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帅瞧着柏渊接过请柬时,那一副状似便秘的模样,别提有多爽快了。
他上前拍了拍柏城佑的肩膀,叹息道:“城佑啊,你爱慕我沈家儿媳妇,我心里很高兴,只是好男人不当第三者,你以后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不过,如果是你父亲给你介绍的,你就别考虑了,指不定哪天又给你介绍一个名花有主的,弄得你现在挺尴尬。”
柏城佑听出沈大帅是在嘲讽自家父亲。
但他性情很温和,也知道沈大帅和他父亲是小事会吵,大事不闹的关系,便道:“我父亲原不知道灵毓小姐和少帅要结婚,所以才要撮合我和灵毓小姐,父亲是为了我好,我不尴尬。”
柏城佑这么一说,沈大帅直接哽住。
柏渊冷哼,“我儿子都不跟你计较,得寸进尺,顺杆子往上爬...”
于是,沈大帅和柏渊两个老大不小的人,又骂了起来,两人的口水都快溅出来了。
这下,也没人去拦。
沈怀洲、钟灵毓、柏城佑,以及几个佣人,就静静看着他们。
不一会儿,沈大帅和柏渊就觉得,他们好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再也豁不出去脸吵了。
闹剧散去,都各自回了家。
沈怀洲向沈大帅汇报完工作,便带着钟灵毓回到别馆。
钟灵毓很想他,主动吻他的唇。
佳人在怀,又这么主动,素了好些日子的沈怀洲,自然把持不住。
他把人抵在镜子前,肆意抚弄。
钟灵毓红唇微张,气息喷洒在镜子前,模糊了一大片暧昧的春色。
事后,钟灵毓无力趴在他身上,静静喘息着。
沈怀洲搂着她,偏头便瞧见床头柜上放了一件快要打好的毛衣。
他伸手拿过来,“给我做的?”
“结婚礼物,喜不喜欢?”钟灵毓哑声道。
“喜欢,你快点儿做,做完了我就穿上。”
钟灵毓说好。
过了几日,毛衣打好了,钟灵毓让沈怀洲试一试是否合身。
“合身。”沈怀洲站在镜子前。
毛衣是天青色的,并不扎眼,沉稳又内敛。
他捧着钟灵毓的脸蛋,吻她的唇,“谢谢太太。”
“好了,别闹了。”钟灵毓推开他,“你不是说今天在军政府有个重要会议吗,别晚了。”
“那我走了。”
沈怀洲打好招呼,穿好军装外套,坐上车去了军政府。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后结束。
沈怀洲脱下军装外套,露出里面天青色的毛衣。
李副官跟在身边,狐疑道:“少帅,你这打扮...”
平时少帅要么穿黑,要么穿白,怎么换风格了。
人来人往,沈怀洲扬声道:“太太给织的毛衣,说怕我冷,非得让我穿上。”
周围的人,全是人精。
听沈怀洲这么一说,一大堆人围上来。
“我还以为少帅这件毛衣是百货商店买来的呢,针脚这么细,原来是少夫人织的,少夫人真是心灵手巧。”
“可不是,我也瞧着这件毛衣好,刚要问少帅这是在哪里买的,不成想竟然是太太亲手给织的,唉,我娶了仨婆娘,成天就知道打麻将,手套都没给我织过一件。”
“要我说,少夫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是奇女子,少帅真是好福气。”
“好福气呀...”
“......”
恭维声如海浪,一波比一波汹涌。
处在人群之中的沈怀洲,淡定地摸了摸毛衣,“这只是我家太太给我的结婚礼物,不值几个钱,各位言重了。”
“少帅,这可不是钱不钱的事,重要的是心意。少帅和少夫人相濡以沫,简直是天下夫妻的典范。”
“是啊,试问有哪家夫妻,能比得上少帅和少夫人恩爱。”
“......”
