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去年送你的那朵梅花。”云清乜了他一眼,唇角压不住,“现在还留着吧?”
谢让坦然:“太傅送的,都留着。”
这个习惯,好像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的,等到谢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就不可能把每件东西都留下了。
“若是早发现……”
云清做出了这个假设,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发展,以她当时对小暴君的态度,说不定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早发现会如何?”谢让却不依不饶,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结果,毕竟在他看来,他们之间但凡走错一步,可能都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不会如何。”云清皮笑肉不笑,抬手在他脸上拧了一下,“陛下,你希望我会如何?”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问题,谢让没想到不察间,自己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谢让拒绝去思考当时会产生的后果,只道:“我不希望太傅早点发现。”
云清:“为什么?”
“若是早点发现,太傅可能就会对我有防备心了。”
谢让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是个什么形象。
只有温顺的小狗,在云清面前才能得到怜惜,倘若他早早露出爪牙,说不定在他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心意之前,云清就已经筹备着该怎么离开了——这是谢让最接受不了的一个结果。
“真是好算计。”
好说歹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云清承认也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光是抓着谢让一个人的过错没意思。
她笑了笑:“就趁着我对你心软吧。”
谢让贴近她,鼻尖在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没有否认这一说法。
昨晚已经被黏糊够了,现在谢让一靠近,云清就有种条件反射的紧绷感,她从容地伸出手,抵在皇帝陛下的额头上,将他往后一推,吩咐:“去摘几支梅花下来,放在宫殿里。”
大熙官员的年假时间堪称充足,要是不给谢让找点事情来做,他能成天黏在云清身边,再有精力也不是他这么折腾的。
“好。”
被满足之后的人总是很难生气的,更何况是在云清面前,谢让不可能会有反驳的话。
云清坐在廊下,看他穿行在梅林间,最后摘下来的几支梅花都特别完整好看,花瓣上面还挂着未化的雪,因为很冷,谢让就拿着给她看。
云清很满意:“回去吧。”
梅花看过了,继续在外面就是吹冷风,这天气还是适合待在屋里面。
谢让眉毛一扬:“好。”
回内殿后,里面的大红色装饰物基本上已经被撤得七七八八,凌乱的床榻也被收拾好了,云清看了眼,别过头去,耳尖红了红。
谢让倒是很自然:“箱子里的东西我叫人送到离府去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崔吏那边,我也让他记下了,这样行吗?
“你都先斩后奏了,还问我?”云清失笑,“不过这样安排很好。”
反正在史书上,他们的名字,注定是要出现在一起的。
与其让野史去猜,不如他们坦白点,就让这段记在正史中。
云清看开了,后人评价如何,与他们无关,他们做好自己就行。
“太傅真好。”谢让说完这句,又问,“在从前的世界里,太傅是做什么的?”
“研究历史的。”云清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我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你,好巧不巧的,一个转眼功夫,我就到这边来了。”
由于历史既定的路线已经改变了,系统并不禁止云清和谢让提起原本的历史线,她有好多可以说的。
“我最开始没想过要掺和进来的,耐不住某人可怜兮兮,着实让我于心不忍。嘶……你那时候,不会就在装了吧?”
“现在说出来,太傅会生气吗?”
谢让偏了偏脑袋,自己坦白了。
“我那时想着,太傅身后势大,不管对我是如何态度,总归有利用的余地。冷宫中长大的孩子,从来就不是良善之人,若早早瞥见我恶意的一面……太傅会厌恶吗?”
云清叹了口气:“你错了,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善人。”
善人成不了戾帝,后来史书对他的形容真假参半,可也不得不说是有真实的在里面。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从小就良善呢?
“我当时想的恐怕是,至少能把你掰回正途,这样我再立个忠心人设,就可保后半生无忧。”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系统的任务,云清根本就没想过要有什么大作为,在封建朝代,尤其是在自己女扮男装的情况下,只要保住性命,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改变是在后来相处的过程中才慢慢发生的。
小暴君的乖巧是出乎意料的,更何况那时她并不知道读心的事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慢慢被感化之后,她才有了后来的那些想法。
“我知道。”谢让垂眸,唇角轻轻勾起,“尽管有些阴差阳错,但结果是好的。”
毕竟那时候他们才刚刚相处,互相了解都不多,要在短时间内付出信任,肯定是不可能的。
后面慢慢交付后背,他们才学会了真正信任彼此。
云清坐在小榻上,左找右找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坐姿,谢让看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将他拉过来,靠在了自己身边。
她先是愣了下,随后发现这样确实挺舒服的,便坦然靠好了。
“要是早知道会穿过来,我应该会多看一些关于大熙各方面的资料,这样能掌握的先机就更多了。”
云清沉吟了下,得出这个结论。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纵然云清是专门研究这一块的,也不可能什么都做到尽善尽美,时间长了后会忘,她这些年都有特意在记一些重要的节点。
系统在这方面并不提供任何帮助,她能做的,都在自己目光可见的范围之内。
“没关系,太傅已经很棒了。”
对于云清是研究的自己,尽管是历史上的那个自己,谢让也非常开心——在隔着时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交集了。
谢让亲昵地在她脸颊上吻了吻,心尖仿佛被泉水浸泡着,全是温暖的情绪:“不管怎样,和太傅相遇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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