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熟悉的宫殿,全部都被红色占据。
大红喜字贴在窗上,华美的龙凤烛在桌上静静燃烧着,就连帐幔都被换成了红色,因为夜色降临,所以整个宫殿中仍然显得有几分昏暗。
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吱呀一声合上。
云清听到声音,才怔然回神:“这就是你……瞒着我的事情?”
谢让却拥住了她,声音中带着轻扬的笑意:“不止。”
如果仅仅是这些,不需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
他和云清,可以没有名分,但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
谢让带着她往屏风后面走,云清才发现,那后面还放着两个大箱子,她有某种近乎直白的预感,直到听谢让说:“要不要打开看看?”
云清点头,她上前掀开箱子,一箱是凤冠和珠宝,另一箱是两件摆放整齐的喜服,金丝衮边,繁复叠着放在其中,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封婚书。
她垂着眸,拿起来看。
“……生同裘,死同穴,生死不相离。”
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云清才注意到,是谢让念了出来。
他似乎对这句话格外喜爱,握着云清的手腕,指尖在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很温柔也很小心。
他的声音低而缓,认真:“太傅,这是我的愿望。”
“——那你呢?”
说实话,云清很难形容自己看到这一切的感觉,她和谢让与寻常人不同,当初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也要放弃一些东西。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看到这些的时候,却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意的。
云清弯了下唇:“我也是。”
放在从前,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比自己小的男生在一起,但大概想象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些在不经意的时候就发生了,早就超出了当年的预料。
云清知道谢让想做什么了,但她不抗拒,而是转头问:“陛下,想看我穿吗?”
她的眉眼间带着灼灼艳色,被温和的气息中和掉,就那么看着谢让,比任何一次都明亮。
谢让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想。”
云清弯眸:“好。那陛下也换上,给我看看吧。”
想必周围的人早就被谢让支开了,所以此刻整个太和殿中很是安静,谢让抱着属于自己的那套喜服,和云清仅仅隔了一个屏风的距离,若他屏息凝神,可以将所有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现在着实没有必要,他很快换上了喜服,然后安静等待着云清。
直到看到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那一刻,谢让得以彻底确定,自己曾经的判断是没错的。
穿红色官服的时候,云清就明艳不可方物,换成红色嫁衣,只会更好看,乌发如云,眼瞳清亮,望过来的目光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完完整整。
谢让的喉中涌上难言的渴意。
“太傅很好看……非常好看。”
和红色的官服不一样,红色的嫁衣,是只能穿给自己一个人看的。
云清抬眸看谢让。
她从未见过谢让穿红衣,第一次就是喜服,少年身形修长,自带天潢贵胄的气质,容貌俊美,往常在她面前眉眼间总是笑意,像这样怔愣的时间还不多,反倒意外衬出了几分纯情。
“祈安也很好看。”
谢让的眼神变了变,不过还克制着,他上前拉着云清的手,带她缓步走到榻前坐下。
云清听说成亲都会在床上洒些花生桂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大概是他们本身就不走寻常路,所以谢让也没有这么做。
不过床榻似乎被垫得更厚了些,坐下去很是柔软。
可能是明确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云清的心跳了跳,明明是在大冬天的,掌心也出了些汗,被谢让察觉到,他轻笑一声:“云清,我们喝合卺酒好不好?”
云清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唇:“嗯。”
酒和酒杯都在一旁,谢让侧身倒好了酒,却并没有急着端过来,而是颇为体贴道:“如果紧张,我们就再等等好不好?”
谢让知道云清喜欢的是怎样的孩子,在还小的时候,就下意识在她面前伪装上了,成功为自己套上了一层温顺的壳子,也骗过云清那么多年。
温水煮青蛙那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他并不介意这点小等待。
有野心的狼,总是要全须全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会甘心。
分明眼前的谢让还是和自己平时看到的一般无二,可云清还是从他身上嗅到了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她退避的理由。
“不用了,把酒端过来吧。”
谢让凝视了她一小会:“好。”
他倾身拿过酒盏,一杯递给云清,一杯自己拿着,和她手臂交缠,然后喝下了那杯酒。
这次是新酒,云清一个不防,险些呛了口,却在下一刻就被人拥住,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浓烈的酒意瞬间上涌,熏得云清眼尾都红了些,谢让抬手细细描摹过她的脸颊,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眸底只有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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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谢让贴近了她的耳侧,颇有些步步紧逼的气势,声音缓慢至极:“太傅做好准备,永远留下来陪我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放在现在说出来,意义又不一样了。
云清笑了:“当然,我不会离开了。”
话音刚刚落下,眼前阴影一重,云清就被他倾身压到了床上。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颚,温和的吻从眉心一直往下,最后停留在唇瓣上,辗转着和她交换呼吸,酒香弥漫,一片朦胧,悬挂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云清明确感受到了从少年身上传递过来的热意,因为亲吻,她的眼尾已经彻底红透,手指被少年按着十指相扣,密不可分纠缠着,仿佛浑身血液都是滚烫的。
她的声音颤了下,轻轻的:“祈安,我爱你。”
云清平时虽然直白,但极少言爱一词,更多时候都是谢让在表达这方面的意思,少年的感情总是更为炽热,早就密不透风把人全然包围。
或许正因为少,所以乍然听到,谢让心中总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他怜惜地吻了吻云清的眉头:“我也爱你。”
云清眨了下眼,水光沾湿了睫羽,感受到身上层层的衣服被剥开,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继续。
在衣物摩挲的细碎声音中,直到被彻底占有的那一刻,年轻帝王紧紧抱住了她,声音才极轻落在她耳边:“阿清……”
从前太傅拥他入怀,今后他拥太傅入怀。
年少不可及之梦,谢让而今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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