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礼到黑仓组老宅门口才发现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原本黑仓组的气派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写有黑仓组字眼的牌匾更是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空荡荡的门楣,像是落魄的黑仓组岌岌可危…
院子里在施工,沙子水泥堆了满地,四处狼藉,原本院落的陈设
砸的砸,毁的毁,只剩下满目疮痍
夜玄礼根本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个他待了五六年的地方。
只是半年不到,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虽然听夜坤说黑仓组情况不好,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沉默了…喉咙口像是被撒上了铁水和沙砾
苦涩粗糙,让人连呼吸都觉得难过…
夜玄礼发疯似的几步冲上前,一把扯住一个干活工人的手臂,说道:
“这房子的主人呢?黑仓组的人呢?”
工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被晃急了,一把推开夜玄礼,怒道
“你有病啊?小小年纪,激动什么?”
“这房子主家不在,我们就是装修的工人!什么黑啊白啊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玄礼抬在半空的手臂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落下,砸在身侧…
他怔怔的走出黑仓组的老宅,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眼底一阵发酸。
他像是魔怔了一样喃喃自语
“纪仓!纪仓…你在哪?你到底去了哪?”
他顺着整条街挨家挨户的打听,可都没人知道黑仓组的去向…
夜玄礼走到夜幕降临,光线变得愈加昏暗,还是一无所获。
他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低着头,不知道呆坐了多久,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猛地站起身,朝着路边跑去…
如果按照夜坤说的,纪当家昨天去世!那么停尸三天,他只有可能在一个地方!
他直接从马路中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冲了上去,上车第一句话
“去殡仪馆!”
夜玄礼到殡仪馆,刚绕到院子的一侧,就看到一间灵堂之中。
站着一排身穿黑衣的人,表情悲怆沉重,正中间有一个身影。
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背对着他,看不到脸,可即便只是一个背影。
他也认了出来,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无论如何也要靠近的人…
夜玄礼感觉自己的双腿犹如灌了铅水,随着他一步步艰难的挪动。
灵堂的棺材前摆放的黑白相片,映入了眼帘,里面的人那么的熟悉 。
却又因为失去了颜色和生机感觉无比陌生…
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喊道
“纪仓…我回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转过头,陈叔看到夜玄礼那张脸的一瞬间,额头的青筋暴起。
双拳攥的死死的,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让自己不至于当场杀了他…
他的声音像是一个闷钟,震的人心口微微发颤。
“夜玄礼!你还有脸来这?夜坤那个狗杂碎呢?他在哪?”
“你爹出卖了黑仓组,害死了纪当家,你现在来这是替你的杂种爹打探消息,还是看笑话?”
他越说越激动,直接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扯住夜玄礼的衣领。
巨大的力道把他一米八几的身体都拉的狠狠踉跄了一下,陈叔举起的拳头…
在即将打到夜玄礼的脸上时,终究停了下来,夜玄礼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孩子。
还是一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便他们再痛恨夜坤,最终也没有办法对他下狠手。
夜玄礼心底的震惊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一张俊俏立体的小脸变得惨白。
他已经消瘦了好几圈的身形也微微晃了一下,阖了阖眼帘,忍住酸涩感和不可置信的痛苦。
才用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问道
“你说…是…我父亲出卖了黑仓组?纪当家因此才…”
老刀子看着夜玄礼那张与夜坤有几分神似的脸,咬着牙说道:
“没错!夜坤把我们出任务的消息卖了一大笔钱,带着你和胡豪江逃走了…”
“可你知不知道,黑仓组因此死了多少人?老当家也受了重伤,熬了半年最终撒手人寰…”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纪仓,你知不知道这丫头,这半年来…”
老刀子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清冷的低喝,带着压迫感,让人生寒
“刀子叔!”
纪仓缓缓站起身,转过来看着夜玄礼
两个人此时早没有了少年少女时的情窦初开与意气风发
那种纯粹热烈的感情,炙热的欢喜,在经历了大是大非和生离死别之后…
似是在清澈的山泉水中,滴入了乌黑的墨汁,撒下了一把沙子,变得污浊混沌。
那些隔阂和仇怨,融入了两人的骨血中,摘除不掉,过滤不清…
他僵在原地,看着纪仓眼中的冷漠和仇恨,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他一句解释,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脑子中的一根弦摇摇欲坠,周身一片寒冷
双拳因为攥的太过用力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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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仓看着夜玄礼,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夜玄礼,在我没有动手杀你之前离开这!”
夜玄礼看着纪仓,她也瘦了很多,胳膊处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面缠着绷带,隐隐透着红色的血迹
她的薄唇色淡如水,风轻扬起她的乌发。
落在脸侧,俊美空灵的容颜尽是憔悴,没有一丝血色。
一身孝服在她身上,衬得有几分凄绝之美。
她迎风而立,曾经眸子里的光早已经湮灭,盯着夜玄礼的目光只有戾气和凌厉的恨意。
似是尖刀要将他撕碎一般,她淡淡开口
“夜坤是我杀父灭族的仇人,你是他的儿子,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夜玄礼怔在原地,他连顺畅的呼吸都做不到,那股沉溺在冰河里的窒息感将他淹没
他看着纪仓的表情,看着纪南庭冰冷的尸体,看着黑仓组每个人厌恶和憎恨的目光。
他没法说出自己无辜,与自己无关的话,他怎么会无辜?
只要他是夜坤的儿子,就是他无尽的罪孽…
纪仓看着他,薄唇微启,声音似一把尖利的刀,缓缓刺入他的心口…
“我们之前所有情谊,一笔勾销…”
“今天我不会动你,免得搅了老当家安宁,日后,要不兵戎相接,要不永不相见!”
说罢,她扯下了挂在胸口处的朱红色平安玉扣,扔给了夜玄礼…
他伸手,刚好把它接住,上面似乎还带着纪仓的体温…
那是他奶奶曾经给他的遗物,被夜玄礼视若珍宝。
在纪仓12岁的时候送给她当作生日礼物,一直被她带在身上
现在…它却成了他们之间最可笑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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