的宫殿。
巫牧鸿看着巫牧礼的背影,眸光晦暗。
巫牧游已死,这巫家家主之位,终是要落到礼儿头上了。
为了那赫连檀瑶,他也只怕是甘之如饴……
巫牧鸿收回视线,神色冷硬。
“陛下有令,将此女带到沉星宫去。”他指着翟容与,吩咐下属。
翟容与听到却是一愣。
【沉星宫?】
她突然想到自己在尚书府的院子,便是叫沉星斋。
是单纯的巧合,还是……
她满腹狐疑,跟着宫人前往沉星宫。
君策正要跟上,却被巫牧鸿拦下,“你随我去朝确宫。”
朝确宫是皇帝特意赏给巫家的行宫。
朝臣在皇宫内有单独的宫殿,普天之下只有巫家有此殊荣,赫连旷漠如此做,便是要彰显对巫家的爱重。
翟容与回头与君策对视一眼,隔着夜色,两人眼中默契的光一闪而逝。
他们各自转头,走向不同的方向。
……
弯月如钩。
翟容与跟着宫人的脚步缓缓走着。
许是巫家禁制遍布的缘故,巫牧鸿并未吩咐下人绑着她,带着她的宫人也自顾自地走在前头,似乎全然不怕她跑了。
翟容与伸手凝出那滴眼泪,四处打量,寻找小芸的掌事嬷嬷。
忽然,眼泪变得有些烫手。
她脚步一顿,抬头望向宫殿之上的牌匾——恰是沉星宫。
翟容与再次愣住。
【这么巧?】
【小芸的掌事嬷嬷,竟也在这里?】
她翻手收起泪珠,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个猜想。
“陛下就在里面,进去吧。”
那宫人说完,便立在一旁,半点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翟容与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伸手推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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