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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章 怎么比我脾气还大
    车厢寂静,钟灵毓浑身发冷。

    并不是天气有多寒凉,而是沈怀洲一直在看她。

    钟灵毓觉得,那是一种身处死路时,被饥饿不堪的老虎,盯上的感觉。

    她唇瓣抖了一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无济于事。

    车子停在别馆的院落中,李副官被赶下车。

    狭窄的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被沈怀洲抱坐在腿上。

    沈怀洲离她很近,胸膛严丝合缝地贴在她脊背。

    唇间的热气,像一团棉绒,在耳廓铺陈开,“还在为扔项链的事情生气?”

    那项链里,装的是云素清的骨灰。

    钟灵毓自然生气。

    她没有否认,轻轻点头。

    沈怀洲贴在她耳边,“那条项链坠子里的骨灰,还保存完好,李副官在戏院,没跟你说?”

    “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要?”沈怀洲眸光发沉。

    他给她台阶下,让她来找他,她却不来。

    沈怀洲在车里等得心凉。

    “还是说,你想趁这个机会,从我身边逃开?”

    他的心情寸寸往下沉。

    钟灵毓压抑又恐惧,她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沈怀洲一把将她揽了回去。

    他的手臂,像铁做的,坚硬有力。

    “你怎么想的?嗯?”沈怀洲心情很沉重,“宁愿不要项链,也不肯跟我接触?”

    钟灵毓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咬了咬下唇,垂眸不语。

    沈怀洲笑了,但眼里没什么神采,“这么对我避之不及?”

    钟灵毓唇瓣微抖。

    车厢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沈怀洲背着光,脸色晦暗不明。

    半晌,他指尖挑起她的发丝,轻笑,“可惜了,逃又逃不掉,得委屈灵毓,要没名没分跟着我。”

    钟灵毓情绪糟糕到极点。

    她偏头,愤怒盯着他,“我不会心甘情愿跟你。”

    “没关系。”沈怀洲圈紧她的腕子,“把你锁住就好。”

    他笑了笑,诡异至极。

    钟灵毓脊背发寒,她深吸一口气,“你锁不了我一辈子。”

    “也是。”沈怀洲若有所思应和。

    他偏头吻她的唇角,一脸轻松,“我记得,你跟那个陈会长的女儿,关系不错?”

    钟灵毓猛地转头,声音发颤,“沈怀洲,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别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沈怀洲指腹掠过她的侧脸,无辜道:“链子也锁不住你,我能怎么办?”

    “沈怀洲,你简直疯了!”钟灵毓心惊不已。

    沈怀洲搂着她,“知道我疯,就别总惹我发火。”

    钟灵毓沉默不语,眼角顺着面颊滑下。

    他的大掌,贴在她脸上。

    冰凉的泪珠,顺着他掌心滑落。

    她过于冷漠疏离,像任他索取的布娃娃,没什么生机。

    沈怀洲心情差到极点。

    他捧着她的脸,把她泪水吻去。

    然后将她压在后座。

    沈怀洲吻着她,她身上的衣物,渐渐褪去,圆润白皙的香肩,一片软香。

    钟灵毓的身体,被他折成屈辱的姿势。

    他用尽手段撩拨。

    终究没忍住,钟灵毓呜咽着,轻轻啜泣出声。

    她冷寂的眼眸,多了几分神采。

    反倒没方才那样空空的,让沈怀洲心堵。

    他停下动作,摩挲着她的面颊,“不想继续做下去,就跟我说话。”

    钟灵毓不肯理会,一副死寂的模样。

    沈怀洲开始折腾她。

    用以前从没试过的花样。

    钟灵毓哭出来,“我不要!你恶心!”

    沈怀洲停下,将她重新抱在怀里,“舍得理我了?”

    “沈怀洲,你混账、变态、不要脸...”钟灵毓狠狠骂出声。

    沈怀洲反倒笑了,“还是我的灵毓了解我。”

    钟灵毓攥着他的胳膊,哭了一会儿。

    而后压抑道:“沈怀洲,听澜是我的底线,你敢对她下手,我会和你拼命。”

    “嗯,到时候我们同归于尽。”

    他真的不是正常人。

    钟灵毓崩溃,她攥着他的衣领,“沈怀洲,我恨死你了,你简直不是人...”

    沈怀洲搂紧她,任由她骂。

    这样也挺好。

    总比前几日两个人冷战要好。

    钟灵毓骂累了,便靠在他怀里,静静抽噎。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撕烂了。

    沈怀洲拿起风氅,将她整个人裹住,然后抱她下了车。

    李副官只看到一双细白的小腿,挂在沈怀洲腰侧。

    他忙转过头,脸上写满非礼勿视。

    很快,钟灵毓被沈怀洲抱进别馆。

    他把她放在床上,手掌抚摸着她的面颊。

    钟灵毓没睡着。

    她别开脸,不让他碰,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沈怀洲靠在床头,盯着她瞧。

    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还有他弄出来的痕迹。

    就像是他的专属烙印。

    沈怀洲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他把重新铸好的项链,戴在了她脖子上。

    “这个还给你。”沈怀洲拨开她的长发,又吻她的面颊,“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实在是她的不在乎,令他心情压抑不已,他当时情绪有些失控。

    之后,她又拒绝他给她的台阶,更是让他心堵。

    当然,与其说是他给她台阶,不如说是给他自己的。

    那日在病房,他在气头上,呵斥她,要她滚。

    其实沈怀洲冷静下来之后,挺后悔的。

    他不该对她那么凶。

    所以他打算用项链,把钟灵毓勾回来。

    她却宁肯不要项链,也不找他。

    沈怀洲就想明白了。

    小姑娘气性不小,他脾气也大。

    总有一个人需要低头,而低头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钟灵毓。

    毕竟,她躲他还来不及。

    沈怀洲干脆主动来找她。

    他把她的发丝,从项链下拢了出来。

    钟灵毓抬手攥住项链,又向里挪了挪,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像是小女儿家的娇嗔。

    沈怀洲轻笑,将她搂了回来,“项链没事,你母亲的骨灰还在,还要跟我继续置气?”

    “置气是情侣,或夫妻之间能做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我纯粹是不想搭理你,因为你神经病。”

    钟灵毓心情很差,她故意呛沈怀洲。

    沈怀洲蹙眉,“钟灵毓,你又讨打了!”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懒得理你。”

    “懒得理我?”沈怀洲轻笑,“那你现在理会的是谁,是鬼吗?”

    “我宁愿理会鬼。”钟灵毓擦了擦眼泪。

    他竟然拿陈听澜威胁她,钟灵毓讨厌死他。

    沈怀洲掐她的脸,“脾气比我还大,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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