沈怀洲脸色淡定,唇角微微抽了一下。
在旁边暗中观察的李副官,不禁在心里吐槽:瞧给你嘚瑟的,一件毛衣而已,想笑就笑,装什么一本正经,故意来炫耀,好像谁家太太不会织毛衣似的...
李副官摸了摸下巴,好像他夫人从来没给他织过毛衣唉。
“李副官。”沈怀洲扬声叫他。
倚靠在墙壁上,正若有所思的李副官,立刻站直身体,“少帅请吩咐。”
“把今天会议内容整理出来交给我。”
说着,在一群人的夸奖和恭维中,沈怀洲扬着头颅,回到了办公室。
李副官唇角微抽,紧跟了上去。
之后的几日,钟灵毓和沈怀洲住的那栋别馆,经常有客人上门来送礼。
这些客人,全是沈怀洲同僚的家眷。
说是来拜访,实则是想通过钟灵毓的关系,求沈怀洲办事。
门槛全都踏破了。
钟灵毓焦头烂额,她问李副官怎么回事。
李副官就把那天沈怀洲特意穿着她织的毛衣,去军政府炫耀的事,跟钟灵毓说了。
之前,那些人一直以为,钟灵毓只是沈怀洲养在身边的情人。
如今,沈怀洲当着众人面,亲口承认钟灵毓是他的太太,还穿着钟灵毓织的毛衣炫耀,众人心里就有了底:钟灵毓是名副其实的沈家少夫人,且颇受沈怀洲喜爱。
所以他们出于找沈怀洲办事,或者故意套近乎的心思,前来送礼。
闻言,钟灵毓哭笑不得。
只能说,沈怀洲真会给她找事做。
她别无他法,只得搪塞那些人,“少帅回来统管军政府的事,我实在不便插手,你们不妨直接去找少帅,力所能及的事,他一定会帮的。”
“少夫人,听说之前少帅和大帅失踪的时候,是您管着军政府的事,我觉得您多少得有些话语权。您看我家老周,四五年都没升职,只要您答应帮我家老周在少帅面前说个好话,这些都是孝敬您的。”
周夫人把一个小箱子推到钟灵毓面前,箱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堆珠钗首饰,看着就价值不菲。
钟灵毓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夫人,实在是我家少帅规矩严,他现在已经不让我插手他的公事,更不允许我私下收礼,很抱歉,我实在帮不到您。”
原以为,这个周夫人和之前的客人一样,比较好打发,谁知道遇上硬茬子,周夫人开始在钟灵毓面前表演苦情戏,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
若是搭个戏台子,周夫人都能唱完一段戏。
钟灵毓一脸头疼,却又不好明目张胆赶人。
这时,沈怀洲从外面回来。
钟灵毓像看到救星似的,走到沈怀洲面前,“怀洲,这位夫人想让我求你办事,可你之前跟我说过,不许我再插手军政府的事,我这...”
欲言又止,钟灵毓朝着沈怀洲眨了眨眼。
沈怀洲看了看周夫人,又看了看钟灵毓。
一瞬间,他脸色冰凉,指着茶几上的那箱珠宝,凶狠呵斥道:“我告诉过你,不许私下收礼,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再不听话,小心我抽你,不然你就滚回娘家,别再回来。”
钟灵毓低头,抬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脸委屈道:“我知道了。”
她转头,看向一脸目瞪口呆的周夫人,“让您见笑了,我实在不能插手怀洲的公事,不然我会被赶出家门的。”
“呵呵,打搅少夫人了。”周夫人拎着珠宝箱子,一脸尴尬地走了。
不久后,军政府就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谣言。
说沈怀洲不仅在军政府极有话语权,在家也是说一不二,把太太管得很严。
更有甚者,还说钟灵毓不听话,被沈怀洲打服了,沈怀洲才是一家之主。
彼时,作为一家之煮的沈怀洲,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给钟灵毓包馄饨。
晚上他太能折腾,把钟灵毓折腾饿了。
钟灵毓一脚把他踢下床,让他去做夜宵。
沈怀洲马不停蹄地去了。
他得喂饱太太,哪里都得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