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棕发出低沉暗哑的鸣声回应她。

    回去的路上，马车晃呀晃，将连妤清心中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马儿的兴奋晃得平静下来，想起了被她抛在脑后的三皇子。

    连妤清凑近正在捶打放松自己大腿肌肉的连豆豆：“姐，你说今日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提起这个，连豆豆也是满腹疑惑：“我也不知，他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连妤清眉头皱起来：“不会是专门来找我们的麻烦吧？！”

    连豆豆：“应该不是，你我二人从未得罪过他。”

    连妤清嘟囔：“不会就是他单纯的心情不好吧？”

    连豆豆抬手拈了一块车中放着的梅子，一口咬下去，酸的她口舌生津，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可能素。”

    连妤清抬手捶了一下马车车厢：“这个三皇子，仗势欺人！不是好东西！”

    连豆豆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说什么呢！不想活了！”

    连妤清扶着连豆豆的手腕推开：“哼！我说的是实话！”

    “而且他还小肚鸡肠！”

    连豆豆瞪她：“还说！”

    连妤清瘪瘪嘴巴，声势弱了下去：“知道了……”

    连豆豆无奈：“跟你说了数遍，不得妄论皇家，平时这话，不可对其他任何人说。”

    连妤清拉住连豆豆的袖子：“我知道嘛，这不是只有你我姐妹二人，我才敢吐露一些真心。”

    “你呀。”连豆豆道：“你可知这话要被旁人听去，你我二人都要横死街头了。”

    “啊！”连妤清被连豆豆的话吓到：“真的吗？爹爹不能救我们吗？”

    “真的，所以在外面，要谨言慎行。”连豆豆轻叹：“以前也没发现你嘴巴如此厉害，如此胆大。”

    连妤清眼珠子转了转，声音听上去十分纠结，考虑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姐姐，你想听实话吗？”

    连豆豆：“嗯？你还有什么惊喜是姐姐不知道的？”

    连妤清嘿嘿一笑：“我说了姐姐不会讨厌我吧？”

    连豆豆眼睛眯了起来：“如实招来。”

    连妤清颇有些难为情：“其实我一直是这样的，只是以前只敢在自己心里骂一骂，不敢说出口。”

    “我其实不是那种心胸宽广，人淡如菊的女子，以前都是害怕父亲与母亲，在他们面前装得乖巧。”

    “好哇你！”连豆豆作势要去捏连妤清的耳朵：“好你个小机灵鬼。”

    连妤清缩起脖子，捂住耳朵：“哎呀姐姐，我也是没办法……”

    “我真的很害怕我娘，她虽看起来对我温柔宠爱，但是一旦我犯错，她就会用那种看厨房的剩菜泔水的眼神来看我……”

    “还会对我十分冷淡，无论我同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理我。”连妤清低垂着头：“不仅她不同我说话，她也要求我的丫鬟们都不同我讲话，母亲是一家之主母，院里的人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不会让人苛待我的饮食起居，但这种视我为无物的态度更令我痛苦，让我十分惶恐无措。”

    系统：“没看出来啊，这个沈杨涵如此擅长冷暴力自己的女儿。”

    在沈杨涵心中，女儿天生是她的下属，不是独立的人格，她利用自己女儿的善良和孝顺，冷暴力将女儿逼到崩溃，焦虑，不敢再对她说任何一个不字。

    “没事了。”连豆豆回应着连妤清：“没事了，姐姐不会不理你。”

    连豆豆安慰道：“姐姐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以前我知道母亲不喜我同你一起，我怕你也不喜我，便渐渐疏远了。”

    连妤清双手握起拳头：“那这么说，姐姐是不讨厌我啦！知道我不是那种温柔贤淑的类型，也不讨厌我吗？！”

    连豆豆无奈一笑：“当然不讨厌，想什么呢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